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被掀开,锦王从马车里出来,笑看着对面的马车,“桑小夫人,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在宁州碰上,如今我刚回到京州,就又碰上了。”
桑晴捂着后脑勺,想张口说话,眼前晃了起来,跟醉酒般,眼前景物晃来晃去的。
“姑娘!”
看着突然倒在自己怀里的桑晴,灵枢惊呼出声,脸色都变了,忍不住惊呼。
锦王听这声音不对劲,运起轻功,就在桑晴马上落下,掀帘钻进马车中,“她怎么了?”
灵枢泣不成声,“我们姑娘她磕到后脑勺了,流了,流了好多血。”
“无隐,过来架马车,回……”
府字卡在皇甫锦喉咙里,改口,“去和湘客栈。”
现下,她是已婚身份,可不能随便带回府。
去医馆,他不相信那些庸医,他只相信太医,于是,就让人去宣太医来。
“这……”灵枢听完皇甫锦的话,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后,急言,“王爷,您还是送我们姑娘,回将军府吧,府里有梁州的医师在,他会帮我们姑娘治好的。”
闻言,皇甫锦眸光微幽深起来。
梁州的医师?
楚墨的腿和眼睛不是已经不能治了么?
为何还请来了梁州的医师。
据说,梁州的医师,医术都非常不错。
“不行,将军府离这里还有一段时间。”
“可是,太医从宫里来,不是更远吗?”灵枢这会已经什么也不顾及了。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姑娘被锦王带去,否则她和姑娘,该如何向将军解释?
在宁州客栈发生的事情,已经很危险了,还来一次,那姑娘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聒噪。”
锦王眸光一凌,就将灵枢给劈晕。
和湘客栈,是他的人名下的,只要他不让人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
而且太医是住在外面的,很快就会来。
皇甫锦将桑晴抱下马车时,用自己的手帕将她眼下的脸遮住,这才抱进客栈。
此时,客栈已经几乎没有人,掌柜的见他来,忙将他引进他常住的房间。
都是他在王府待腻的时候,来客栈住的。
掌柜的见他第一次带女人来,不禁多看了眼,他怀里的女人。
只瞧得眉眼,那手帕下的容颜,若隐若现,能瞧出是个精致的美人。
也是,锦王是何人啊,怀里能不抱着美人吗。
伤的是后脑勺,皇甫锦将桑晴放下后,就让她侧着躺。
没多久,太医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他以为是要去府里,还穿着太医服来。
结果是客栈!
他以为是皇甫锦又被暗杀,重伤了,来不及回王府,才在客栈,然而,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愣住干什么!”
皇甫锦见他怔然地看着桑晴,冷声吼,他人才回过神来,将桑晴的头发扒开,然后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她怎么还没有醒?”
“微臣这就给姑娘把脉。”
太医说着,要伸手帮桑晴把脉,才发现桑晴是侧躺着的,只好再次看向皇甫锦,弱弱的道:“侧躺着,微臣不好把脉。”
闻言,皇甫锦这才一手护着桑晴的头,一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平。
看着皇甫锦小心翼翼的样子,太医心里有了答案。
这应该是王爷心仪的姑娘了。
但这姑娘,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皇甫锦没给他时间去想,催着他快点。
半晌后,太医起身,“王爷放心,这姑娘无大碍,缓过来,自然就醒了。”
“确定?”
“微臣不敢欺瞒。”
太医走后,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见桑晴被撩了一小截的皓腕露在外面,皇甫锦想将其放进被窝,袖子往下滑,一抹红点就映入眼帘。
他的眸光顿凝,“守宫砂!”
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怔愣许久后,他勾起笑,“果然,是有秘密的。”
看着桑晴恬静的睡颜,他的目光,忍不住贪婪起来,虽然碰见过几次,但他还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她。
美则美,但他还是更喜欢,没睡着的她。
清冷又不失灵动。
说实话,他更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就像在宁州客栈的那晚。
他又看了眼手指上的咬痕,他没有用祛疤膏,就是想看看桑晴的牙印,会不会留下来。
彼时,回到将军府的车夫,正在门口犹豫着,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楚墨。
毕竟,带走夫人的是锦王。
楚修从金部司回来,认出来回踱步的车夫,是时常带桑晴出门的那位,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夫抬眼,见楚修,犹豫着,“这,这,没什么。”
这结巴心虚眼,很明显就是在说谎,“说,是不是桑晴出什么事情了?再不说,将事情耽误了,你负责得起吗?”
“我……”
车夫脸色煞白,他很少见楚修这么狠厉的一面,有些被吓到,当即脱口,“夫人她,她在回来的路上,与锦王的马车相撞,受伤,被锦王带走了。”
“锦王?”
楚修脸色顿时僵住,“带去哪了?”
“好像是,好像是……”当时他被赶下马车,听的并不真切,“好像是和湘客栈。”
“你确定?”
“确定。”
车夫话落,楚修就重新进入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去和湘客栈。
既然楚修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他们将军就不得不告诉了。
这么想着,车夫立即跑进晦明居。
得知人在西苑,他也没法儿进去,最后只能告诉方嬷嬷。
方嬷嬷得知后,不得不闯进西苑。
为了楚墨更方便治疗,风翼就守在院门,方嬷嬷一见到他,就赶紧将事情讲出来。
她的声音挺大,里面正在施针的楚墨也听到了。
风翼还没有回来禀报他,他就让第一乐安中断治疗。
“时间还没到,不能中断。”第一乐安虽然也挺急的,但楚墨的腿好不容易已经大好,要是中断,后果可能会有些严重。
“我让你中断,就中断。”
楚墨眸底已经染上寒意。
带晴儿走的人,是锦王。
他对晴儿居心叵测。
“要不这样吧,你在这,我和风翼去找桑晴。”
第一乐安话音刚落,楚墨就自己动手将银针拔掉,第一乐安心中大惊,“楚墨,你是不是又发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