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乡村,寒风呼啸,树枝摇曳。
炊烟从烟囱里飘起,透露出浓冽的人间烟火气息。
林亚文开着车,从绿谷县宾馆出发,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再坐上渡船,过渡到临河镇地界。
在电话中,林亚文已经知道了路北方并没有在镇上,而是在修桥的工地上。她开车并未进镇里,在询问几个老乡后,径直拐到了新水村建桥的工地上。
此时,路北方确实正在指挥镇里边的人,在新水村这河道边清理一块场地出来,主要用以堆放市交建公司从河道里面挖出来的砂石,以便建桥单位抢工期,在雨季来临前,将桥桩架起来。
这条有争议的便道并不好走,泥泞满地,坑畦不平,林亚文的车,在离工地约二百米的地方,就刮底盘走不了了。
没办法,她只得跳下车,深一脚浅一脚向着路北方所在的河道走去。
三分钟左右,便远远看到路北方此时正在工地上,大声地嚷着指挥台小铲车,将空地上的泥土和杂草清理干净。
他的神情紧张的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所掌握。
但是,林亚文也看到了, 或许这些天,他天天都待在工地上,鞋子裤子上沾满了泥巴。
更有可能,他知道会弄脏衣服,故意穿着身浅绿色的迷彩服,看起来刚毅又英武。
看到路北方这样子,林亚文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点心疼。
她掏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顺手就发到了自己和路北方所在那姐妹群里,随后才出现在路北方的面前。
路北方本来正在指挥铲地皮,经过身边人的提醒,他才扭脸,一看站到身后的林亚文,顿时傻掉了!
“亚文,你怎么来了啊?”
路北方从土疙瘩上跳下来,朝着林亚文走去。
林亚文五官端正,眼眸深邃,让人不自觉地想一直凝视下去。
她的皮肤白皙光滑,仿佛羊脂玉肌般完美无瑕。
此时身穿简单的厚连衣裙,依然展现出极致优雅气质。
林亚文故作生气,站在离路北方四五米远的地方,嘴里哼哼有声道:“路北方,我喊你去绿谷县吃饭,你不去!我来说来临河看你,你也不让,你什么意思啊?”
路北方上前,撇撇嘴,眼神中充满怜惜回答:“实在不好意思亚文,我确实忙,这场地,明天就要用,所以……我想让人清理出来。”
“哼!我才不信!就算忙,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吗?”林亚文嘴里这样说,但还是美眸流转,到处看了看,见路北方热火腾腾,而在不远处的河道中间,大型打桩机轰鸣一片。
一个美女出现在工地上,刚才干活的工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
“路镇长,这工地你就不要管了!我们平整好就行。”
也有人道:“路镇长女朋友真漂亮,好有气质!”
“人家城里人呗!再说咱们路镇长也不差!”
几个工人叽叽喳喳 , 路北方还想怼他们两句。
林亚文却出于礼貌,朝他们挥了挥手,之后,她才站到路北方身边小声道:“我还没吃中午饭呢!”
“那?现在?下午二点半了!?”
路北方一看时间,这短短的疑问过去,他就想清楚了!
林亚文十一点多钟才从绿谷县出发,又要过渡,现在摸到工地上来,二点半到这里,很正常。
“那……等会!我带你去吃饭。”
路北方在一个水洼里洗了洗手,然后向做工的工人交代几句,这才匆匆带着林亚文到镇上的小吃店弄吃的。
早就过了饭市时间。
路北方只得带她到一个面食小馆坐下,吩咐老板娘给林亚文做了一碗现包的馄饨。或许是饿极了,或许是没有吃过小摊上的美食,当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端上桌的时候,林亚文丢进嘴里的每个,都直呼好吃。
路北方没有吃,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李亚文,心中却泛起一阵柔情。
他知道这个女孩饿着肚子跑这么远,花几个小时来临河镇,不是为了吃一碗馄饨,而是为了他。
想着一个女孩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暖。
午后的阳光,暖暖映着林亚文清秀的脸庞!
路北方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不由又想起了救她的那下午,他给她做过人工呼吸,那种亲近的感觉,历历在目。
你在想看什么呢?
在看你吃东西啊。
吃东西有什么看的?
好看。
说实话,林亚文吃东西,还真好看,每个动作很轻柔,却又水到渠成,都极其优美!她微微抬头,见路北方还真盯着自己,微笑的样子很陶醉。
但是,在路北方说出“好看”那一刻,她心乱成麻,感觉很甜蜜。
临河镇真的很小!
路北方带着林亚文吃馄饨,两人漫步在临河的街头走了几分钟,路北方也不知道带这个女孩去哪里去玩?唯一想到的,就是到办公室转转,然后让她独自溜哒会儿,他则可以利用这时间,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没想到林亚文笑着戳了路北方腰肢一下,主动说:“北方,要不,你带我到朝阳湖上坐船转转,行吗?”
路北方道:“这?可是,我不会开那些船。”
林亚文扑哧笑了:“谁让你开船了,你开船,我不敢坐!……那不是有渔民吗?咱们租一下船,让他带我们到湖中间转转不就行了。”
路北方想想,觉得也不错。
两人便从镇区,再开车到湖边。在朝阳湖上,有个体的渔民置有渔船,船尾安装有那种大排量的发动机。
到了湖边后,经过讨价还价,两人花了200块钱,租了一个正准备上岸渔民的船,让他带着人到绿岛上转转。渔民答应后,启动了那个噪音很响的发动机,一路在向着朝阳湖心驶去。在那里,有月形长岛,大约半公里这样子!上面也没有人,浓荫遮蔽,变成了鸟的天堂。
虽然这绕道一周风景很好,令人心旷神怡。
但因为这发动机的噪声实在太大,连两人说话都费劲,最重要的,冷冽的寒风,在发动机的疾驶中,有种透骨的凉意。
林亚文哪怕穿的很厚的连衣裙,依然冻得嘴唇发紫。在回来的途中,只有轻轻依偎在路北方的身边,靠着他汲取着温暖。
两小时不到。路北方便带着林亚文从船上下来。林亚文脸色惨白,手捂着胸口,哇的一下就吐了。
路北方以为她是晕船,站在她后面拍了拍她的背!见她一直直不起腰,路北方这才伸手拥抱她,这才发现她身子滚烫,从手感上感觉,起码38.5度以上。
“亚文,你发烧了?”
“好像是有点。我头好疼。”
“你撑着点,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嗯,谢谢北方。”
路北方见形势不对,林亚文这城里女孩娇柔的身子,还是经不住这个乡村寒风的摧残,此时发高烧了。
他一面将林亚文背着,离开了湖畔,一边给司机老丁打电话,让他赶紧开车湖边来,速将林亚文送去绿谷县医院。
老丁是镇上的老司机。
五十好几的人,因为给之前的镇长镇委书记开车,渡船的老板也认识他。
因此,老丁带着林亚文和路北方赶到河边的时候,没有等待直接就过河,加快了前往绿谷县城的速度。
到了绿谷县医院,一量体温,3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