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最后一张底牌,会是什么呢?
张北战等人不知道,却因隋君瑶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重现大家所熟悉的温柔自信,彷徨的心立即安定。
“有机会套出她的这张底牌,看看能不能被我所用。”
曹逸凡心中这样想。
“大嫂。”
等隋君瑶款款端坐在太师椅上后,于欣然垂首走过去,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那天我对您说,让逸凡的孩子入李家族谱的那番话,是错误的。还请您,能原谅我。”
隋君瑶缓缓地架起二郎腿,俯视着于欣然。
轻声说:“下不为例!但你们所有人都要记住。我们可以是李家的核心,甚至可以世世代代都在李家。但我们所有人,就没有一个姓李的!因此除了李南征的孩子之外,没谁有资格入李家的族谱。这也是思想传统的爷爷,当年给东平、北战、西进和欣然你们四个人,取名时却保留你们原姓的根本。”
大家一起点头。
“起来吧,欣然。”
让于欣然起来后,隋君瑶看向了曹逸凡:“逸凡,你和欣然的年龄都不小了。找个好日子,把名份定下来。算是让一桩喜事,来冲冲咱家的最近的晦气。”
于欣然立即做出了害羞状。
其实特想拿回那枚子弹头,来换好姻缘的曹逸凡,暗骂了个“我能拒绝,娶这种蠢货为妻吗”之后,却也只能欣喜的样子,连连点头。
张北战和王西进,倒是发自肺腑的高兴,举手相贺。
满天的阴云,好像也随着曹逸凡和于欣然,即将修成正果,悄然地散开。
在于欣然的强烈建议下,大家小饮几杯。
获得了隋君瑶的同意。
“大嫂。”
酒过三巡时,曹逸凡笑道:“您被爷爷收养时,为什么没有改名呢?还有啊,您老家是哪儿的呢?”
“呵呵,我被爷爷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时,就已经24岁啦。不像北战他们,都是不懂事时就来到了李家。”
可能是因为下了得不到、就毁掉的狠心,心情很不错的隋君瑶,决定给弟弟妹妹们,说说自已的过去;
“你们根本不知道,大嫂我其实早在五六岁时,就因母亲早逝,被一个杂技班子给收留,行走江湖。大嫂从小就练习柔功,能把自已装在很小的箱子里。”
她的过往,张北战等人还真没听说过。
因为李老在世时,严禁大家探听隋君瑶的过往。
毕竟从窑子里救出来的女青年——
“如果不是随着我长大,慢慢地出落成了也算是美人一个,黑心的班主也不会把我当作摇钱树,在我十五岁时,卖给了一个有钱人。”
隋君瑶倒是从容面对过去:“那个有钱人却没享用我,而是雇人培训我。让我成为了一个,精通伺候男人的玩物。”
啊?
张北战等人吃了一惊。
“十八岁时,我算是学成出山。在那三年中,我不但得学伺候人。而且还得学会喝酒,千术等对大老板有用的技能。”
隋君瑶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说:“我出山后,就把我送给了一个大老板。可那个大老板,却觉得享用了我,那就是浪费!为什么,不把我留着,送给更厉害的人呢?于是,我就被他们转来转去。六年!足足的六年中,我被卖了七个人。可神奇的是,这七个人都没享用我。”
曹逸凡等人听的入迷。
“在这些年内,我从首次交易地的蜀中被卖到魔都,又从魔都卖到金陵。连续七次,最终被卖到了第一庄。在我十五岁后,我就从没有被吃穿为难过,每天都在学习各种和娱乐有关的技能。”
隋君瑶自嘲的笑了下:“可我刚到了第一庄,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那些人贩子可不管,我是不是堪称顶级的职业玩物。把我掳走后,以三百块钱的价格,就把我卖到了燕京的‘土窑’内。土窑老板发现我的守宫砂还在,大吃一惊,欣喜若狂。就给我找了个有钱的恩客,准备卖个好价钱时,爷爷出现了。”
她说到这儿。
挽起了旗袍袖子。
雪白的臂膀上,有一点猩红色,异常的妖艳!
“本来东平,应该把它拿走的。可惜。”
隋君瑶放下衣袖,咬了下嘴唇。
故作洒脱地笑道:“总之,大嫂现在就是大黄花一条!至于我老家是哪儿的?哎。我吧,是一个下乡知青的产物。我只知道我妈是谁,也只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姓隋。我这个君瑶的名字,是一个教书先生给我起的。要不然,乡下妹子怎么可能会,给孩子起这么高雅的名字?”
张北战等人都看出,她有些酒意了。
干笑了下,却点了点头。
“我还没出生,他就走了。他究竟是哪儿人,甚至叫什么名字,又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隋君瑶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妈生下我不久,就因相思成疾,精神出了问题。这才在我几岁时,去找那个男人,摔下了悬崖。”
这个话题——
虽说有些狗血,也有些沉重,但却是真实的!
那么,大嫂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呢?
现在又在哪儿?
天东!
亲自率队前往泡菜国考察项目的天东一号,隋元广,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走出候机大厅时,天已经擦黑。
“隋书记。”
隋元广刚来到专车前,秘书赵启就举着电话,快步追了上来:“一个自称是红袖的女人,打通了您的电话。她说我只需把她的名字,告诉您,您就会接电话。”
谁?
红袖!?
隋元广身躯轻颤了下,转身一把用抢的动作,把电话从赵启的手里,夺了过来。
吓了赵启,以及随行人员一跳。
隋元广却在拿过电话后,直接快步走向了旁边的空旷地。
两名铁卫,马上就跟了上去。
隋元广却摆手,示意他们别跟。
两个铁卫迅速对望了眼,停住脚步后,鹰隼般地目光,扫视着周边的人们。
来到方圆20米内,都没人的空旷地后,隋元广才把电话放在耳边。
沉声:“我是隋元广。”
自称是红袖的女人,在电话那边说:“隋书记,我想我的任务,终于可以顺利结束了。”
隋元广——
双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下,声音沙哑:“她,她还活着吗!?”
“活着。”
红袖回答:“而且活的,比您所预料的要好了,足足百倍。”
呼!
隋元广立即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却随即无法控制的,连声问:“她现在哪儿?你,又是从哪儿见到她的?她,她现在嫁人了,对不对?她的丈夫是做什么的?她的膝下,有几个孩子?她姓隋吗?又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能肯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红袖没有说话。
隋元广皱眉,刚要呵斥什么,却又猛地意识到自已当前的状态,一点都不对劲了。
红袖不说话,就是让他冷静下来。
果然。
等隋元广点燃一根烟后,红袖才开始说话。
“我是无意中在青山的一家早餐店内,看到她的。”
“我能肯定,她就是您要找的人。是因为她那天穿着小拖鞋,左脚的脚踝上,戴着一根红线。红线上,有您说的那个小圆壁。小圆壁上,有个隋字。那,应该就是您当年留下的信物。而且她的相貌,和您说的那位也很相似。”
“我悄悄地跟她,去了燕京。”
“我动用了燕京的老关系,耗时18个小时,彻查了她的一切。”
“她是被人贩子,拐到燕京的,后被人救下。”
“她姓隋,叫隋君瑶。”
红线说:“她,现在是燕京李家的家主!守寡,膝下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