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宸扬着嘴角,笑意满脸,“我会为你珍惜生命,绝不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江千竹温柔的斜他一眼,突然想起他委托的事情,提醒道:“你要我交给杨云超的东西,你先跟他交待一声喔,我怕自已说不清楚。”
“放心,我们早就交流过了,他知道怎么做的。”
——
周六一大早,何霏霏便打电话来约江千竹吃饭,主要目的是跟倪沛东见面。
江千竹想着带赵东宸一起去,他不是要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头衔。
中午打了电话过去,没说吃饭的事,只是问他忙不忙。
赵东宸接电话的口气很急促:“有个并发症严重的白血病患者,马上要转中医药大学附院血液科,我要跟着一起过去。”
“喔,那你忙,我不耽误你。”江千竹挂断电话,听到重症患者便紧张,总是能想起她管床的九十三岁的老人。
学医多年,竟然还是害怕面对死亡。
要是赵东宸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嘲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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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沛东是个阳光男人,看起来朝气蓬勃的。
个头高大魁梧,一身健硕的肌肉,不像学汉语言文学的,倒像是健身教练。
江千竹只在何霏霏的手机相册里见过倪沛东,真人比本人更耐看,也更精神。
一见面便与江千竹握手,“霏霏的闺蜜江千竹,久仰。”
江千竹笑得肩膀颤动,“跟霏霏的风格好像,都是出自中文系的。”
何霏霏拐了下江千竹的手肘,“什么风格,你不要乱毁谤我。”
江千竹对着何霏霏娇嗔:“就是这种很斯文的,很雅致的风格啊。”
听出他的口音带着很典型的南方味,江千竹问:“你是福建人还是广东人?”
倪沛东一边给她们倒茶一边回复:“我父亲是广东人,母亲是吉林人,我自小在佛山长大的。”
“喔。”江千竹端起茶杯,“那你算是从经济发达地区来到欠发达地区了。”
“这边是省会城市,空气和气候都很好,比起佛山,这边可好得太多了。”
江千竹眉眼带笑的望着身边的何霏霏,嘴角漾着梨涡,“这里有何霏霏,当然比任何城市都好。”
倪沛东很健谈,三人天南地北的聊得相当愉快。
他喜欢去有人文历史的地方旅游,尤其喜欢各地的博物馆,每个馆内的镇馆之宝他都有拍照和记录。
何霏霏拿起倪沛东的手机在江千竹面前翻阅,一一介绍。
江千竹调笑着问:“你们不是分开一年了吗,怎么感觉从来没有分开过。”
倪沛东毫不隐晦的握住何霏霏的手,“人分开了,心没分开,我经历的所有一直都在跟她分享。”
江千竹对两人举起茶杯,“谢谢你愿意抛下一切来到霏霏身边,愿你们一直幸福下去啊。”
待倪沛东去卫生间的空档,何霏霏贴在江千竹耳边问:“跟你相亲的那位赵老师呢,怎么不带来见个面。”
江千竹回答得很自然:“他在花孟镇医院帮扶,碰巧有个重症病人要送附院。”
“那真是不巧了。”何霏霏遗憾的努起嘴,关切的问:“你们算是在交往吗?”
江千竹抿嘴,缓缓点头。
“你喜欢他吗?”
江千竹蹙眉,不太肯定的叹气,“我不知道,但我不反感他,而且,我很在乎他对我的印象和感觉。”
何霏霏甜蜜的笑着,再悄声问:“他亲过你吗?”
江千竹的粉颊发热,红晕闪现,“你怎么什么都问?”
“那我不是什么都告诉你的吗?”何霏霏一副看穿她的样子,“瞧你那骚包的样子,亲过对不对?”
江千竹想起赵东宸那肆无忌惮的热吻,简直像要把她吞进肚子,对此她竟然毫不排斥,甚至会沉浸其中。
尽管内心在激烈的交织,脑海在极力的回忆,她却淡如清风的回复何霏霏:“恋人的亲吻,正常的吧。”
何霏霏这才郑重其事的说:“对一个异性有生理性的喜欢,那就是良好的开端。”
江千竹凑到何霏霏面前,满脸吃瓜的表情看着她,笑嘻嘻的问:“你对倪沛东,也是生理性喜欢吗?你们有没有住到一起?”
何霏霏用手掌推开江千竹的脸,“江幻幻,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了?”
江千竹被推开后继续向她贴近,“难道不能告诉闺蜜吗?倪沛东身体健硕,看起来挺厉害的……”
何霏霏伸手向她的胳肢窝,“你现在真是什么都能说,学医以后就不知羞耻了是不是——”
“你们在说什么?”倪沛东醇厚的声音从两人的头上方传来,两人转身,倪沛东高大健硕的身体直挺挺的正对两人站着。
江千竹的脸迅速红得像番茄,不知道两人说的话被倪沛东听去多少。
何霏霏倒是毫不在意的瞅了倪沛东一眼,责怪着:“干嘛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像做贼一样。”
倪沛东宠溺的对着女朋友的脸,“我错了,我应该拿个喇叭边走边喊:我距离你们十米,八米,六米……”
何霏霏举起手在他额头轻拍了一下,呵呵笑道:“你别讨厌了。”
江千竹埋头偷偷的笑,桌上的手机铃声响,来电显示为赵老师,她兴奋的接起电话,“喂,你忙完了吗?”
“嗯,刚刚忙完,走到停车场。”赵东宸的声音带着倦意,说话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听到江千竹那边传来一男一女打闹的声音,便问:“你不在家里吗?”
“我跟好朋友在外面吃饭。”江千竹坦白道:“本来下午要叫你一起,但你要送病人,我就没跟你说了。”
“这么说 ,你在市区?”
“嗯,我在南岸路。”
“我从附院过来接你。”
“不要接了,感觉你很困,你直接回家睡觉吧。”
赵东宸沉默了两秒,嗓子沙哑的吐出几个字:“我想见你。”
江千竹的心颤了一下,“我在微信发地址给你。”
低头发完信息,她发现倪沛东和何霏霏的两个头并排凑在一起望着她,她一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