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已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明明他只要老老实实的装不知道就行了,想不通的事情谢谦总会为自已找一个离谱但是能说通的理由,比如:他是为了萨利能把他带出这个了无人烟的森林。
虽然这个理由他自已本身也并不是很相信。
可能是刚才谢谦口出狂言的原因,萨利不愿意再和谢谦多说话,只留下一句他要睡了就不再回答谢谦的所有问话。
谢谦撇撇嘴,他不再骚扰萨利而是独自望向窗外,因为要阻挡外部外部能量对机甲的侵蚀所以房间内所有门窗都是被封的死死的,但是这也不能阻挡谢谦的思乡之情。
特别还是不能看见外面的月光,这让他的内心更加烦闷,为此他都想即兴作一首打油诗。
啊!
我的家乡!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念你远方的游子,反正我是不想你。
如果您真的想我,就请给我打点钱吧!
谢谦满意的默念自已做的诗,他还是那么有才华,想念家乡什么的是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这里的,翻个身调整个合适的姿势睡觉。
第二天因为谢谦昨天的话所以他今天没有逃过早起的宿命,不过谢谦倒也没什么怨言,本身就是他说的话对方叫他起床也是应该。
谢谦脑海中会想着前往小河的路线,一个没看见就发现萨利拿着一套黑色的连体服走了过来,萨利将手中的防护服递给他,“我这里还剩下一套防护服你穿上吧。”
谢谦接过大致看了一眼,“我好像穿不上。”
萨利顿了一下,“你先穿着,那边污染太严重了就算你常年生活在这里也不一定受得了。”
谢谦不再拒绝,防护服被他绷得很紧还好防护服材料很不错才防止被崩开的命运,萨利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谢谦的错觉,他好像发现萨利好像笑了一下。
就像是找到新玩具的谢谦探过头看他,“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萨利转过脸,“没有。”
从谢谦这个角度看萨利就像是故意绷紧了脸,谢谦才不信他的说法,“随意嘲笑别人可是会变成癞蛤蟆的。”
萨利疑惑,“什么意思?”
“只会叫不会说人话。”
“原来是这个意思。”萨利细细回味这个话题,发现谢谦真的很幼稚。
谢谦继续凑过来,“所以你在嘲笑我吗?”
萨利坚决不会承认,“我没有,我在看你的肌肉,你的肌肉不错。”看谢谦不信他还再重复了一遍,他真的没有嘲笑他。
谢谦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只好放过他,“那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了。”
萨利没再搭理他往前走,谢谦笑着跟在他身后。
到达小河边萨利没让谢谦继续往前面走,他先讲探测器打开标记这处地点,然后又将两人的防护服的功率调到最大,之后他掏出那把熟悉的枪走在最前面,萨利头微微一歪示意他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因为谢谦没有战斗能力所有他被萨利放在了身后,一路上森林里都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谢谦刚想说话就看见一道白光闪过,然后耳边就传来一阵打斗声,但是他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声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眼前慢慢变黑,周围逐渐变成那副熟悉的样子,突然眼前冒出一双巨大的兽瞳。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谢谦看着它没什么反应,这都老演员了怎么就这一句词?
还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但凡好好的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兽瞳突然动了动,眼神一下聚焦在谢谦身上,“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完成。”
谢谦沉吟片刻,“我的愿望是我能有三个愿望,你能做到吗?”
兽瞳还是看着他,但是谢谦能感受到它有点无语,只听它再次重复,“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完成。”
“我要回到“我”真实存在的世界。”这次谢谦终于好好的回答,他觉得自已这次如果再耍滑头他真的会受到惩罚。
兽瞳倒是爽快,“满足你的愿望。”
熟悉的白光闪过,谢谦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谢谦望着天花板,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房间的门向两边散开,然后从门后走出一个熟悉的人,谢谦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所以什么实现我的愿望就是把我扔出去?
不是吧哥们,你这么会玩你家里人知道吗?要不然你直接给我你家的地址吧,回头过年我去给你拜年,顺便再在你家放几声鞭炮。
“谢谦,你还好吗?”
谢谦睁开眼,“长官我没事。”
萨利点头,现在的他已经把防护服换了下来穿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新样式的军装,看起来还挺帅的。
“如果长官想和我搞一场精彩的恋爱的话我还是可以的。”
萨利自动忽视他的骚话,“没事就好,你的身份信息等会会有人专门为你检测,这是通讯器有事联系我。”
“好的呢长官。”
萨利又说,“等会可能会有人来审讯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来例行询问而已,有些问题可以回答有些问题不回答也没关系。”
谢谦往后一靠,“长官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晕倒啊?”
萨利沉吟片刻还是如实说,“有一种变异动物袭击了我们,看起来应该是你那时候看见的那种变异动物,它被能量侵蚀开始发狂。”
谢谦慢慢起身,萨利没有说完,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我呢?我是怎么昏迷的?”
“这并不是你能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有人对你进行任何实验。”萨利身姿站的笔直,他那个认真的态度不由得让人相信他的话。
其中一个就是谢谦,他的态度轻松了许多,“有长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谢长官。”
萨利颔首,“这是我应该做的。”
萨利走后果不其然有一群人来到了他的病房,那么多人一下子都涌进病房还真的有点压迫感。
最前面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医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医生也穿白大褂。
“你好谢谦雄子,我是千羽医院的主任,我叫帕帕德,同样我也是你的主治医生。”那个医生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对谢谦说。
谢谦看着努力朝他微笑但是脸上褶子不允许的医生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自然也就没在意他对自已的称呼,“你,你好。”
得到回应的医生笑容更加明显了,“听萨利少将说您一直生活在祈愿林是吗?”
“嗯”
帕帕德面色严峻的扶了扶眼镜,“那还真是个奇迹了。”
谢谦没听见他说什么,“什么?”
“没什么谢谦雄子。”
谢谦更疑惑了,“你叫我什么?”
帕帕德回想自已刚才的称呼,没叫错啊,“谢谦雄、子?”
“我不是雌虫吗?”谢谦疑惑,在祈愿林的时候萨利还跟他科普了一些虫族的称呼,他自然也是对这些称呼有点了解的,但是没想到自已竟然是一位雄虫,不对他都被带偏了,他不是人吗?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是虫?
帕帕德再次检查一遍谢谦的报告,肯定的说“不会的雄子,您就是一位雄虫,而且还是一位高级雄虫雄虫。”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被谢谦神兽打断,“很抱歉我现在需要休息,你也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太好……”
不等他说完帕帕德就秒懂,“好的雄子你先休息,不过调查组会在一个小时后到达千羽医院,您看?”
谢谦叹口气,“我休息一会就好。”
“好的好的,您先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
房间重归平静,谢谦脑子里乱乱的,不是因为他的处境而是他前几天萨利和他科普的时候,他说雄虫都是种马,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现在就变成了他口中的那种虫,这一时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还好调查组并没有让谢谦有过多的自我唾弃的时间,他们推开门强硬的让谢谦从自已的思绪中拔出来。
一个穿着和萨利很像的军装的男人走到他的床前,然后举起他的证件,虽然谢谦没有看清楚这到底是谁但是不妨碍他很讨厌这个高高在上的虫。
没错就是高高在上,因为那个虫强硬的让他坐起来和他说话,对方好像忘了他还是个病号,不过对方好像还是一位雄虫,看起来应该不知道怎么尊重人,要不然对方不会有那么强硬的态度敢对同样是雄虫的谢谦这样说话。
“我知道你也是个雄虫,但是不要耍你那些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给我看,我是不会吃这一套的,而且这些同样也对我没有用。”雄虫高傲的说,他已经忘了自已就是一只雄虫,并且他也是在摆出高傲的姿态。
谢谦轻嗤一声,背部不自觉的往后靠,这是他在寻找一个让人感到舒适的角度,通常这个时候他就要开始开麦了。
“哇塞,谁家狗拉这里了?这么臭!”
雄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给我说话!”
谢谦挪了挪屁股,长时间的坐着让他有点屁股疼,“当然知道了,独属于春天的竹子,小春竹。”
“你给老子死!”说着那只雄虫就要开始过来掐他的脖子,谢谦抬起脚就往他的胸口上踹,所有虫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只雄虫就已经躺在了地上,并且还在捂着自已的屁股哀嚎。
谢谦捂了捂腰,刚才姿势不太对他好像扭到腰了。
“医生!医生!你们是眼睛都瞎了吗?没看见我躺在地上吗?你们信不信我让我雄父将你们都拉出去砍了!”雄虫一边哀嚎一边谩骂,所有虫都不太敢靠近他,生怕自已成为他嘴里的那种。
整个房间看起来滑稽极了,一边正在悠闲的躺在病床上看戏,一边医护人员正在挣扎怎么办,另一边也就是那个雄虫,他正在哀嚎。
萨利开门就是这幅场景,这让他有点惊讶,地上的那名雄虫他认识,是隔壁安全军的少将的儿子沙巴克,因为雌父在安全军工作的缘故平时没少耀武扬威,那些人看见他背后的雌父也会给他一点面子,除了上面那几位之外他基本上在军队就算是横行霸道了,今天这幅样子倒是少见。
他原本不想掺和这件事的,脚刚要迈出去就听见沙巴克的声音,“萨利少将你要救我啊!这只雄虫他要杀了我!”
谢谦刚想要辩解却闭了嘴,他倒要看看萨利会怎么解决。
萨利看向谢谦向他询问事情的经过,谢谦微微一笑,可是一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顿,在他的话中他就是一个刚醒就遭人欺负的可怜虫,听的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萨利嘴角抽搐一下,虽然知道这件事情基本上是谢谦占理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狠狠的被震惊到了,他就不能对这个虫抱有幻想。他站起身来走到沙巴克身边,伸手检查了他的伤势,然后状似无奈的说,“沙巴克雄子,我想你的雌父和雄父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沙巴克一下子停下了哭声,他站起身来拍拍自已身上的灰尘,然后像个没事人说“萨利少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俩聊吧。”
萨利颔首,等沙巴克走了萨利才转身坐到谢谦病床前,两人开始沉默。
谢谦在他的眼神下突然有点尴尬到无所遁形的感觉,明明他没做错什么。
“你的身份我知道了。”萨利突然开口说。
谢谦摸了摸鼻子,“你都知道了?”
萨利点头,“祈愿林中多有冒犯,抱歉。”
谢谦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是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不对是我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萨利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因为您的身份等级还没出来,所以还不能为您准备住所和学校,所以还请再等等。”
“那你不当我的爸……监护人了吗?”谢谦紧急刹车,他都快被萨利带偏了。
萨利奇怪的看着他,“雄虫不需要监护人啊,而且报告显示你已经成年了,不用监护人了。”
“奥,这样啊。”谢谦语气中颇有一种惋惜的感觉。
萨利不喜欢和雄虫待在一起,就算是熟悉的雄虫,他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因为调查组临时有事所以就没有来,沙巴克来找你是纯属意外,不过以后碰见他还是绕道走比较好。”说完萨利就要起身离开。
“长官要抛弃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