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和老人举目望去,虽然已经是要落日时分,但城门口仍然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刘渊抬头看去,远远的队伍甚至排到了城外,刘渊挠了挠后脑有些苦恼,但如今终于是到了这云山城脚下,至少现在暂时是不必担心那些追击而来的浮云军和树精妖魔了。
放下戒备心的刘渊放下了背上的老人,背着行囊和老人一同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少年留了份心,让老人排在自已身前,自已则站在队伍的最后。
眼见四下没有新来的排队之人,刘渊将那行囊放下活动了几下筋骨长舒了一口气,趁那队伍还未动弹,刘渊对着排自已前头的老人开口问道。
“爹,最近这几个月我都在那洞....山洞中修行,这外头的事情我都不知晓,您之前不是说...赵叔叔常往城中走,他有说些什么吗?”
老人看着眼前长的有些夸张的队伍扯了扯嘴角,踮脚观望也不看出个什么东西来,暗骂了一声这些家伙都是吃什么长的,这么高个,听见自家儿子的问题,老人思量片刻,抽了口烟看着自家儿子回答道:“唉...你赵叔叔也没说什么,只是这天下大势,不都是讲究那什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么,别拿那种眼神看着你爹,我也是听路过的说书先生讲的。”
刘渊有些不解,挠了挠后脑勺,他有些疑惑的开口继续问:“爹,什么叫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咱们云溪皇朝不就是一体的么?那几个外姓王不都也算是皇朝臣子么。”
老人点了点头,一脸得意的笑着回答:“对了,不愧是我儿子,一下就说出了我之前问那说书先生的问题,我也是这么问的,明明都是臣子,为何说什么分?那说书先生说,是因为这分权一事,嘶...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做虽无分之名,却得分之实。”
刘渊听到老人的回答,愈发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意思,自已怎么听不明白。
老人得意的看着自家儿子懵圈的表情,笑着替自已儿子答疑解惑:“这一点就不如你爹了,你爹可是听懂了,你看,分权分权,虽然表面上不过是一个更大号的臣子,但背地里,你看那浮云王,敢收编贼兵就这么来石村强征,若是不答应还要杀人,这不就是分之实吗?”
刘渊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二人的对话都被排在前头的一个打扮贵气的公子哥听在耳中,那公子哥有些不耐烦的转头看向那傻乐的二人,手中为彰显自个书画品味的折扇收起,不顾那身边侍从的阻拦走上前去。
“乡里巴人,谈什么家国大事,你们这两个俗人懂个什么东西?”
刘渊转头瞥了眼那个打扮不俗的公子哥,有些懒得理睬,老人则是嘬了口烟吐出烟雾,白了眼那个公子哥。
“俗人?你清高,你祖上没种过地,你爷爷打娘胎里生下来怀里就抱着块金砖?”
那公子哥被老人直白的话语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伸手就要举起折扇打去,给那一身土气的老人打掉两颗牙。
结果那折扇还未落下,刘渊的巴掌已至,一巴掌扇去,给那公子哥竟是打的人在半空旋转了两周,一头栽在地上就这么昏死过去。
身后的侍卫姗姗来迟,满脸歉意的搀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那位公子哥,不好意思的点头哈腰着朝身前老人和少年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位...我家少爷这张嘴没个把门的,冒犯了两位..恳请这位年少有为的少年小宗师饶过少爷一命,他也是从小被娇生惯养惯了...再次抱歉...”
那汉子有些拘谨,刘渊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名侍卫,明显是个修道之人,而且修为应当不会很浅,按照少年印象之中那些公子哥身边的那些个恶奴仆役一般都是狗仗人势,就是自家主子掉了一根毛都要朝那空气吠个半天,好似这样才能以示忠诚一般。
可是面前这位?
汉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自已与少爷好不容易保全了性命,从那浮云城之中逃了出来,自已可不想再招惹上什么新的麻烦,若是面前这位力道把控的刚刚好,一巴掌上来仅仅只是打的自家少爷懵圈不伤脑的少年有那什么深不可测的师门传承?
那掉的门牙就当是少爷吃的教训了。
就在此时,一阵骚动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刘渊与那汉子眼见,一眼望去,正好看见了那散开的人群当中的异常。
地面上流淌着猩红的液体。
果然,大势倾轧,哪怕排个队都不得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