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钦天监,百里东君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怎的,就到了叶家老宅了,他静静的看着,看着原本热闹的宅邸,变得荒凉,又变的热闹起来,只是,这热闹,不再是叶府的热闹了,这偌大的宅院也早就换了主人。
他只是看着,透过这些人来人往,好像看到了谁,又好像那人从没来过。
罢了罢了,这也只是臆想罢了。可即便这样,百里东君的眼角还是落下了一滴泪。很快就消失掉了,快的好像他从没来过。
其实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还是怎么,似乎从陪着莫衣先生大梦十年的第三年开始,他就不太会为玥瑶神伤了,好像忽然之间这个人就没那么重要了一样。
只是想起了云哥还是那样感伤,也不知,这是放过了自已,还是没放过自已。哈哈哈哈,算了算了,都结束了。百里东君想着又慢慢的向前走。
走到了百花楼下,看着那百花楼还是那个样子,
歌妓燕赵儿,魏姝弄鸣丝。
粉色艳日彩,舞袖拂花枝。
把酒顾美人,请歌邯郸词。
清筝何缭绕,度曲绿云垂。
(出自李白的《邯郸南亭观妓》诗里有邯郸,但是我不想改,总觉得改成天启就不伦不类的。)
看着这百花楼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来的场景,那时,二师兄对着嫂子不敢硬气,硬是厚着脸皮说是自已带他来的,不由失笑,又想起这里也是司空和他的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想起司空追了好久才将这妻子追回雪月城。又想起二师兄战死沙场,嫂嫂抑郁而死,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回学堂嘛?不,不回了,早已物是人非,便不去庸人自扰了!百里东君坐在学堂附近的屋顶,仰头喝了一口酒想道。
就这么看上一眼便罢了。
转了一圈,有些乏了,不知是累的还是猛然间想起了那么多的人,事,心中疲乏了。便回了钦天监的休息处,毕竟,他还答应了与莫衣先生同游北离,可不能食言啊。
第二日中午,百里东君醒了,这一觉睡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故地重游,梦里也都是故人,叫人舍不得醒来啊。
百里东君前去与莫衣先生和齐天尘见礼,齐天尘看着他,笑着说道“老朽与师弟多年未见,昨日怠慢百里城主了,望莫要见怪才是啊!”
百里东君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有劳监正招待,监正与莫衣先生兄弟二人多年未见,不敢打扰才出去走了走。监正莫要折煞于我。”
“哈哈哈哈”齐天尘摸了摸胡子,笑了起来。“如此,老朽便不多加推辞了。”
“小百里,师兄大限将至,我恐怕不能与你共赴同游北离之约了,这北离早就交给飞轩了,师兄今早已入皇宫辞行,我要带师兄回蓬莱,以求神游之法。”莫衣看着百里东君,沉声说道。
“好,莫衣先生,百里在此愿监正入神游,得地仙之法。”百里东君辑了一礼。
“呈百里城主吉言,老朽谢过。”齐天尘似乎对于自已大限将至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很,他多年以来,早就看开了,不过是大限,入不入神游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蓬莱,一观奇景,也可不枉此生啊!
“小百里,我们这就回去了。”莫衣说道。
“恭送莫衣先生,恭送齐天尘道长。”百里东君弯腰辑礼,说道。
百里东君送走了莫衣与齐天尘,回到了雪月城。看着司空长风哄着一个小男孩,而身边也有好几个小孩子,看着他们的长相,似乎也猜的到都是谁的孩子。
他又到了后山,看着李寒衣练剑,她早已回归剑仙之境,看着也比从前更加温和了些。看来赵玉真对她的影响不小啊!
他只是看着,并没有出声打扰到他们,看着他们都很好,就够了,他也去走走从前未曾走过的地方。
他到了秀水山庄,看着那似乎从未改变过的地方,好像没人记得,他那风华绝代的师兄,就那样被他们逼死了,只是因为一段感情,虽然,他刚刚听说也十分震惊,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有情人,终究不可错过,就这样他们被逼的一个死,一个重伤退隐,思念成疾早早的故去了。
他走走停停,一路走过了许多地方,看过了许多人,也见了萧瑟他们,不过匆匆一见,他始终自已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