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谢必等的几乎不耐烦了,夏含玉一行才出现在了楼梯处,他当即站起身的那个,抬眸朝着她是方向望了过去,便见一个面容绝色的女子牵着一个长得同她有几分相似的小孩款款走下,眸色漠凉,浑身清冷。
虽还未曾近身,身上那无形中的气场却已然而至,带着些许若有似无的压迫。
这样类似的气场,他曾经也只远远的在谢仪身上感受过。
下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忽然充斥,谢必很快便注意到那女子的身后那一抹漆黑的身影,他的黑眸深沉,冷冽的如同一头野兽盯上猎物准备撕咬般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寒而栗。
谢必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赶忙收回目光。
夏含玉侧眸,原本清冷的眸中多了几分缠卷笑意,“阿伋,先别吓坏了人家,免得不好玩了。”
只是转瞬,谢必便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在顷刻间消失无踪,再抬眸,若非他主动,甚至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甚至让他下意识便无视了他的存在。
不知为何,谢必只觉得心口处咯噔一下,他的下意识告诉自己,不论结果如何,这些人最好不要得罪的好。
夏含玉已经走到他的面前,茯苓快速将椅子拉开,用帕子擦拭了一番后才扶着她坐了下来。
一举一动皆在告诉他,她非普通人。
夏承运在夏含玉身旁坐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直觉便不喜欢他。
阿姐说让他跟着下来见识一下,什么是坏人,未来奸臣的模样。
而奸臣,大多都会口腹蜜剑,口不对心,面容虚伪。
谢必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朝着夏含玉便是微微一作揖。
“在下谢必,谢家子弟,见过姑娘。”
“嗯。”夏含玉只是淡淡的颔首了一下,抬眸,漠凉的眸落在他身上,带着打量,“你叫谢必?”
“谢仪是你什么人?”
“他是家兄。”
“家兄?为何我从未听他说过他还有兄弟?”夏含玉自是知道谢仪是独子,那眼前这人,估摸着就是亲戚,旁支了。
“这~”谢必未曾想夏含玉会如此直接,倒是让他一愣,才继续言道:“姑娘说的极是,只是我兄长他虽是嫡子,但谢家这么大,自然还有其他子弟存在。”
“哦,旁支啊。”
夏含玉嗤笑一声,“你一个旁支,竟也敢要求见我?”
谢必脸色一僵,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谢家旁支,只因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若非不是谢家嫡系,他们不给他机会,自己定不会做的比谢仪差。
之前他听说谢仪明明接了朝廷的圣旨,却并不愿让谢家子弟参加科考,当真是自私自利之人!
他明知道谢家子弟之中还有无数优秀之人,他那般做,不过就是为了压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头罢了。
然他心中如此想,却并不敢在夏含玉面前过多表示,只能憋住心底怒意,脸上挂着虚伪的笑。
“是在下唐突,只是在下忽闻有家主的朋友来这,便想这种该略尽地主之谊才是,这才打搅了姑娘同小少爷。”
“哼。”夏承运表示自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口不一,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谢必脸色未有变化,然那被桌子挡住的手却已悄然紧握,掌心吃疼。
“小少爷如此可爱,不知是谢家哪位至交后人?若我知道了,以后见到家主之时好同他一提。”
“也算不得什么至交。”谢家虽是全国首富,却也是没资格同皇室成为至交的。
夏含玉淡淡说道:“家父并不认识谢家之人,只有我同谢仪有过几面(一面)之缘的交情,很是欣赏罢了。”
话音落下,背后一阵冷气传来,惹得夏含玉眉目含笑,一时看呆了谢必。
“你看什么?”
夏承运冷哼一声,“就你一个谢家旁支也胆敢盯着我阿姐瞧,信不信我灭……杀了你!”
当即记起阿姐不喜欢听到他说诛九族这样的话。
夏含玉按住他的掌心,“阿弟莫说胡话,免得人还以为我玉家没有教养。”
谢必当即顺着这台阶走下。
“小少爷说笑了,姑娘长得这般绝色,我一时看呆,想必也是人之常情。”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只可惜暂时是他动不得的人。
心中冷哼,面上却依旧笑语晏晏。
夏含玉的眸色也冷了几分,“所以你这日日在楼下等着见我,打搅我们休息,便是为了说这些无聊之言?”
“自然不是。”
谢必差点便忘了正事,“我只是想来邀请姑娘到寒舍做客,还想询问一下姑娘贵姓,仅此而已。”
“我姓玉,玉含夏,这是舍弟玉承,至于做客便算了,我们玉家不过小门小户自比不得谢家,只希望谢公子以后别再来这打搅我们,待我们休息够了,自会离开。”
说完这些,夏含玉便直接拉着夏承运起身回了楼上,不再搭理。
“恭送姑娘。”
谢必笑眯眯的在后面拱手欢送,心中对她的话却并不以为意。
玉家?他并未听说过什么姓玉的贵门豪门,自然也不会相信她说的什么小门小户这样的话。
小门小户何来如此气场和那般危险的属下,不过只是推脱之言,不愿被他打搅罢了。
看来如此是打探不出他们的身份了。
想到自己刚刚受到的屈辱,谢必脸上略过一抹阴沉。
可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他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青山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