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源商行坐落在城中最繁华的商业大街上,七八个铺面打通连在一起,面对正门的位置是占据整个商铺的一面墙的柜子,柜子上摆着各式商品,因为商品周全财大气粗,所以哪怕盛源商行不过才出现不到半年,就已经是淮城数一数二的大商行了。
今日正逢盛源商行商队带货回城,因此即便此时已近亥时,商行里依旧是人来人往,来外附近的小卖货郎们都趁着夜色浓重,散客稀少时赶忙来进货,好赶在明日最早时候出城去周边村镇卖货。
徐妈妈急匆匆的到来没有引得任何人注意,她看着前厅人那么多一时间也有些踌躇,正好一个搬货的伙计从她身边路过,她连忙拉住伙计:“小哥,你们掌柜的在吗?”
那伙计不过十七八岁,突然被个浑身香气的女人拉住有些不适的躲了躲才应道:“您去里面问下吧,我们搬货的不知道里面的事儿。”
说罢不等徐妈妈再问他扛着货物就绕过她进了店。徐妈妈无法只得想辙挤进了店里,等到了店里才发现柜台后的伙计们早忙的脚底着火似的,根本没人有时间招呼她。
直到一个刚好空下的伙计看到她一脸着急的在那里站着,才好心说了句:“夫人可是要买什么?不若明日白天来吧,我们晚间不做散客的。”
“有劳小哥,奴家是找掌柜的,不知掌柜的可在。”着急等待的徐妈妈见有人搭理她忙开口说道。
“掌柜的跟东家出门了,夫人不如明日再来吧。”伙计客气的回道。
听到说人不在徐妈妈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便又着急开口:“小哥,麻烦问下可知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
“那我可不知道,不过您若是真的着急,不如楼上雅间一候,若是等下不回来您在回去。”伙计见她脸色发白,担心她在这边出事,便开口建议。
徐妈妈没法只得跟他上了楼,对方又客气的安排人上了茶点,只是徐妈妈毫无品尝的心情,着急的在房间内徘徊。
这一等久等了约么一个一个时辰,才等到了风尘仆仆回来的掌柜的,盛源商行淮城的掌柜是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他推门进来见到徐妈妈一愣,他本以为伙计说找他的女人是哪个商行的掌柜的,可没想到竟是陌生女人,走上前来一问:“不知夫人找在下所为何事?”
徐妈妈见等到人已经是满心欢喜,哪里在意掌柜那有些不客气的询问,赶忙从怀里掏出一枚和崔恒那枚太极鱼玉坠极为相似的玉坠递过去。
掌柜的看着玉坠瞳孔一震,口气立刻客气很多:“夫人稍等片刻。”说罢就带着玉坠离开。
不多时,崔恒就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愠怒,让下人退下关上门,才一脸冷意的看着徐妈妈说道:“徐艳艳!你找死!(╰_╯)#,谁让你敢如此带着信物上门的?”
说吧就要上前打算给徐妈妈一个教训,可徐妈妈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直接跪下将事情一一告知:“崔爷事后是惩是罚都随您,求您救下我家姑娘。”
“救?我拿什么救?”崔恒听完了事情倒是减少了心中的杀意,只是毫不在意的扫了徐妈妈一眼。
“那……那日包厢里……”徐妈妈见崔恒越发阴冷的眼眸嘴上的声音越来越轻。
“呵,你在想什么呢?”崔恒用匕首挑起徐妈妈的下巴一脸嘲讽的说道,“一群下贱的玩意儿,怎么敢提出让我用盛源去给你捞人的,你们算什么东西。”
说罢不再去看徐妈妈已经有些灰败的脸色,转身就要离开,临出门时不知还转头揶揄的看向徐妈妈说道:“不过是多被人玩几次而已,本就是千人枕万人睡,怕什么?就算是死了这批再换一批就是,这个世界人,尤其是女人是最便宜的材料了。”
徐妈妈的无功而返让清音堂其他倌人也都跟着心发慌,徐妈妈看在眼里也无心再说什么,只简单安抚了几句,就让她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次日柳姻也派人前来问过,只说也没消息。柳姻听着竹眉的回话只觉得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浓郁。
“姑娘是担心那两位倌人出事?”竹眉似有不解一般问道,“恕奴婢直言,崔老爷说的也没错都是倌人出身,这事儿也应该经历过,应当没事吧。”
柳姻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才说道:“就算是妓女也不能强逼着她们做这些事,不能因为她们平日里的自愿就当每一次的发生都当做她们就该自愿,人都是有说不得权利的,这是上天赋予我们本身的权利。”话音未落又接着说道,“再者说这安乐王府的崔世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若是当日银铃不敬的话传到他的耳中,怕是……”
竹眉明白柳姻的未尽之语,见柳姻有些担忧又安抚道:“这事儿姑娘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日日让梅无去清音堂候着,有消息立马来告诉姑娘。”
柳姻想了想只得点点头让她去安排,竹眉走后没多久,她看着自已第一本文稿许久,似有了灵感般,拿起纸笔写下新的故事。
至于鸾琴二人,在第三日大早上就被安乐王府的人扔在了清音堂的门口,还是早起打扫的大茶壶们发现的,连忙将人带进去又叫醒了徐妈妈。
等徐妈妈急冲冲下楼后,其他还未睡又或是被吵醒的倌人们已经有不少等在了一楼,她们的目光不时看向舞台上的两个血肉模糊的人,眼中满是恐惧和怜悯。
徐妈妈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几乎称不上是人型的两人,脚一下就软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大茶壶们去叫的郎中已经过来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手脚有些颤巍巍的伸到两人的脉搏前:“还活着!”郎中松了口气,赶忙让人帮忙把两人送到房间里。
徐妈妈听到人还活着也立刻精神起来,安排人去买药的买药,收拾的收拾,最终收拾了一间房间,挪了两张床进去,将两人安置在一间房间。
等柳姻得到消息过来的时候,郎中也为两人诊完了脉,听到郎中的诊断柳姻也不由为崔世子的残暴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