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随着钟雯来到了正堂,远远就看到大伯母和钟芳已经到了,“看来这次的事情还挺要紧。”钟宁内心想着。
钟宁钟芳钟雯坐在一张桌子,大伯母和二伯母坐在另外一张桌子。
大伯母率先发话,“把你们三个叫过来呀,是有要事相商。”
“这南辰王妃过几日便是生辰了,今年她指定要各府的小姐出一个给她准备寿礼,咱们府也要出一个小姐准备,不知你们三位谁想做这件事?”
钟宁心中释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这南辰王妃素来古怪,每年她的生辰贺礼都是让各位当官的人家操碎了心,这南辰王妃金银珠宝是数不胜数,所以对着钱财之礼也就不大看中,每年她都会在要给她送礼的人家里指定特殊的人,让这个人给她准备寿礼,比如去年她指定的就是每个府中的二公子,如果你们府中没有二公子,那就免了今年的送礼了,直接来参加宴会就好,如果有二公子,那就必须要送礼,这送礼还要别出心裁。
给南辰王妃送礼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因为这南辰王妃见多识广,什么好东西都见过,送普通寿礼她不但看不上眼,还会用尖酸的话旁敲侧击的贬低送礼的人一番。送礼送到南辰王妃心坎上的人虽然会有重赏,但是这么多年了,能让南辰王妃满意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是兢兢业业的准备礼物,然后再碰一鼻子灰回来。
既然这南辰王妃这么难伺候,那不送礼不就可以了吗?—当然不行,要知道,这南辰王妃背后可是南辰王,在朝廷内地位非凡,连皇上做什么重要决定都喜欢与他相商,又手握兵权,想要巴结他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连南辰王妃生辰的寿礼都不送,这难道不是将南辰王不放在眼里吗?
“真是不巧,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大夫也来看过了,需要静养,怕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来准备寿礼了”钟雯咳嗽了几声,假意说道。
“这样啊,那钟芳和钟宁呢?”大伯母说。
“我心思粗,怕是不能讨得王妃欢喜,最后还要连累钟府。”钟芳说道。
“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心思粗细的,不过也是,你确实自幼便大大咧咧的,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罢了罢了。”大伯母又说。
说完就将目光放在了钟宁身上,钟芳和钟雯都各自找理由推脱了,看起来这个苦差事是要落在钟宁身上了。
“既然二位姐姐都有事,那就由我来准备南辰王妃的寿礼吧。”钟宁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嗯,钟宁自小聪明伶俐,又冰雪通透,善于体察人的心思,我看由她来准备寿礼是再合适不过的。”钟宁话音刚落,二伯母便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假惺惺的夸起钟宁来。
“是啊,是啊,这钟芳和钟雯这次可是不如你们的三妹了。”大伯母也说道。
听着她们的话,钟宁在心里冷笑,面上却又不得不假装顺承她们。这两人当然高兴了,虽然说是一个府出一位小姐,但是如果钟宁准备得不好,也只会影响钟望,而不会影响钟府另外两位老爷。但是钟宁准备的好呢,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只是白费力而已,自已的女儿不用费力准备这个苦差事,她们当然高兴。
这两位夫人明显心情极佳,又和钟宁坐了一会,假意夸奖钟宁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在回房的路上,佩儿明显担心的问钟宁,:“小姐,她们真是欺负人,这不明显就是故意找借口不想准备寿礼吗,您也真是好性子,就这么乖乖的如了他们的愿,明明可以也推脱的,看他们怎么办…”
这边佩儿还在碎碎念着,钟宁却拉起了佩儿的手,说道:“好啦,怎么感觉你现在倒像是我的主子,别担心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也许有一天她们会后悔今日的举动也说不准呢。咱们去厨房拿点藕粉桂花糖糕吃如何?”
佩儿还想再说点什么, 但是却已经被钟宁拉走了,“哎,小姐,慢点!”
…
“你说钟府要钟宁准备寿礼?”裴岚放下了手中的琴,说道。因为是在家中,他如墨的长发散了下来,披在身上,头发又黑又亮,面色如玉,眼角泛着淡淡的粉色。
窗外的竹子翠绿欲滴,与裴岚处在同一画面中,竟然意外的和谐。
“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裴岚淡淡的开口。
“回禀大人,钟宁小姐的父亲钟望在外做官,钟宁小姐在府中的处境并不太妙,属下听说,她的两个姐姐都相互推卸这个事情,这才轮到了钟宁小姐送寿礼。”张毅说道。
“处境不妙?那是她故意的。”裴岚想到那日宴会上,钟宁面对杨家大小姐丝毫不惧的目光,想到矿洞里少女狡猾的眼神,想到湖边她坐在花海中,那眼神中的深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困在深宅大院的琐事里。
“不过世上之事千变万化,谁输谁赢,谁吃亏谁获利,这还不好说。”裴岚望向远方。
张毅没有听懂主子的话,所以没有接话,低着头,等待主子接下来的指令。
“你下去吧,继续盯着钟府,一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
“是,属下遵命。”张毅抱拳,然后离开。
“这么有把握吗?”裴岚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