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在和异性谈话时,房间门半敞,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其目的,当然就是为了避嫌。
深谙这个规矩的季如——
愣了下后,点了点头把房门关紧。
“子画姐被他救了的那晚,被他背着走了那么久,也没见他趁机动手动脚。”
“由此可见李南征的人品,还是很过硬的。”
“哪怕他是子画姐打压的小蝼蚁,画姐在这方面,依旧很信任他。”
“反倒是我忽略了这点,显得小肚鸡肠了。”
季如想到这儿后,心中竟然对李南征,腾起了些许的愧疚。
哎。
单纯的孩子啊。
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画姐,有可能会倒反天罡呢?
“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在老张那边碰钉子的。”
颜子画坐在靠近大沙发的单人沙发上,正冲着门,架起的右脚足尖,刚好能蹭到李南征的右腿。
拍打了下裤子,李南征满脸的嫌弃。
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张书记那边碰钉子?”
“呵呵。”
颜子画嗤笑,拿起香烟丢给他一根:“那会儿我刚忙完,站在窗前往那边看时,你刚好走进县委办公楼。你进去了没个屁的时辰,就灰溜溜的滚了出来。不是碰钉子,还能是什么?”
“既然知道,还问。”
李南征点上了香烟。
抬手打开那只,总是踢踏他的小皮鞋,皱了下眉头。
对此。
颜子画毫不在意。
“这件事,算是郝仁杰摆了你一道。”
颜子画语气淡淡:“虽然你既没良心,更不是个东西。可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人。你们锦绣乡五十万的外汇任务,我会帮你安排好的。具体该怎么做,你等我的通知。你先在锦绣乡找个不错的地方,方便你引来的外商考察。”
嗯?
李南征的眉梢一挑。
他还真没想到,颜子画竟然会真心的,帮他解决问题。
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
咳。
李南征干咳一声问:“你这个县长的外汇任务,是多少?”
“我是五百万,老张是三百万。”
颜子画说:“他在把他三百万,让15个乡镇平摊之前,曾经来找过我。如果我同意的话,你们这些乡镇的任务,至少也得三十万的任务。但我没同意,不想让下面为我分忧。”
“你还算是体恤下属。”
李南征点头:“咱们长青县,除了长青镇等几个核心乡镇之外。至少得七八个偏远乡镇,完不成二十万的任务。毕竟远离省道的乡镇,交通路况是个致命伤。”
“谁说不是呢?”
颜子画笑了下:“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很正确。前提是,得有钱!没有钱,就算口号喊的再响,那也是白搭。”
“卖蒲公英的那些钱呢?”
李南征端起了水杯。
“那些钱啊?六七千万说起来很多,但远远不够还账的。”
颜子画满脸的讥讽:“老张的几个心腹乡镇、县直属的各部门,分走了一大半。除了你们锦绣乡之外,其它的十个乡镇,只分得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余的那些钱,打着考察的幌子吃喝旅游,都不够。”
她说的这种现象,在当前年代是常态。
甚至。
越是经济落后的贫困区县,越是敢在这方面花钱,修建自已的办公楼。
李南征一个小乡长,没必要去考虑这些。
问:“你那五百万的任务,你家里帮你解决?”
“是。”
颜子画吸了口烟:“你不用管我,先把你自已的问题解决掉。”
“我可是听说,这次的外汇任务,是全国性的。”
李南征又说:“颜黄两家虽说家大业大,却也子弟众多。那么多人争夺有限的资源,不可能给你五百万。颜子画,你不会对我真有感情了吧?我们的交易关系,开始向思想。”
“闭嘴!你觉得,就凭你也能配得上,我对你倾心?”
颜子画羞恼,低声呵斥:“这次我帮你,只是争取我是大女主的地位罢了。让你接着,你就接着,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今晚,去福来旅店仔细聊。”
李南征——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今晚我没空。”
“没空也得有空。”
颜子画沉下脸:“没空,我就去你家。”
李南征——
看出她是铁了心要放松,也不想再装什么君子。
她想。
他又何尝不想呢?
咳。
李南征再次干咳了声,说:“其实我这次来县里,是想给老张送礼的。”
嗯?
你给老张送礼?
颜子画满脸的不解:“你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在未来的半个月内,我就能帮忙解决,两百万左右的外汇任务。”
李南征也不再隐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未来80天内,我可为盘龙县赚取千万外汇吧?当然,我说的千万外汇,并不是蒲公英那样的纯利润。而是产值。”
啊?
还没到晚上,你就敢扯淡?
颜子画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什么,嗤笑:“切!李南征,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所说的千万外汇,就是你那个小破食品厂所产生的。”
李南征没说话。
只是拿出电话簿,找到万玉红的联系方式后,拿起了案几上的外线座机。
这是国际长途——
很快,电话接通。
“万副总,我是李南征。”
李南征看着颜子画,说:“我想知道,你弟弟把样品带过去后,产品反馈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