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果然是从政军夫妇,宋天诚怎么也想不明白,从政军夫妻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自己又不是名人,他们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两人进了客厅,宋天诚给他们夫妇倒茶,从彤妈果然一脸不悦,好像宋天诚就是那个拐骗未成年少妇的凶手。
怀疑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宋天诚的心,悬到了嗓子里。
天啦!
这两个丫头,怎么都躲到同一个地方去了呢?
完了,完了!
这一来连陈瑶也会怀疑自己心里有鬼,从彤呢,肯定就不要说了,接下来该如何摆平这两个女人?宋天诚在心里暗暗叫苦。
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贼老天啊,虽然我宋天诚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也不要这么折腾人吧?
从政军很奇怪,看到宋天诚在发愣,他就问,“小宋,看到从彤了吗?”
宋天诚一个劲地摇头,“没,没有。”
他的表情,分明就是看到了,却言不由衷。
从夫人很狡猾,“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房子不错啊?”
说着,她就端起茶杯,一边走一边看。
与其说是看房子,不如说是在寻人,看看宋天诚有没有偷走自己的宝贝女儿。
宋天诚的心怦怦地跳,实在是紧张得快不行了。
如果只有一个从彤还好,要是让他们发现,除了从彤还有一个陈瑶藏在这里,该怎么解释?
不管他和陈瑶是什么关系,陈瑶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更不要说,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啦。
“阿姨,这房子是我租的。快到期了,我准备搬回宿室。”
从政军道:“搬回去干嘛,这里安静,环境也不错。”
从夫人道:“租这房子肯定很贵,年轻人节省点有什么不好?多寄点钱回家孝敬父母。”
宋天诚也不辩解,只是连连应道:“孝敬父母是应该的。”
其实他哪里不明白从夫人话里的意思?只是不好反驳,再说,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有背景,有身份,有地位,老爸还是某省常委呢?
从夫人看来也是个挺有心机的人,放下茶杯,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能用不?”
宋天诚说,“能用,能用!”
“那我用一下。”
从夫人进了卫生间,没看到从彤。
站了两分钟不到,伸手按了下冲水阀。
从政军问宋天诚,“她最近没有跟你联系吗?”
宋天诚打着呵欠,“她不是去大秋乡了吗?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他没有提今天一起去市委的事。
说完又打起了呵欠,从政军道:“好吧,时间不早了,如果有她的消息,请你务必马上通知我们。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好商量。”
宋天诚点点头,“好吧!如果她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劝她回来。”
从政军夫妇出门了,宋天诚也没有送下去。
从夫人回到楼下的车上,埋怨道:“这个宋天诚平时看起来还挺机灵的,没想到这么不懂礼貌。”
从政军就笑了,他老婆问,“你笑什么?女儿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笑。”
从政军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宋每次来家里,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这次我们离开,他为什么不送我们下楼?我们是长辈,这是最起码的礼节。”
“说不定他以前是装出来的,今天原形毕露了。”
从政军道:“绝对不是这样的,我虽然对他不是太了解,但我感觉得出来,这个小伙子表现出来的,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你说他一个下岗工人的儿子,哪来钱租这么大的房子?还有,他用的这些东西,包括他给我们泡的茶叶。”
从夫人道:“我喝出来是,是铁观音。”
“这就对了。而且是上好的铁观音。”
“这能说明什么?跟从彤有关吗?”
从政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身份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而且……”
“而且什么?别吞吞吐吐行不行?都给你急死了。”
从政军反而笑了起来。
“放心吧,你女儿不用找了。”
“不用找?那怎么办?”
“她肯定在小宋那里。”
“怎么可能?那些地方我都看过了。”
“还有一个地方你忘了。”
“不就是阳台上嘛?”
从政军笑得很神秘,点了支烟,他老婆就急了。
“你说彤彤真的在他那里?”
说着,她就要下车。
从政军拉住她。
“别去了,只要她没事就好。回去了又是吵,何必呢?”
“可你怎么知道她会在那里?万一不在呢?”
从政军道:“你也不想想,既然小宋和彤彤在处朋友,为何听到彤彤不见了,他反而不急?如果不是彤彤藏在他房子里,他为什么不肯送我们下楼呢?”
“还有,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阳台上的窗帘背后动了下。你看阳台上的玻璃窗都关上了,哪来的风?”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却瞒着我一个人。”
从夫人气死了,从政军却发动了车子。
“回去吧,让她待两天也好。”
“那怎么行?孤男寡女的。”
“放心吧,出不了事。真要是出事,你阻也阻不住。”
“你……”
宋天诚一直在窗口,看到从政军夫妇开着车子离开。
他才朝藏身在窗帘后面的两人喊道:“都出来吧,他们走了!”
窗帘揭开,两个女孩子走出来。
两人的眼神,都有点怪,宋天诚见势不妙,打着呵欠。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站住!”
背后传来从彤和陈瑶两人异口同声的叫喊。
宋天诚的身影顿时僵在那里,缓缓地转过身来。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都一点多了。”
“不行!”
两人又是不约而同的声音,从彤和陈瑶相互望了眼,竟有种心有灵犀的默契。
宋天诚知道今天晚上不跟她们说清楚,问题就麻烦了。
他摆摆手,“其实这只是一个误会,真的。你们两个别想歪了。”
从彤不说话,陈瑶呢,本来是想来陪宋天诚一起过夜的,没想到从彤也来了,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从彤呢?一直在心里琢磨,陈瑶姐怎么会在宋天诚这里?而且这么晚了。
难道他们两个?想到这里,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和陈瑶,到底谁才是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