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要踩我的人,来到了青山?
谁啊?
那个人怎么踩我?
李南征的目光一闪,顺势蹲在了天井处,点上了一根烟。
虽说他昨晚做梦都想脱离秦宫的掌握,却不得不承认:“上面有人,好处多多。”
起码要钱给钱——
有什么对自已好,还是不好的消息,也能在第一时间得到。
“要踩你的人,是燕京黄家三孙子的老婆,叫颜子画。”
秦宫开始给李南征,娓娓道来她所知道的颜子画。
李南征越听,越是心惊。
根据秦宫所说,基层经验很不错、黄家绝对核心的颜子画,在当前的黄金年龄段,本该在某司局沉淀几年,再外放出来的话,绝对是个某地级市的班子副市长。
但现在。
拜隋君瑶所托,黄家竟然把她给直接派来了长青县,只为打压李南征这个小小的副乡长。
这和用宰牛刀杀鸡,有什么区别?
换谁是李南征,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会心里发毛的。
不过——
就在李副乡长下意识的琢磨着,能在颜县的小高跟下,苟活几分钟才能对得起“男人”这个词汇时,秦宫安慰他:“别怕。无论颜子画有多么的穷凶极恶,我都会保护你的。”
感动!
春雷般的感动,在李南征的脑海中滚滚而过。
第一次觉得,在还是一条泥鳅时,能有个老大保护,还是很有必要的。
尽管这个老大除了打打杀杀,无论是级别还是地方上的斗争经验,都没法和敌人相比;赖以骄横的小公主身份,对上颜子画后也起不到啥作用;但总能帮李南征,打造一个小型的幸福港湾不是?
“公公。”
李南征语气低沉:“能获得您的保护,小的感激涕零,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我做事,只凭自已的喜好,从来都不求回报。”
秦宫语气轻飘飘地:“当然,黄家不惜空降颜子画,也有可能是为了打压我。”
嗯?
李南征愕然:“此话怎讲?”
秦宫用随意的语气说:“三年前,就在颜子画和黄家三孙子结婚前夕。三孙子醉酒后对我动手动脚,被我一脚变成了太监。害得颜子画直到现在,还只戴着顶黄家三夫人的帽子,却夜夜独守空房。哦,对了。事关黄家的名声,你可别对外随便说。”
啥?
你几年前废掉的那个人,就是颜子画的丈夫“小黄三”?
原来,你就是害她婚后,夜夜独守空房的罪魁祸首!
李南征猛地明白了什么,脱口问:“颜子画这次空降长青县,应该是对着你来的吧?毕竟你在燕京有秦家保护着,黄家想找你算账,也得多有顾忌。她要踩我,绝对是捎带着的。”
秦宫没说话。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李南征大怒:“搞了半天,你才是让这种重量级的人物,亲自出马踩我的罪魁祸首!你却说会保护我,来换取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死太监,你如此的恬不知耻,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被骂死太监的秦宫——
语气森冷:“你再给我叫唤一个,信不信我马上派人,把你请来县局作客?”
李南征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
古人云,好男不和女斗。
况且某女还是个暴力的代表,名字为宫的死太监呢?
“颜子画不来,黄家就会放过你吗?”
秦宫语气稍稍放缓:“毕竟你那个奇葩大嫂,可是在这件事上,出了大力气的。”
这话说的——
好像很对。
“总之,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长青秦系双人组,必须得齐心协力,共抗强敌。”
秦宫继续给他做工作:“而且你也别指望,我们一旦吃亏后,我就向燕京求援。一,我丢不起那个人。二,燕京圈内有不成文的规矩,来到地方上展开斗争后,哪怕脑袋掉了,也不能向家里大人求援。”
李南征——
燕京李家虽说是三流家族,却也知道圈内的规矩。
两个是实力相当的豪门子弟,外放来地方上相互开撕后,谁要是求援家里,大家就会一起鄙视他(她)!
以后回到燕京后,都没脸抬起头来走路。
可李南征的社会地位,貌似远远比不上秦颜两人。
却要偏偏卷进这场围绕着“独守空房”为主题的,双雌大战中。
“以后,对我恭敬着点。要不然,我就会对外宣布,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秦宫冷冷地说完,结束了通话。
啥?
我敢对你不恭敬,你就对外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夫?
搞什么东东——
李南征愕然瞬间,顿悟!
假设。
秦宫真要是对外宣布,他就是她的未婚夫,颜子画会是啥反应?
百分百的会这样:“哈!当年你废掉了我那个即将入洞房的丈夫。以至于我在婚后,夜夜独守空房,看到帅哥就会流口水!现在我必须得废掉李南征,让你也尝尝孤枕难眠的感觉啊。”
然后。
李南征就在某天进宫,逼着自已练习蹲着撒尿的新技能了。
蹲在地上的李南征,猛地打了个冷颤,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重生一次容易吗?”
“本以为,总算撇开了那群婊子白眼狼。可以凭借自已的重生优势,大展拳脚,开宗立派,重建李家了。”
“却因颜子画和死太监的先后到来,有可能会被迫卷进一场,为‘除根’而发生的决战。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不过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颗子弹头,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如果有必要,也只能提前动用来保命。”
“还有那条白色的藏獒。”
“也不知道萧家的儿媳妇,现在来到了青山没有。”
李南征嘴里哔哔叨叨着,走出了院门。
他当前很弱小,命运无法自已掌握,那就没必要“杞人忧天”。
当前他最该做的事,就是先把手头工作做好。
再捎带着开公司,赚大钱。
耐心等待从狗嘴里“英雄救美”的那一天到来。
九点半。
董延路开了个乡长会议。
参会的五个副乡长,分别向老董汇报了下,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在会上,现在负责卫生工作的王道吉,总是用幽怨的小眼神,不时地看李南征一眼。
李南征不但夺走了他的班子成员身份,连六号小院都夺走了!
王道吉对此很受伤——
可关李南征啥事呢?
他既然坐在农业口的这把金交椅上,就该在班子里,就该住在六号小院。
“李副乡长,你说一下未来一个月,农业口这边的工作计划吧。”
董延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让李南征做工作汇报。
“好的。”
李南征点头,打开了蓝皮文件夹:“董乡长,各位同志。我准备在未来一个月后,重启省农业厅扶持的大棚计划。”
啊?
你要重启大棚计划?
哎哟,你要是说起这件事,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王道吉立即精神一振,皱眉说道:“李副乡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南征笑着反问:“道吉同志,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
王道吉掷地有声:“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我锦绣乡就不适合建大棚。如果硬要建,只会劳民伤财。”
“我锦绣乡良田沃土,特适合建大棚,怎么就不适合了?”
李南征淡淡地说:“以前我没抓农业口时,建大棚也许真是劳民伤财,甚至是成为笑话!但现在,我既然负责农业口了,那么就肯定能建起大棚。有效提高乡民的整体水平,并提供上千的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