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对视上秦贞玉气势逼人的目光,难免有些心虚,错开目光后,“柔嘉公主的病只是暂时稳定下来。”
秦贞玉点了点头,“那这血还要不要多一点?”说着,讥讽一笑。
太医微愣。
旁边的卫彻双眸微冷,凝视着她。
卫铎却率先开口了,“秦贞玉,你少阴阳怪气了。柔嘉的病本就罕见,她要不是病着,也不会想着伤害你,不就是一点血,到时候本王多送你一些补品就是。”
“闭嘴!”她双眼发狠地看向了卫铎。
卫铎被这一眼神给震慑住,整个屋内回响着她的声音,克制的怒意在此刻终于爆发。
卫彻蹙眉。
秦贞玉直接夺下旁边侍卫的长剑,直接将刀架在了太医的脖子上,“柔嘉公主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助纣为虐?”
太医吓得满脸苍白,瞬间噗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臣有所不知,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臣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从未助纣为虐之说啊!”
那字字恳切,年迈的身体都写满了可怜。
谁看了不动容。
卫彻眉蹙地更深,“皇后,别闹了,朕派人送你回宫。”
秦贞玉眼睛一点点变冷,发笑地看了卫彻一眼,“我本以为你只是爱慕柔嘉,我也怪不到你头上去,但没想到你和卫铎一样恶心。”
这话一出,吓得满屋侍卫婢女齐齐跪下。
当今之下,那个不要命的敢骂皇帝?还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卫彻暗涌瞬间掀起波涛,眼里透着冷光,“皇后,你糊涂了。来人,把皇后送回宫。”
眼见旁人要过来。
秦贞玉直接一刀刺穿了太医的腿骨,鲜血飞溅。
太医痛不欲生地大喊起来。
众人被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一向端庄持重的皇后娘娘此刻却下手丝毫不留面。
卫铎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秦贞玉,“你果然疯了!皇兄这个女人真的疯了!快把她关起来。”
秦贞玉不理会卫铎,而是双眼一点点变冷,屈身看向跪着太医,“你还不说实话吗?今天没人能保的了你……本宫有的是法子,逼你就范。”
“你这个疯女人,到底想要问什么!”卫铎早已不耐。
太医感觉到浑身冒寒,匍匐在地,“臣糊涂,还请娘娘明示!”
秦贞玉冷地一笑,还不老实。
下一秒,秦贞玉的刀剑已经架在了太医的脖子上,“你方才说柔嘉公主用了我的血已经全然大好,但我根本就没用天山雪莲。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以血入药,是柔嘉公主让你这么折磨阿漆的吧。”
卫铎显然不信,一把踢开了秦贞玉的剑,“秦贞玉,你别有怨气就撒到柔嘉身上,想要污蔑她,你还嫩了点!”
秦贞玉莞尔,“不信?”
卫铎一怔,抿着唇,“你一直厌恶柔嘉,谁看不出来!你的话,我和皇兄都不信!”
秦贞玉冷而一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找数十名大夫一一应验,看我这血中到底富含天山雪莲的成分,看看谁在撒谎。”
太医的脸色顿然发白。
卫铎蹙眉,转而看向一旁的卫彻。
卫彻喉头一滚,目光落在秦贞玉身上,他嗓音冷沉,“别闹了。”
秦贞玉冷地看他,“怎么,你们害怕我戳穿柔嘉公主,发现她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冰清玉洁吗?”
卫铎瞪眼,“谁怕?请就请,柔嘉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秦贞玉,我看你是癔症了!”
秦贞玉冷而一笑。
而正当要开口叫人寻来其余太医之时。
一道若柳如风的身影,已经走近了这地牢内。
只见那柔嘉身娇体弱,病若西子,脸白如玉到时看着楚楚可怜,她重重咳嗽两声,旁边的丫鬟小心搀扶。
“柔嘉!你才刚好,怎么就跑出来了?”卫铎的语气带着一丝兄长般的责备。
卫彻则是蹙眉,随即脱下身上的披风,命人为柔嘉公主披上。
柔嘉公主接受着两个男人的关心,整个人更显楚楚,她整个人被笼罩在披风下,显得小鸟依人,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眼睛哀戚可怜,“皇后娘娘,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许太医。”
卫铎瞬间恼火,“柔嘉,你干嘛向她下跪,这事怎么也怪不了!”
柔嘉公主却摇头,咬着双唇,“铎哥哥,这事的确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沈姐姐的血确实治不了我的病……”
她声音带着愧疚之色。
而卫铎如遭雷击,“柔嘉你是不是受到了她的恐吓,兄长在这里,你不用怕的。”
柔嘉咬唇,欲言又止。
秦贞玉挑眉看着柔嘉。
而这时旁边的沈太医跪了出来,连忙磕头,“都是臣的错!都是臣的错!当时臣误诊,以为要天山雪莲的药效才能治好柔嘉公主的病,后来发现服用天山雪莲的血水只能短暂拖延病症,但是用久了反而会反噬,反倒是用平常人血还能治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只有秦贞玉双眸冷静如初,像是戏子表演。
卫铎气的上前抓住沈太医的衣领,“为何不早说!”
不知他气的是用了沈漆的血,还是这么久用血治病反而害了柔嘉。
柔嘉却摇头,“铎哥哥,许太医也是这几日才发现的,只是兹事体大,他不敢报,谁知今日突然发病……我的命已经活不过三载了,还请不要怪许太医,他也是一片赤诚之心想要救我。”
活不过三载!
这句话让卫铎和卫彻都有了神色变化。
卫铎暴怒,卫彻眼神也有轻微失控。
“混账!”卫铎一脚踢开许太医,“柔嘉有事,本王要你的命!”
只有秦贞玉反而一笑,活不过三载?她居然还想活三载?她的阿漆已经是冰冷的尸骨了,她也得死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