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混合着嘴角鲜血的泪水,顺着隋君瑶的下巴,轻轻滴落在了心口。
迅速渗进了衣服内,缓缓融化在了她的心里。
看着眸光始终亲和却倔犟的隋君瑶,李南征微微冷笑!
可是——
魔女为他专门夜舞的那一幕,再次攸地浮上了脑海,让他瞬间心慌,再也不敢和她对视。
“早。”
李南征低头沉声回了个早,随即抬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甩开,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
隋君瑶在花重金改造这栋小院时,在主卧、次卧内都单独隔出了可洗澡的洗手间。
只是李南征没有心思去看。
他现在已经住惯了乡下的宅子,潜意识内以为洗手间,都在院子里。
确实。
这栋小院的西南角,就是原来的厕所。
不过也都被装修过。
甚至隋君瑶还贴心的在这边,也为李南征准备了洗漱用品。
李南征洗漱完毕,来到了西厢房内。
“哎。”
看着屋子里的东西,李南征傻愣半天,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来到了客厅内。
左边脸蛋已经肿起来的隋君瑶,已经再次挽起了秀发,洗掉了嘴角的血渍。
弯腰高抬,把早餐摆在了案几上。
她回眸看了眼李南征,坐在了“客”位沙发上。
在门口稍作停留的李南征,走过来坐在了“主”位上。
两个人都低着头,默默的吃着早餐。
气氛,很是压抑。
“那个练舞房,拆了吧。”
李南征拿起抽纸擦了擦嘴,淡淡地说:“一是让人看到不好。二是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过了。”
“这栋小院,是我买下来的。除了你我之外,没有谁可以进来,谁会看?”
隋君瑶抬头看着李南征,眸光不再亲和。
语气也很冷地说:“我一个余生还有数十年,就被小叔子勒令不许改嫁!关键是,也没男人陪的寡妇!夜深人静时独自起舞来打发时间,这也是过?”
李南征——
“李南征,你给我记住。”
隋君瑶攥起了右拳,微微俯身,眸光渐渐地凶狠了起来。
戾笑:“你既然无法给我想要的,那就没资格!阻止我用这种不伤害他人、更可怜的方式!来释放我年轻的,无处可发的精力。”
李南征——
在隋君瑶凶狠眸光的注视下,他不但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还有些怕。
“昨晚。”
隋君瑶说到昨晚时,泪水又迸溅而出。
她噌地站起来,走到了李南征的面前,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李南征——
本能地抬头,瞪眼。
隋君瑶却屈膝,随着膝盖顶在了他的怀里,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李南征!你告诉我!我昨晚独自起舞时,可曾去你的房间,或者邀请你去看?”
隋君瑶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晃动着。
哭着尖声质问:“我只是没有男人陪,充分的精力无处释放!只能在我精心打造的环境中,来打发我没人要的寂寞。你凭什么去看?凭什么看过后,又打我!?”
李南征——
从小他就是爱打架的“亡命”性子,尤其是嘴皮子很溜,堪称是能言善辩的典范。
可是现在。
他被隋君瑶掐住脖子,嘶声质问时,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许我嫁人!也不要我!还不许我自已跳舞给自已看!你主动曲了,欣赏了足足半小时后!才觉得,我是个下贱的玩意!今早我给你问早,你还打我。呜,呜呜。”
隋君瑶哭着,抬手扭住了他的腮帮子。
嘶声问:“李南征,你是个什么东西啊?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寡妇,就该被你欺负?难道,你就不怕爷爷的在天之灵生气吗?”
李南征——
隋君瑶大叫:“你就是个敢看不敢做!只会在享受过之后,再站在赵东平的立场上,来欺负我一个寡妇的懦夫。”
李南征——
心慌的要命,眼神也茫然。
开始反思自已:“难道,我真做错了?”
“李南征,我恨你。”
隋君瑶无法控制的样子,大哭到这儿时,猛地低头。
张嘴。
一口咬住了李南征的脖子,毫不犹豫的用力。
真疼。
见血了。
李南征本能地去推她,可高弹的反应,却让他触电般的慌忙缩回了手。
闭上了眼,摆出了烂泥的造型。
这事,他还真做错了。
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得付出该有的代价。
终于。
重重压在他身上的隋君瑶,松开了嘴儿。
依旧不时的抽噎下——
可那双李南征看不到的眸子里,却尽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昨晚到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她根据李南征的性格脾气,精心安排的。
每一个环节,她都反复推敲过。
每一句台词,甚至说话的语气,她都反复排练过。
力争达到最佳效果。
她成功了。
李南征在不知不觉间,就悄悄陷进了她精心编织的圈套内。
他的心里从此,多了一粒白色妖魅的“种子”。
这粒种子,会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偷偷地发芽,成为他春梦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这粒种子终于长成一棵大树时,那就是她丰收的季节!
“我下嘴,怎么这么重?”
“是爱的越深,才咬的越深?”
“还是我只要把他吃下去,他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自私心在作祟?”
隋君瑶看到李南征脖子上的伤痕后,心中很疼,也很慌,更自责。
当然。
她绝不能会对李南征道歉啊啥的,只是重重吸了下鼻子后,神色漠然的爬起来。
转身快步走到柜子前,找出了家庭急救包。
先用酒精棉擦干净血渍,消毒。
再用两个创可贴,十字花样的包扎。
期间——
李南征始终瘫坐在沙发上,就像没有生命的木偶,随便她折腾。
包扎完毕。
隋君瑶拿起香烟,一下子点燃了两根。
一根放在了李南征的嘴上。
呼!
李南征用力吸了口,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时,终于活了过来。
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隋君瑶,恢复了以往的神圣、高贵和淡然的矜持。
要不是她的口嘴角,还残留着噬人时的血渍,李南征都怀疑她刚才,根本没有发疯过。
“南征。”
隋君瑶语气平静,拿出了那张曾经给过李南征,又收回去的银行卡,放在了案几上:“你现在做生意,可能需要钱。来之前,我凑了一千万在里面。”
“拿回去吧。”
李南征摇头:“我现在不缺钱。”
隋君瑶说:“算我入股。”
李南征再次摇头:“我的公司,现在不对外兜售股份。”
隋君瑶的脸色一沉:“那我给赵东平入股!你,敢说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