聂沾沾跟在神子后面,神子发现了她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帝的寝宫,聂沾沾一进去就听见东西碎掉的声音。
沿路过来地上碎掉的瓷片,东倒西歪的椅子,聂沾沾都小心避开着。
神子察觉到了:“地上这么多东西,怎么还不收拾?”
神子大人一开口,刘总管立刻让旁边的宫女太监前去收拾,自已引领着两人进入寝宫的内部。
皇帝躺在床榻之上,身上头上扎满了银针,太医在一旁拨动着银针掀起阵阵银浪。
聂沾沾仔细瞧着皇帝,皇帝面色如土,嘴唇更是干裂没什么血色。
太医见到神子前来立刻上前:“神子大人您可算来了!”
神子什么都没说而是熟练地坐在皇帝的旁边,手点在皇帝的额头之上。
聂沾沾察觉到神子手指散发着光,这些光窜入皇帝的额头之中。
没过一会儿皇帝就醒来了,看到神子在为他施展法力皇帝心中松气。
神子收回了手站在一旁,皇帝被刘总管搀扶着起身:“这次发病比之前要来的猛烈,不过幸好还有言川你帮朕。”
神子一礼说道:“陛下乃是真龙之子,言川还能察觉到龙气未从陛下身体上散去。
陛下放宽心好好修炼,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好的。”
皇帝肉眼可见的露出了笑意,刘总管这个人精立马跪下开口:“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得偿所愿的。”
刘总管这么一开口,周围的宫女太监也立刻跪下重复道:“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聂沾沾见着大家都跪下了,正要曲腿却被神子反手拉了起来。
聂沾沾站在神子身后,周围都是跪倒的宫女太监,大家重复着刚才的话术。
两人在人群中像是鹤立鸡群一样明显,聂沾沾小心观察着皇帝,皇帝似乎对此并没有生出什么不悦。
皇帝笑了几声生龙活虎地从床上下来,面色和刚才不同变得异常红润,看上去很健康没有生病一样。
皇帝活动着身子骨感受着身体内澎湃的力量,对着神子说道:“言川,我感觉这次身体好像更加有力了。”
神子微笑着说道:“看来陛下坚持的苦修得到了回报。”
皇帝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来朕还能多在位几年啊!”
皇帝正开心着突然一个宫女冲向皇帝,皇帝直接避开:“大胆!”
那名宫女双眼一瞪捂着喉咙倒在地上,聂沾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神子见状一把拉住聂沾沾,用自已的身体挡住。
刘总管护着皇帝往后退着,聂沾沾看着脸朝下的宫女,鬼使神差地上前给她翻了个身子。
只见那名宫女嘴唇鲜红欲滴,像是刚喝了口鲜血一样。
聂沾沾看着她的死状和蓝水晶一模一样,还没等聂沾沾仔细查验就有太监上前盖上白布拖了下去。
皇帝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琴舜呢?把他叫过来!”
神子对着皇帝一礼:“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皇帝对着神子倒是和颜悦色:“去吧,刘总管多拿些好东西给神子和大圣女。”
刘总管在一旁连连称是,神子老早习惯了皇帝的赏赐,直接拉着聂沾沾往外走。
聂沾沾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想着不用行礼吗?
神子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两人就这样往外走,迎面见到了一个人。
聂沾沾还是第一次见到肤色如此惨白的男人,眼下带着青色的黑眼圈。身穿着官服大步前来。
神子见到来人眼中闪过玩味,手臂一用力把聂沾沾搂入怀中。
琴舜见到的一幕就是神子抱着一姑娘,琴舜微微皱眉开口:“神子大人好兴致,光天白日就搂上姑娘了。”
神子微笑地对着琴舜,头靠在聂沾沾的头上,两人看着很是亲密。
神子开口:“琴大人没这个福气,怕不是嫉妒我吧?”
琴舜疑惑地看着神子心中奇怪,这个神子身上有很多玄妙之处。
但是自已怎么可能就因为他抱了一姑娘,而平白无故地嫉妒他。
琴舜只觉得神子不可理喻,看都没看聂沾沾一眼抬步往里面走去。
神子松开了抱着聂沾沾的手臂,眼神带着得意地往琴舜的背上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笑道:“沾沾,你说这个人如何?”
聂沾沾听到神子的提问很是纳闷,“言川你是说谁啊?”
神子抬着下巴一提,“就是刚刚的那位琴大人。”
聂沾沾歪头道:“刚刚的那位大人,看着睡眠很不好的样子。”
神子听到聂沾沾的话哈哈大笑,顺着聂沾沾的话说道:“你也这么觉得是吧?他眼下的黑眼圈真的是黑黢黢一片的。”
聂沾沾搞不懂这个神子到底在笑什么,不过刚刚的那位大人看着确实是挺病弱苍白的样子。
神子拉着聂沾沾继续往外走去,神子没带着聂沾沾回自已的宫殿,而是去了另一处。
这个地方看上去很是僻静,聂沾沾被神子拉着边走边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神子对着聂沾沾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咱们一起去看看浣衣局如何?”
聂沾沾听到这个名字开口问:“浣衣局,是不是洗衣服的地方?”
神子双眼一亮重重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地方,我们沾沾懂得真多!”
聂沾沾完全不理解神子为什么要带自已来这里,疑惑地看着周围全程纳闷地走着。
两人穿过一片屋子,就听到水流的声音和拍打的声音。
神子眼里带着兴奋,聂沾沾眼里带着疑惑。
两人的四周都是在风中飘逸着,晾晒的衣裳和被单。
突然神子把聂沾沾拉到一处转角,神子指着一个小太监说道:“你看那个洗衣服的小太监。”
聂沾沾好奇地望去,一位有着飘逸紫发的男人穿着太监服在那里搬运洗好的衣裳。
聂沾沾看到一头紫发真是很惊奇,这个世界果然不简单,还有紫色头发的人。
男人长着一张好的皮相,一头紫发编成一大股麻花辫垂在身上。
难得是这样女气的发型却不影响他的阳刚之气,不过聂沾沾惋惜着这样好皮相的人居然是位太监。
神子见聂沾沾瞧得认真,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觉得这个小太监如何?”
聂沾沾惋惜开口:“长得不错,手脚也麻利,可惜……是位太监。”
神子听到聂沾沾的话大笑出声,在聂沾沾眼里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在那里乐呵。
聂沾沾犹豫开口:“我可是……说错什么话了?”
神子听闻立刻摇头说道:“没说错,没说错,他就是位太监。”
两人这边乐呵着,小太监还是吭哧吭哧搬着洗好的衣服。
一位年长的宫女上前:“星白小太监,你搬了这么多可还累?”
星白小太监摇头说道:“不累的姑姑,我可以。”
年长的宫女笑着点头,一旁的几位宫女嘀咕道:“这个新来的小太监长得真好,可惜……..”
“是啊,你看他的身姿,要不是个太监可多好啊?”
星白瑾池卖力地搬运着手中的衣服,无视那些宫女的嘀咕声。
他心中也很是委屈,真不知道二皇子为什么让自已扮成太监潜入皇宫,扮成个侍卫也好啊~
神子笑完今日份的笑料,带着聂沾沾离开了浣衣局。
一路上神子都很开心,见到往日的天骄之子扮成太监就觉得乐呵。
聂沾沾则是全程懵着,这个神子真不知道在搞什么,走了这么多路结果就来浣衣局见一个小太监。
此时的聂沾沾还不知道,自已见到了什么爆笑场面。
神子带着聂沾沾打道回府,却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很不喜欢的人。
神子瞧着不远处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低声在聂沾沾耳边说道:“可看见前面的那个男人?”
聂沾沾瞧见站在石子路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看着就不好惹。
“看见了。”
神子满意点头说道:“你去把他的裤子给扒下来。”
聂沾沾猛地看向神子,却见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好像在说什么平常的话一样。
聂沾沾双眼瞪地老圆了开口说道:“您…..认真的吗?”
神子双手放在聂沾沾的肩膀两侧,严肃地说道:“你去把他的裤子扒下来!”
聂沾沾听着这个离谱的要求,心中那叫做一个拒绝。
“神,不是,言川你真这么想吗?”
聂沾沾得到的答案是神子的点头,聂沾沾面容皱巴巴,看着神子的眼神都带着奇怪。
神子根本不在意聂沾沾如何想,他就想看聂沾沾把纪月陇的裤子扒下来。
神子抬手灵力在手指间缠绕,聂沾沾看着漂浮的灵力,想到了那张粉碎的床榻。
聂沾沾喉咙鼓动,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星子,神子见自已不用说话的威胁成功了。
神子把聂沾沾的身子翻过去,让她面朝着纪月陇。
像是恶魔一样低语在聂沾沾的耳边:“放心他不能拿你怎么样,沾沾你就放手去做吧。”
说完聂沾沾被神子用力推了出去, 聂沾沾踉跄了几步看着不远处的纪月陇。
聂沾沾再次望了眼神子,对方是个玄术大佬自已真的不能怎么样。
聂沾沾又看了眼纪月陇,一个会法术一个看着像是普通人,那个好惹一点她真是一比较就知道了。
聂沾沾满怀愧疚的心态蓄力着,瞄准了纪月陇的衣带,先在脑海里思索着如何一举拿下。
闭上眼睛的聂沾沾再次做完心理建设,两眼一睁就是干!
对不起了,不知名的男士,我也是被逼的!
心中这么想着但是双脚已经跃了出去,聂沾沾奋力朝着纪月陇扑去。
纪月陇发现了聂沾沾一个转身回避,就当聂沾沾以为自已要失败的时候。
没想到身体比聂沾沾的思维先做了一步行动,聂沾沾灵活地拐了个弯伸出手就是掏。
神子双眼兴奋地看着“激烈” 的场面,聂沾沾真是厉害这反应力自已不出手都成。
聂沾沾在纪月陇眼含冰霜的眼神下,终究是高上了那么一筹。
聂沾沾抓住衣带就来个狂舞,纪月陇本以为是个刺客,要取自已的性命。
可是感受到微凉的下半身,他开始发觉事情变得不简单起来。
聂沾沾抽完衣带,双眼带着无措地看着抓住裤子的男人。
聂沾沾面上带着尴尬的微笑,神子是时候跳了出来,在一旁疯狂大笑。
“纪月陇啊纪月陇,你还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子魔鬼般的笑声在周围响起,聂沾沾压根儿不敢看这个叫做纪月陇男人的脸色。
手里拽着衣带回避着视线,纪月陇面色铁青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是这个神子的恶作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神子一出现就处处针对他,但是又不伤他性命只是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恶作剧。
就譬如今天扒他的裤子,以往都是他亲自动手,没想到这次倒是换了一个人来。
纪月陇看着不敢看他的聂沾沾,总觉得这姑娘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生不起气来。
“这位姑娘……能否把衣带还给我?”
纪月陇的话一响起,聂沾沾马不停蹄地点头:“当然当然,这是您的衣带。”
纪月陇伸手拿衣带在触碰到聂沾沾手指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纪月陇遮掩下心中这股奇怪的情绪,拿好衣带把自已的裤子系好。
神子依旧在一旁疯狂大笑,像一个顽童一般边笑边跳脚着。
神子指着纪月陇说道:“纪月陇,没想到吧~”
纪月陇无话可说用眼神刀着神子,神子一把搂过聂沾沾说道:“咱们走吧。”
纪月陇拉着神子搂着聂沾沾的手臂说道:“还请神子大人自重!”
说到自重两个字的时候,纪月陇还特意加重了音调。
神子眉毛一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管好你自已吧,你又不是聂沾沾的谁,管那么多干什么?”
纪月陇还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自已确实在身份和立场上都不适合阻挠,真不知道自已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