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说要用小拖鞋,把李南征踩进泥土里的隋君瑶,却嫌他太弱小。
实在是踩不着。
这才让身为天东第一的隋元广,把李南征提为乡长。
那样才能被她看到,用37码的小拖鞋,踩住李南征那张45码的大连盘子!
这是啥操作?
隋元广哭笑不得:“瑶瑶啊,你知道爸爸的天东第一身份,代表着啥意思吗?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副乡长了,就算是个副县长!我要是亲自出手提携,那也是相当丢脸的。瑶瑶,你也不希望爸爸丢脸吧?”
这话说的,还真对!
“您是意思是,让他自已先折腾几年?”
隋君瑶秀眉皱起,说:“或者说,您是得先检验下,他有没有资格值得您关注。毕竟工作和隐形女婿,是两码事。”
“对。”
隋元广点头:“他只要发出一点光,哪怕是萤火虫般的光,能被我看到!我也能和身边人,看似随口的夸他一句。但如果他没有什么亮点,我肯定不能忽然关注一个小副科。毕竟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给我当女婿。我如果无故关注他,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有照顾他的,就会有踩他的!这对他的成长,没什么好处。”
“嗯,我懂了。毕竟您在天东,也会有对手的。”
隋君瑶明白了:“行,那我就耐心等待秦宫,把他慢慢地提起来。哎,希望南征给爷爷争口气,别整天冲动行事,到处惹祸。专心致志的工作,等着被我踩不好吗?”
隋元广——
天黑了下来。
隋君瑶回到了李家老宅。
锁门。
沐浴。
更衣。
焚香。
慢慢地跪在了李老的灵位前。
轻声说:“爷爷,反正在秦宫的刺激下,我也摊牌了。我的儿子,只能是您亲孙子的后代。哪怕南征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也会为他打下一片江山。”
她又看向了,李老旁边的灵位。
赵东平之位!
“东平,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从我来到李家的第一天,我就格外注意到了南征。”
“如果你活着,我会当一个好大嫂。”
“可你走了。我这个李家的家主,终究得为爷爷,留下最纯正的李家血脉!”
“这也是我坚决不允许,北战、西进他们的孩子,入李家族谱的原因。”
“东平,如果我对你有什么亏欠。等我去了那边后,我再给你赔罪吧。”
给两个灵位先后叩首后,隋君瑶凭借惯性来到了李南征的卧室内。
把他的衣服抱在怀里,幸福的闭上了眼。
“李南征,我要让你在我的脚下哀嚎。我还要让你,揪住我的头发。”
隋君瑶渐渐地睡过去之前,喃喃地说:“肆意的驰骋。”
天亮了。
隋君瑶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
她从小到大,就从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
这是因为,她从小就缺少安全感。
但昨晚,她却清晰的感受到,她始终被浓浓的安全感所包围。
她很清楚。
这种无比强大甚至霸道的安全感,来自父亲隋元广!
从这一天起,她有了个强大到恐怖的靠山。
睡眠质量特好的女人,看上去总是比以往,更漂亮一些。
半个小时后。
洗漱完毕,浑身洋溢着蓬勃朝气的隋君瑶,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活动时,先从门口的信箱内,拿出了最新的报刊。
头版头条都是国家大事,或者国际新闻。
“走哪条路的争执,越来越激烈了。”
隋君瑶低头看着报纸,秀眉皱起,信步在院子里转圈:“我李家虽说位居三流,不用像秦萧、颜黄等家族那样直面飓风。但最终还得做出选择,绝不能做墙头草。要不然,无论哪派最终赢得最终的胜利后,最先割的只能是我们。”
走社路还是资路这种大事,就连秦萧颜黄,天东隋家甚至传说中的“陈商王”三大超一流豪门,都难以抉择了。
那就更别说隋君瑶,这个年轻的小豪门家主了。
毕竟河水汹涌,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要说在这种大变局中,真正能置身事外的家族,大江南北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燕郊的千年沈家,人家自古就盛世耕读传家,乱世驰骋疆场。不为名利,只为神州。”
“一个是西广韦家,世代专心经营锦衣,绝不插手任何的斗争。”
“我李家在这场纷争中,连摇旗呐喊的资格都没有。”
“但我可以跟随父亲的脚步,反正无法做出选择不是?”
隋君瑶随口自语着,想到昨天曾经和父亲,就这个问题谈论过的结果,思想压力瞬间减弱了很多,翻页。
一边走,一边看。
在看到地方新闻的板块时,那双被白嫩脚丫踩着的黑色小拖鞋,忽然停住。
隋君瑶的眸子,也猛地眯起。
《浪费财政来养草,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就是地方新闻板块的一篇文章,字数不是太多,排版也不是太显眼。
却字字珠玑——
大意是天东青山长青县的锦绣乡,分管农业工作的副乡长李南征,竟然无视足足2222亩的肥沃良田内,长满了野生的蒲公英。
反而从乡里申请了金钱若干,为这片蒲公英海施肥,灌溉。
美其名曰,要打造蒲公英公园。
却在投入了很大的财力、人力后,又改变了主意,要铲除这些蒲公英修建600个大棚!
就是故意浪费乡财政资金,来为他个人的“梦想”买单。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分管全乡的农业?
有什么资格,继续担任分管农业的副乡长?
“堂堂的群众日报,全国排名首位,怎么可能会刊登南征的事?”
“看这趋势,摆明了是要把南征做的这件事,当作反面典型来抓。”
“是谁把这件事,捅到群众报社的?”
“颜子画!”
隋君瑶低声呢喃中,想到了这个名字。
但很快,她就否认了。
确实肩负“踩李南征重担”的颜子画,还真不屑以这种以舆论为武器的方式,来踩踏一个直管的小下属。
那么会是谁呢?
嘟,嘟嘟。
急促的电话铃声,从客厅内的案几上传来。
那是隋君瑶的私人电话。
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进屋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我是隋君瑶,请问哪位?”
“是我。秦宫。”
秦宫那辨识度颇高的清冷声音,自电话内传来:“隋君瑶,我现在才看清你。无论嘴上说的多好听,流的泪水再多。也只会用这种拿不上台面的手段,来打压你口口声声,说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