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黄书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回屋的刘海中,皱眉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还不是因为我们昨天吃饭没叫他,他觉得你不给他这个当二大爷的面子,心里别扭着呢。
看着吧,这老胖子保准会搞出点名堂来……”
何雨柱在一旁嘀咕着,还没说完便突然捂住屁股,“不行了,哥们儿要赶着去厕所,先撤了。”
说完也不等黄书答复,他就匆匆冲了出去,仿佛后面有猛兽追赶一样。
黄书无奈地摇摇头。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对何雨柱有了新的认识:何雨柱这人虽然不坏,但也的确有点冒失,或者说有些缺心眼儿。
如果有人引导他,他还是挺好一个人;如果有人教唆,那就变成个傻小子。
不过幸好他穿越过来的时间点正合适,易中海还没有把何雨柱带得太远。
现在有他在旁边帮着引导,何雨柱以后肯定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而绝不会变成易中海那样的老奸巨猾的人。
这时,在紧邻易家的小屋里,何雨水背上书包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家门口的黄书,眼睛一亮:“书哥,早上好啊。”
“嗯,今天要去学校吗?这不快考试了吗?你打算考哪所学校?”黄书微笑着问。
听到这话,何雨水的脸色立刻凝固,幽怨地看向黄书:“书哥,咱们还是别说这话题了吧,我们还是好朋友。”
黄书微微一笑,记忆中何雨水的成绩并不差,虽不是顶尖优秀,但如果认真一点的话,考个技校或者中专应该没问题。
但显然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回完话后迅速跑出院子。
黄书忍不住轻笑,摇了摇头,迈步往外走去。
虽然时间尚早,但他还是决定出去走走,好好看一看这个时代的老北京。
在他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虽然继承了一些前世的记忆,但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
就在他即将穿过门厅时,刘海中家里,胖刘正黑着脸趴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真是胡闹!目无尊长、没规矩!真是太可恶了!”
旁边的刘光福和刘光天兄弟俩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生怕下一秒胖子的手便会落到他们身上。
二大妈的脸上也满是愤怒之情,但由于昨晚目睹了易中海与贾张氏的尴尬境地,因此她心底并不想与黄书产生冲突。
所以,面对刘海中心中的不停抱怨,她只能保持沉默,因为她非常明白,一心渴望成为干部却又未能如愿、即使在大院里耍威风也得不到多少认同的刘海中,在家里就像是一位土皇帝。
因为在家中,他才有机会体验到一些当权者的滋味。
她若是此刻打断了刘海中的思绪,她都无法确保刘海中会不会把怒气转移到她身上。
她原以为刘海中不过是随口埋怨几句就结束了,却出乎意料地发现,他越说火气越大,没多久竟咬牙切齿地吼道:“不能放任这个混小子不管,必须召开大会,非开不可。
如今老易走了,我这个新接任的大爷必须挑起院中的重任。”
二大妈默不作声。
她实在很想反驳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这个新的大爷?”然而即使易中海已经走了,街道还没有指定新的大爷,并且若不是前一日事情太过严重,可能这二大爷和三大爷之位——属于刘海中与闫埠贵——也可能已经丢掉了。
她猛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说:“不行啊老刘,不能开会。
你忘记了老易的事情?这个小伙子咱们得罪不起呀……”
刘光福以及刘光天两位心里虽想要附和,但都不敢,只好依然发抖地站立着,可两人对视之后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些微的决心。
刘海中不屑笑道:“咱们还怕这小子?我是他家的老二,怕他做什么?今天晚上如果这小子表现得恭敬也就算了,要是他摆脸给我看,看我......是谁在那?”
话说一半,他就察觉到门外有人 。
可是,当他转身的时候只捕捉到一闪即逝的身影。
对于胡同院子里发生的琐事,离开院落后的黄书显然无从得知。
这时候,他已经走近距轧钢厂仅有不到一千米的一个街道,选择了一家路旁国有早点摊,买了一杯豆浆和三笼肉包带走后一边走路一边慢悠悠品味。
这个年代,人们的经济的确很拮据,不过他们的朝气却是后来人们难以比拟的。
每一个路人的面上几乎都洋溢着对将来美好的憧憬与期待,脚步有力,姿态自豪。
再来看看未来的……算了,没法评价,只能说智能手机这工具好有好的一面,缺点同样显著。
正当他沉浸在这感伤之刻时,一股强劲的冲力猛然间撞在他的身上,即使他体质强壮也不得不由着那力量移动了一步。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后方突然响起一道痛叫,“啊~”,转身一看,只发现一名看上去仅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手抱着她的头趴在地上,两个细辫子随之一闪。
黄书愣了一下,随后蹲了下来,说:“姑娘,这情况应该是你撞到我的吧?我都没说什么,你反而在这里揉着脑袋哭喊,懂的人也就罢了,不懂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咱们能先停止掉眼泪吗?”
姑娘被黄书这一句话噎得一时无言,惊愕地看着面前这位英俊的年轻人,感到十分无奈。
毕竟她是女生啊,再说,她刚才确实不小心撞到人了……不对,那撞的不就是他吗,不过头真的痛得厉害,这人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居然这么硬?
何况已经这么糟心了,你竟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也太过无情了吧?
但这女孩儿终究是现代的女性,在心里不满的同时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开口道:“不好意思同志,刚才被人追,情急之下才跑快了些,那个……你没事吧?”
听她道了歉,黄书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眼前的女孩还算正常,不像那些传说中的矫情公主,否则他今天可能免不了麻烦缠身。
微笑摇着头:“我没有事,对了,你说刚被人追赶?这里可是北京,眼下又是清晨时分,那人胆子未免太大了。”
然而,黄书发现这个姑娘并不想继续谈这事,费劲地站起来,拂去身上的尘土,并摇头说:“我来自第五钢铁厂的医务室,我是丁秋楠。
谢谢您今日的帮助。”
黄书心里惊诧之余,暗忖:丁秋楠?这不会就是那本《饭比天大》里被厨子欺负过的那个女医师吗?!
本来以为仅仅是穿进《禽满四合院》,未曾想到,自已来到一个年代混合的世界。
“同志?”丁秋楠疑惑打量着吃惊的黄书,轻轻在他眼前挥着手问道:“咱们是见过面吗?”
黄书恍然回应:“听闻过您的名字,您是我们口中的善良美丽的丁大夫啊……我在三号钢铁厂工作,我是负责物资的黄书。”
说完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出去,随后意识到在此时代随意与异性握手是极不合规矩的,可能惹上官司,急忙收回。
见他举动如此别扭,丁秋楠忍不住轻笑,随即自然伸出自已手掌,“你好,黄书同志。”
黄书稍微一顿,继而笑着再次递出手,在两掌即将触及时,远处传来一个紧迫的大声喝止:“喂!你到底在做什么?想让我告你 他人?!”
话未完全说出,一名蓄短鬓,梳斜头,一身蓝色旧布衫的老式男人飞跑而来,怒目盯着他。
“崔大可,你太过分了!刚才就是你在后面追我吧?”丁秋楠看着突然出现的崔大可,满脸愤怒地斥责道,随即转身气鼓鼓地离去。
走了几步,她又觉得这样做不够礼貌,于是再次回头说道:“黄书同志,对不起,我们改天再聊。”说完,她快步离开。
黄书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介意。
尽管第三轧钢厂与第五轧钢厂都在京城,但它们相距十几里,而且城中人口众多,再次相遇的机会很小。
于是,他对眼前的崔大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