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笑了一声:“怎么了,你跟杨澜青梅竹马,当年结婚让多少人都羡慕啊!”
“就是因为认识太久,现在连恋爱的感觉都没有了,每天起床两眼一睁,看到她跟看到你一样,没什么区别!摸她像是左手碰右手!”
“哈!你就是想玩了,到时候叫着我们哥几个,陪你找找恋爱的感觉!”
顾司南沉默几秒,“再说吧。”
那天我最终没有送出外套,所以他至今不知道,我听到了这段对话。正如我不知道他沉默那几秒,是否真的想过出轨。
他自矜洁身自好,我当然信他和于露还没发生什么。
可我当然也不会傻到,要等他真的出了轨才有所行动。
“那好,如果你能在女儿生日那天,陪她过一个完整的生日,我们就不离婚。”
顾司南眼睛亮了起来,如蒙大赦。
他拥我入怀:“我能做到!”
我拂开他,再过半个月,是小橙子四岁生日,说来也巧,那天恰好也是于露父亲手术的日子。
我们的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平静,上班下班,去幼儿园接女儿。
顾司南依然很忙,但他回来以后,会去抱抱小橙子,给她讲睡前故事,会在睡前和我一起回忆我们年轻时候的事。
他看起来很爱我,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爸爸。
侦探先生告诉我,顾司南已经许久不再见于露,即使那天暴雨,她浑身湿透,哭着问顾司南能不能在他的办公室取一会暖他都拒绝了。
没过多久,我们的车也修好了,看起来像那处凹痕从没存在过。
可于露依然住在我们那套房子里,顾司南的卡里每月依旧会减少四千块。
小橙子生日前两天,顾司南突然回忆到了十多岁时的一件往事。
他说:“杨澜,你还记不记得那时我们学校有次下雷暴雨,电闪雷鸣,那会你正怄气期末考试没考过我,不肯和我说话,但又害怕打雷,最后还是我主动找你和好,送你回的家。”
我想了一会,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小时候真好,没有这么多烦恼,闹了脾气也一会就和好,也从来没想过没有对方的生活。现在......”
“孩子都已经四岁了。”我看向他。
“是。”
沉默一会,我开口:“那你还记得你是多久才来的吗?
“那天其实你看我不肯低头就自己走了,我在门廊下面等了你两个小时你才回来找我,那时学校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顾司南神色有些不自然,苍白地扯着嘴角,“是吗,我只记得最后送你回家了。”
“那会我爸妈和你爸妈都出国旅游了,我们只有一把伞,也被你拿走了。”
顾司南张张嘴,最后眸光暗下去:“对不起。”
我叹了口:“和你争个你输我赢的日子我已经累了,这些天你在很努力地讨好我和小橙子,但顾司南,你不累吗?你不累我累了。”
“爱自己的老婆女儿我累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睡吧!”
他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小橙子生日前一天,我出门去订蛋糕。
刚下楼,就遇到了蹲在在楼角的于露。
她的眼圈红红的,已经没了去丽江时的精致。
“姐姐,我要走了。”
“祝你一路顺风。”
我略过她继续向前走。
“你现在很得意吧?主任已经不理我了。”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们不是普通朋友吗?难道你喜欢他?”
于露一张脸憋的通红,把一把钥匙丢给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喏,主任给我住的房子,麻烦姐姐替我还给他吧,我要搬走了,让他以后也不要去那找我了!”
“好。”
见我没反应,她又道:“再帮我给他道个谢,谢谢他这么久以来的照顾,谢谢他在我最孤单害怕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在我最窘迫无依的时候给我了我能生活下去的钱,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一个肩膀。我会一直等他,到任何时候,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我回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刚才这些话,你跟顾司南说过吗?”
她有些扭捏:“就算我不说,顾哥心里难道会不清楚吗?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给了一个女人房子车子和钱,物质上的支持和精神上的鼓励,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你看,连小三都知道的事,偏偏顾司南认为自己只是正义之举,还要我这个妻子不要干涉他行善。
“你可以自己告诉他,我想效果应该要比我来转达好的多。”
“他现在根本不肯见我!”
“那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一厢情愿,还是知三当三?”
于露丝毫没有一点难堪的神色:“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不管你信不信,我笃定顾哥心里有我!”
“哦,那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只要明天你能让顾司南去找你,我就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