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县政府大楼还亮着灯。
何县长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劲的抽烟。刚才准备下班了,突然接到一封匿名信。
信中有汤洋为非作歹的大量证据,看到这封匿名信,何县长又重新坐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仔细琢磨。
匿名信中,主要是汤洋近几年里,利用不法势力,参与服务行业控股,从中牟取暴利。
匿名信中,还有大量照片,举证了汤洋的生活腐败,放纵,甚至私建别墅。滥用职权,欺男霸女等行为。
这可是一个深水炸弹,何汉阳捏在手里,感觉到一份沉甸甸的沉重。
以前也是类似的举报,但最终都被压下去了。
这次有人提供了更充分,更全面的证据,何汉阳县长双目紧凝,似乎看到这举报信背后的冤屈。
作为一县之长,该不该管,要不要管?
管了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这些,何县长必须考虑清楚。
官场中人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
虽然这两年以来,何县长一直在寻找一个反攻的契机。
一旦面临的时候,依然有些犹豫。类似这样的情况,何汉阳见识过不少。
如果打蛇不死,将反被蛇咬。
查汤洋,无非就是冲着汤立业来的,汤立业会束手待毙?
这让何县长想起了两年前的一段传闻,这段传闻,与前任常务李副县长有关。
何汉阳试图了解更多,无奈他怎么下功夫,始终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今天与汤洋有关的一切,都摆在面前。
何县长倒是听说,这个汤洋刚刚回国。
那么眼前的一切,都应该是他出国之前的事了。到底是谁要针对汤洋呢?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三种选择。
第一,装作没看见,不闻不问。
第二,交给汤书记,向他示好。
第三,去市里反映情况,请求支援。
三条路,哪一条都不好走。
如果选择第一路,无疑是放弃这个机会。
那么他将继续等待,至于等到什么时候?何县长自己也说不清楚。
第二条路呢,汤立业向来多疑,他会不会怀疑自己在示威?拿这些东西来要胁他呢。
至于第三条路,他心里也没底,这样做能不能得到上面的支持?杜书记对汤立业还是很信任的。
万一自己棋差一着,反而被上面冠上一个不团结的罪名。何县长的郁闷,不过如此。
这天下午,顾凡帮陈月搬完了家,两人在饭店里吃饭。其实陈月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衣服而已。
自从离开了李家,陈月可以说是身无一物。
要不是跟顾凡在一起,她的日子也过得比较凄惨。
有人说,女人是需要呵护的,可陈月在李家,并没有享受到那种关怀备至的呵护。
反而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承担了这个家庭的重担。
领导搬家,按当地风俗,是要摆酒的。
摊上这样的好事,某些领导乐此不疲。
陈月推掉了单位同事们的好意,摆酒的事情就此作罢。当天晚上,她跟顾凡在一起。
“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庆祝一下?”陈月端起酒杯,看着顾凡道。
顾凡道:“按理说是应该庆祝,可你不同意啊!”
陈月说,“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打扰我们的宁静。再说从今晚开始,以后就要各过各的,真不习惯。”
顾凡道:“这种日子不会太久,相信我。”
“好吧,我期待着。”
顾凡笑了一下,但他的心情很沉重,陈月算是看出来了,故意逗他。
“不知为什么,我对你越来越有信心了。”
“是吗?谢谢!”
顾凡端起杯子,跟陈月碰杯。
陈月抿了一小口,“何县长那边有没有反应?”
她知道顾凡已经在行动,李沉浮将手里的证据,通过匿名信的方式,送到了何县长手中。
顾凡道:“我估计何县长还在犹豫。东西虽然到了他手里,却缺少一个契机。他恐怕也是左右为难。”
陈月郑重地点头,“听说杜书记对汤立业也非常信任,何县长如果突然跑上去提这事,难免落下不好的印象。”
“是啊!官场中就是这样,不管好事坏事,都要拐弯抹角地去做,太直接了往往坏事。”
“那怎么办?不能总是这样耗下去吧!”
顾凡喝了口酒,“要是有一个契机就好,这样何县长就可以光明正大,跟市委提意见。”
“什么样的契机呢?”今天晚上的陈月,特别温柔,在顾凡的面前,哪里还有一点领导的架子?
她常说,只要跟顾凡在一起,她就成了一个彻底的女人。
顾凡望着陈月,眼中带着一丝神秘。
就在这个时候,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消防车的呼啸,还有几辆警车,也朝这个方向开来。
两人立刻站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推开窗户,四五百米外的地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紫荆园?”
两人奇怪的问。
“紫荆园怎么出事了?”
顾凡的目光,透过傍晚的阴沉,看着那片滚滚浓烟。
火苗,就像一只怪兽,吞噬着这一切。
好好的紫荆园,怎么突然失火?
突然,顾凡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就喃喃自语。
“好一个残酷的契机!”
“你说什么?”
陈月贴过来,紧紧顶着顾凡的手臂。
顾凡指着那片浓烟,“看到没有?透过这片浓烟,背后就是我们需要的太阳。”
陈月皱了皱眉,“玩深沉啊!什么太阳?这次大火,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希望不要影响我们的招商工作。”
顾凡道:“这个时候,招商不是最重要的。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何县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大惊,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指挥消防救人工作。
伍秘书劝道:“县长,这是一个机会。”
何县长道:“机会不机会,救人要紧。马上组织人员,要不惜一切代价,减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