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内,那陛下早朝上所说的言语,那位柳青峰剑仙所行之事,也在城中流传开来。
城中酒楼之内,有那说书先生掌握了第一手情报,开始夸夸其谈,那位当今天子是如何面对群臣进谏而面色不改,说是那朝堂上待到那一声收权响起,多少两朝老臣已然热泪盈眶,多少胸怀二心之人不敢抬眼?
虽说那云溪皇朝之内几个外姓王...除了南边那位与邻国眉来眼去的,还有那位把谋反写在脸上的浮云王,其他的都算安分。
但你也难保证他们能一直如此,老子安安分分,儿子呢?孙子呢?这世袭的外姓王一代代传下去,你就能一定保证没人想试试看坐那皇朝中的灿金龙椅?
山上人眼中最好的诱惑便是长生大道,通天修为,山下人眼里的诱惑那便是钱和权。
更别提那是一张云溪皇朝的龙椅,谁见了不眼红?浮云王已经眼红了不知多少年月了。
说书先生顿了顿,喝了口温热茶水,似乎是故意停顿勾人胃口,毕竟上一段,他可刚刚讲到了那悬念之处,说是那收权二字一出,朝堂之上甚至还有那人头落地。
“哎哎!说啊!到底谁死了!谁敢在朝上动手啊,是不是陛下亲自杀的?”
起哄声响在四周回荡,那位说书先生知道时机已到,笑眯眯示意身侧那位听的入迷一时间忘记收钱的小厮赶快去跑一圈,果不其然,有了勾胃口的话,这钱碗才能进货。
那位说书先生看台下有人等不及了,那钱碗也装的差不多了,便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言语。
“话说那收权二字刚落定,朝堂上众人只觉得一阵疾风掠过,那名原本闭目养神的柳剑仙,一步踏出便是大半庙堂,都不曾出剑,只是啪的一下!”
惊堂木拍定,震醒了一个昏昏欲睡的背剑少年。
“柳剑仙只是这么手轻轻一抬,那据说是被浮云王附身的贼子人头就被攥进了这位剑仙的手心!当今天子未言语一句!”
台下有人倒吸了口凉气,看来这陛下是铁了心了要直接收了这帮外姓王的权?
那背负长剑少年仍是昏昏沉沉,一双眼眸睁又未睁,迷迷糊糊的一头砸在桌上,引得旁人侧目。
这下是终于醒了,那讨要钱财的小厮刚好走到跟前,那少年却是瞧也不瞧一眼,从桌边拿起一只行山杖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开。
有那好事之徒伸出脚绊他,少年双眸未动,那把行山杖猛然砸下给那招惹事端的汉子腿上来了一记重击,惹来一阵惨叫。
“哎哎哎!少年郎,莫要急着走啊,看你持杖背剑,肯定也是位江湖豪侠,你就不想听听那辛城主如何以剑对付那浮云王和他那几个侍卫?”
此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又一次回到了台上,竟还有这种事情?那自荐远去云山城的年轻大学士,竟然不单单有头脑,还有如此大的胆魄,敢对着那位据说修行成妖的浮云王刀剑相向?
少年头也不回,只是淡淡抛下一句话。
“别人的剑,有甚好听的。”
那无端招惹少年的汉子本就吃痛,同桌的几个听着那少年不屑的话语更加恼火,站起身来就把那板凳抗在了手里。
“哎哎!别,别打架!我这儿还没讲完呢!”
说书先生有些慌张,这要是打起来,自已到时候还怎么接着讲?虽说是今日钱赚的够了,还多出来不少,能去买壶好酒,但谁又会嫌弃钱多呢?说书先生站起身,想要平息那群精壮汉子的怒火,结果结结实实被飞来的一只板凳砸中了脑袋。
“早就看你也不爽!专讲那些有的没的仙家人,我们江湖武夫的豪情你屁都不讲,那些个皇城老爷们追寻山上我管不着,但你这靠赚市井人钱财的,还专讲那些山上神仙事迹,老子不爱听!”
那精壮汉子丢完板凳,不等那说书先生反应过来就又要登台砸了他吃饭的家伙什,但只是一抬腿迈步,身前突然立住了一截行山杖。
“怎么,欺软怕硬,怕我背剑,是那剑客,所以挑那手无寸铁的说书人下手?”
那额角渗出鲜血的说书人扶着额头,有些惊恐的看着那突然出手的背剑少年,眼底有些感激又有些埋怨,若不是这少年的话语,这帮流氓又怎么会恼火。
“小子找死!”
精壮汉子怒吼一声,抬起沙包大拳头就直直砸向那背剑少年,结果被一个灵活侧身闪过,额头正中一记行山杖的直刺,男人踉跄后撤两步,吃痛后更是怒火攻心,伸手一指那悠哉游哉少年怒喝一声。
“兄弟们,上!”
哪儿都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