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承诺的话依旧不能承诺,他费尽心力养这些人这么久。
不就是希望他们在自己发生事情的时候能够出来抵命吗?
一看见孙丞相沉默,各位幕僚就更是沉默,都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好了好了,此事稍后再商议吧,你们若是有办法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给你们相对应的奖励。”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只要按照我的方式走,绝不会让你们吃亏就是,哪怕发生意外,我也会尽力解决。”
孙丞相摆了摆手,直接把众人挥退。
他独自坐在屋子里面沉默,能做到丞相的位置上,他绝不是个笨蛋。
既然没有办法靠那些幕僚,那靠自己也无所谓,反正到最后这些人也无法推脱责任。
“你们俩人今日怎么一同过来了?平常可是碰不到的,还真是不容易,是来看朕的身体吗。”
“朕的身体虽说有点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让你们两个太忧愁,朕也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皇帝一看见盛淮暄和盛淮然一同过来,心中甚是欣慰,别看他很向着盛淮然。
但他依旧希望自己底下的孩子能够相处融洽,这样才算是一家人。
“父皇今日我们两人过来,确实是来看你的身体的,听说你最近情况很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您放心,朝堂上的事情像儿子能够处理明白,只要你好好讲养身体就好,不然儿子还要担心。”
盛淮然听到这话立马跑上前去,连忙答应。
他最害怕的就是盛淮暄把那封信给找出来,既然皇上开口,那就直接跑上去也好。
哪怕是盛淮暄长点脑子,也不会破坏此刻的氛围。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向是关心我身体的,我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最近稍微有些累罢了。”
“不过也不用太过于交心,听太医说我的身体还有恢复的可能,只要是静养就行。”
皇帝温和的笑着,盛淮暄就那么愣愣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他从不在意什么氛围不氛围,从小他就受过许多委屈。
现在再好又能怎么样?没有办法磨灭小时候的委屈,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看他有用罢了。
“父皇儿臣今日过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户部尚书托儿臣带了一封书信过来,还得您亲自拆开。”
盛淮暄没有听这两人的热络,只是随意的说着。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弄完,好去太子府,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对温漱玉甚是想念。
“什么书信,户部尚书这老顽固居然学会给朕写书信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可以,何必扭扭捏捏。”
“朕的身体如今都已经这副模样,他就算想要解决麻烦,也不该找朕才是,找太子不行?”
皇帝听了盛淮暄的话很是不解,甚至想要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太子身上。
虽说可能会养起来太子的野心,但这儿子迟早是要继承自己位置的。
就算养起来又能如何?
“这是尚书大人主动要求的,我也没有办法,更何况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他也无法管。”
“儿臣知道父皇不太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您就当给儿臣一个面子,随意看看可好。”
听到这话盛淮暄的心更是不痛快,有这么信任儿子的吗?当年自己在京都。
就是因为祖父里有些能力,直接就被赶到边境,可真是偏心的没边了。
“行了行了,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朕就看看这封信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不过有事朕不会管的。”
“现在你也回到了京都,你就要在朝堂上好好的辅助你哥哥,这样我们家的位置才能越坐越稳。”
皇帝的语气染上厌烦。
但还是多少给了盛淮暄一点面子,现在的盛淮暄和从前的他可不一样。
轻易惹不得,能好好商量就尽量的好好商量,也省得发生意外无法解决。
“是。”
盛淮暄没有拒绝,乖乖点头称是。
接下来整个房间中无比安静,只有皇帝拆封书信的声音,太子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内容,但不用想都知道,不会对自己有利。
他脑子急速运转,在想着怎么才能把皇帝阻拦下来。
“父皇你现在身体这么不好,要不然这封书信就先别看了,我听太监说您近日还没有吃药呢。”
“要不然您先吃点药呢,书信什么时候都能看,我看尚书大人那副样子,这件事估计也不是特别着急。”
太子没了办法,绞尽脑汁才想出阻拦的理由。
皇帝也没有发现不对,而是认真思考。
他确实是不愿意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太子都不让自己看,那就不看也行。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我先吃药吧,这个药啊,还真是不能耽误时间,信就交给你来看了。”
“不过老九的话你还是要听在耳朵里,你就坐在我旁边看,不允许去别的地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皇帝一边说话,一边把书信递了出去,盛淮暄的脸黑如锅底。
他现在都已经这么厉害,居然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盛淮暄不再像从前一样好脾气,而是直接拍桌子爆发,两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尤其是皇帝,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你这个逆子,我不就是不看一封书信吗?值得你这么生气,这里面关乎了什么国家机密。”
“还是说你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时候就想要祸害什么人,那你不妨直说,何必在朕的面前装模作样?”
皇帝的话可以说是特别难听,不但侮辱了盛淮暄的人,甚至还侮辱了他的人格。
不过盛淮暄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皇帝说的全是真话,这封书信就是为了扳倒盛淮然。
“父皇说这话可实在是太过搞笑,儿臣只是觉得户部尚书的身份地位不同寻常,也该适当的尊重。”
“只是一封书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