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的脸色变幻无常,仿佛调色盘一般精彩绝伦。
然而,他尚未开口,宫青商便将目光转向了他身旁的云为衫:“云姑娘,你手上的丹寇颜色可真鲜艳啊!”完全不顾及云为衫和上官浅瞬间露出的惊恐神色。
宫青商决定继续给宫子羽的脑子倒倒水,省的要用脑子的时候,这个蠢货脑袋里全是浆糊。
“宋四姑娘是木牌,她对两个金牌下了毒手,你以为那些玉牌都凭空消失了不成?即便没有了金牌,宋四姑娘也无法被选中。她为何要如此愚蠢地将毒药放置在如此显眼的地方,让你轻易搜到?甚至还将毒药混入自已的救命药中,难道她想自寻死路?这毒药发作得如此迅速,而宋四姑娘不过是个毫无武功的柔弱女子,既不与姜姑娘也不与云姑娘有任何接触,难不成她能凭借自已那副娇弱身躯,避开重重守卫,潜入别人屋子,强行掰开嘴巴将毒药灌入其中吗?”
“宫子羽,你可真是个蠢货啊!”宫青商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特别喜欢这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表情,这副神情还是从宫尚角那里学来的。他觉得这种表情简直太帅了,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宋家世代皇商,生意遍布天下,这可是尚角哥哥好不容易才结交到的人脉,岂能容你轻易破坏?”宫青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一句‘恶毒’,不仅断送了宫门与宋家的联盟,更将宋家的名声毁于一旦。那些已经出嫁的女子可能会被夫家休弃,未出阁的女子也可能因此受到牵连,婚事告吹,甚至无法再嫁入好人家。而那位被你污蔑的宋四姑娘,恐怕只能一辈子守着青灯古佛,孤独终老,或者干脆一死了之,以免拖累宋家的声誉。宫子羽,你真是好手段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宫青商身后的宋四姑娘,只见她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划过她那精致的脸庞,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泪痕。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周围的待选新娘都对她感到怜悯,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宋四姑娘的耳中,但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泪水不停地流淌。
宫青商看着她的样子,心突然被扎了一下,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就在这时,宋四姑娘突然抬起头,看向宫青商,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宫青商不知怎么说,只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宋清清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泪水却依然不停地流淌。
由于母亲兰夫人当年被迫下嫁给执刃,最终郁郁而终,宫子羽对女性总是充满了怜悯之情。然而,这次他所怜惜的对象却是他心仪的云姑娘,于是,可怜的宋四姑娘就成了这场感情戏中的恶毒女配。
知道自已随口一句就会害了那么多人,宫子羽一脸苍白,大概是被吓到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姑娘,手上的丹寇有些眼熟啊,跟宋四姑娘房里的毒药真像啊!”宫青商可不准备放个这几个无锋刺客,这也是来之前宫尚角跟他们商量好的,执刃和少主都死了,在放纵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宫远徵见状立刻上前抓住了云为衫的手,而宫子羽则被宫尚角一个看垃圾的眼神钉在原地。
宫远徵检查着云为衫的丹寇,笑得越发变态,云为衫和上官浅也越发紧张,尤其是云为衫,女客院落是个人都能发现她不对劲,宫子羽的脑子也终于上线了。
在宫远徵对宫尚角微微点头之后,宫尚角扬了扬下巴,他的贴身绿玉侍金复带着侍卫直接抓住了云为衫、上官浅和郑南衣,云为衫和郑南衣还想反抗,被宫远徵一把毒药弄晕过去,倒是上官浅更聪明,两只眼睛跟水龙头似的,眼泪说来就来,一边哭还一边喊冤。
宫青商觉得不可思议,这无锋刺客都不训练一下演技的吗,那眼角眉梢都透露着算计,当他们瞎呢:“天地玄黄,魑魅魍魉,你们一来就在房间里开着窗户接头,大白天的还在长廊上大声密谋,你们是不是觉得宫门的人都是聋子啊!”
狠狠下了宫子羽面子,还抓了三个无锋刺客,又保住了宫门的盟友,宫青商心情不错的准备离开,这女客院落他待太久也不合适,一扭头与对上了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还怪好看的。
受伤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他好像不太正常了。
难道宫门有遗传的心脏病?
角宫正厅,宫远徵正殷勤的给哥哥姐姐们倒茶,宫紫商皱着眉头把茶杯里的茶一口闷了。
贾管事偷偷把神翎花换成了灵香草,还被宫远徵从房间里搜出了无锋魅阶令牌,可他在宫门几十年了,百草萃的配方他虽然不完全清楚却也知道个大概,只要他想,整个宫门都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所以他绝不可能是无锋,为此从他身上搜出迷烟和毒囊后,宫远徵把他捆巴捆巴关在地牢,严加看管起来。
宫紫商则马不停蹄地去查贾管事的全家了。这会儿大家聚在一起,则是因为真相太过惊悚,令人不敢置信。
贾管事老来得子,宝贝的不行,结果他儿子两年前得了重病就剩一口气了,都要准备后事了,突然被就治好了,而且治好之后力大无穷,轻轻一推就能把一个小女孩推出好几丈远,还说是宫门的大夫治好的,可宫门所有的大夫都没去贾管事家给他儿子看过。
姐弟四人都想到了,两年前被老执刃要走给少主突破的那株出云重莲。
宫远徵气的把茶杯给摔了,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套彩虹色玻璃茶具。
“因为老执刃和少主之死过于蹊跷,我昨日醒来后便吩咐金易,派人盯着宫唤羽,老执刃中毒而亡,可是宫唤羽却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无明显伤口,雾姬夫人还拦着人不让碰他的尸身,停灵不过一天就匆忙下葬,怎么看都有问题。”宫青商与宫尚角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雾姬夫人,有问题。
宫唤羽,也有问题。
宫青商还抽空提醒了一下小甜豆弟弟,贾管事的宝贝儿子病重,他宁愿去接触宫唤羽这个跟徵宫不合的少主,也不愿意在宫远徵这个顶头上司面前显露,很明显,宫远徵的御下手段有问题。
不过作为一个伤患人士,提醒一下就够了,教导就交给情商爆表的宫紫商。
剩下的事都被宫尚角这个宫门老黄牛揽过去了,宫青商乖乖回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