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默默收拾着残局,迪尔和其他几个机修工正利用现存的扎古,忙碌地将两台下半身受损严重的扎古上半身和两个坦克底盘组装起来。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的气味和燃烧的灰烬,显得格外沉重。
托璞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鲁宾,她那双坚定的眼睛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虑。她轻轻拍了拍鲁宾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丝安慰。
'没事吧?'托璞低声问道。
鲁宾苦笑了一下,'没事,就是还有点生理痛。'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托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鲁宾,'止痛药。'
鲁宾接过药瓶,感激地说道,'谢谢。'
托璞点点头,走到一旁坐下,仰望着天空。她的心情如同那灰暗的夜幕一般沉重,她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
'看来这边又不能待了。'鲁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托璞点了点头,'嗯,得赶紧转移。'
鲁宾眼神有些犹豫,他低声说道,'其实,我有种感觉,是我害了大家。'
托璞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说?'
'可能是我多心,昨晚那台奇怪的吉姆上可能是我以前认识的人……'鲁宾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回忆什么。
托璞有些惊讶,'你认识?'
'没有科学根据的,从我小时候起,只要在附近,他就能感觉到我,我也能感觉到他。'鲁宾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安。
托璞沉默片刻,心中闪过一些猜测,'那你现在还能感觉到他吗?'
'不能了,所以他应该不在附近。'
托璞点点头,'这样啊。'
'他对我恨之入骨,一定是找我报仇来了。'鲁宾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托璞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转移。'她顿了顿,又坚定地看着鲁宾,'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鲁宾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这是我自已的事,我不能把你们也卷入其中。到时候我会独自面对他。'
托璞皱起眉头,愤愤不平,'不行,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
鲁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不,我的家族欠他的,是血海深仇,迟早要还的。'
托璞沉默片刻,再次坚定地看着鲁宾,'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鲁宾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我说的那个人,是我家佣人的儿子。'
托璞愣了一下,'佣人?'
'我家是贵族。'鲁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托璞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鲁宾继续说道,'然后,他家全家都是我家的佣人。他比我大四岁,我们小时候关系不错,曾经我打猎的时候在殖民卫星内的郊外走丢,就是他用感应的能力把我找回来的。'
托璞点点头,心中浮现出一个孩童的影像,'那后来呢?'
'我的父亲,是个专制且残忍的人。和从小教我们将心比心、宽以待人的母亲刚好相反,他对我和我哥哥鲁宾说,善良是一种病,作为贵族理应把斩杀平民当作像呼吸一样平常的事。'鲁宾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仿佛在述说一个遥远的梦魇。
托璞皱起眉头,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沉默了片刻,才说,'所以,你和鲁宾……'
'对不起,我不叫鲁宾,鲁宾是我双胞胎哥哥的名字。我真名叫莉可·米亚玛。'鲁宾,或者说莉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
托璞愣住了,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变得陌生。
'我9岁的某天,我父亲为了锻炼我们的胆量,使我们变得更加冷酷无情,把家里一个女仆绑起来,让我和鲁宾试刀。'莉可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回忆那场噩梦。
托璞感到一阵寒意,不敢想象一个9岁的孩子要经历怎样的心理斗争,才能举起刀砍向一个无辜的人。
'鲁宾一开始不愿意,但在父亲的强迫之下,还是把剑挥向了她。最后,我也这么做了。那个无辜被杀的女仆,就是我说的那个男孩的姐姐。'莉可的声音低沉而痛苦。
托璞看着莉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那天后,他的父母也死于意外,他也失踪了。我想这也是我父亲搞的鬼。'莉可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愧疚。
托璞沉默片刻,轻声问,'所以,你一直活在愧疚和痛苦中?'
莉可沉默不语,眼中的痛苦无以言表。
托璞上前一步,抱住莉可,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莉可摇了摇头,'不会过去,一个人犯下的罪始终要自已承担。但我还是非常感谢你。'
托璞摇摇头,坚定地说道,'不用谢。'她顿了顿,又说,'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莉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声道,'谢谢,认识你真好。'
托璞微微一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