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黄书话音刚落,二大妈和三大妈便开始招呼众人离去。
就在这时,娄晓娥准备要走,黄书突然喊住了她:“嫂子,你等等。”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她,娄晓娥一脸茫然地看着黄书,完全不知道黄书此刻为何叫住自已。事实上,从她到这个院子开始,她跟黄书之间的话也寥寥无几。
黄书嘴角抽了抽,说:“你先在这里帮我看一会儿一大妈,我要出去一下,估计一个小时左右回来,到时候顺便帮你带饭。”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闫解放的头:“臭小子,你跟你妈回去,这里有小自强照顾就好了。”
闫解放听见黄书说要带饭,眼睛一亮,但终究不敢违抗黄书,只好嗯了一声,走到三大妈身边。
那些中年妇女们听到黄书的解释后,纷纷露出失望的眼神,转过身离开了。
这让黄书满头黑线:这帮大妈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有娄晓娥对此毫不在意,她认为这是很正常的要求,便留了下来,牵着小自强的手走进了病房。
安顿好一大妈后,黄书立即离开医院,赶往老地方,准备好今天工厂所需的肉品,这才深深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易中海游街的队伍也已经到达了红星中学的大门。
为此,学校特意停止了上课,组织全体师生前来观看,这是为了教育这些孩子不要违法。
人群中的何雨水望着被警方押解的易中海,神色复杂。
此时的易中海再没有以往的那种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得非常憔悴,头发全白了,尽管才五十多岁,但却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
然而,即使是看到眼前如此狼狈的易中海,何雨水心中依然没有丝毫同情之意,因为她一感到同情,便难以避免地回忆起自已幼年时期差点饿死的情景,那种寒冷刺骨与绝望的感受让她永生难忘。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造成的!
何雨水对于易中海更多的是恨,除了这点之外,便是对于一大妈的同情。嫁了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大妈的未来真是不堪设想,不过现在有了小自强的陪伴,或许还不会太糟糕。
就在何雨水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乎从未交流过的于海棠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旁。
她略显惊讶地小声问道:“于海棠?有什么事吗?”
于海棠先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老师,见老师没注意这边,急忙说道:“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特别帅的大哥哥?”
何雨水心里顿时打了一个问号,随后反应了过来。
这个很帅的大哥哥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黄书。
于海棠为什么会提到黄书呢?两人有什么联系?
但她随即想到,可能是于海棠在哪见过他,并知道那是自已的邻居,所以来确认一下?
见何雨水神情变幻,于海棠赶紧解释:“你别多心,我就随口一问,不想说也行。”
何雨水皱了皱眉,没理会于海棠。因为在她心目中,黄书就像那难以触及的月亮般闪耀。绝不允许其他人介入。尽管目前她还不够年龄……何雨水脸上莫名泛起一片羞涩的红晕。
如果她知道黄书从未想只找一个人,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于海棠全程注视着何雨水的表情,在看见对方脸红时内心不禁微微发酸。想着自已姐姐的事情,毕竟黄书不仅长相帅气,气质更是出众,只怕姐姐以后免不得醋意浓浓。
不过,当提起黄书,于海棠自已心里也隐隐加快节奏,毕竟作为青春期少女,对如此优秀的哥哥,确实没有任何免疫力。随后又暗暗对比了下,觉得自已与何雨水势均力敌。
当游街队伍远去,老师宣布解散,于海棠马上拉着何雨水说:“雨水,快正午了,一起吃饭如何?听说食堂今天准备了红烧肉。”
瞬间,何雨水便看出于海棠心中的计谋。摇摇头:“不用了,我随便对付两口。”
“哎,哪里麻烦!今天我请。咱们多久没吃好的了?去享受一顿怎么样!” 说罢就拖着何雨水往食堂走去。
虽然何雨水不想接受,却忽闪其意:需要摸清一下于海棠的心思,甚至最好能让其表露出一些蛛丝马迹。以便能从容应对。最终还是带着一抹微笑回应:“那好吧,谢谢你。”
"没事没事,咱们还用讲那么多虚礼?"
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朝食堂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呢。谁能想到这两个加起来才三十多岁的女孩,竟有那么多心眼子?
对于学校发生的事,黄书并不知情。此刻的他早已买好了饭菜,返回医院。当他提着饭菜走进病房时,一大妈已经醒了。看见走进来的黄书,一大妈脸上首次露出愧疚的表情,直直地望着黄书说道:“小书,我代表我们家老易,向你说声对不起,前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黄书被一大妈的突然道歉惊住了。尽管他做的事无愧于心,但易中海毕竟是一大妈的丈夫,黄书可以说直接害死了易中海。
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避免院子里更加混乱,更重要的是为了解开一大妈的心结,让她能够开始新生活。然而说实话,黄书从没奢望过一大妈有一天会为此感激他。设身处地想想,他自已绝对做不到这点。于是,黄书扭头看向旁边的娄晓娥。
娄晓娥见黄书看向自已,一头雾水地问道:“黄书,你看我做什么?”
黄书心想:算了,看来这个单纯无知的娄晓娥应该是解释不了,难道真是一大妈想开了?
其实黄书并不知道,一大妈确实想了很多。她在晕倒期间虽然失去了身体知觉,但意识还是模糊存在的。在这种半晕乎的状态下,她仍能清晰感觉到院子里的人与以往不同了。
虽然留守的大都是些老女人,平时互相吵嘴拌架的事时有发生。以前,易中海还在世时总是压制事态发展,但这反而导致院里哪家有了困难,除非易中海开了口,才会有人帮忙,还总是做得极不情愿。
可自从黄书来后,那些老姐妹们以及漂亮的新媳妇娄晓娥都不吝出钱出力,并且比谁都积极。
这与易中海还在时简直有如云泥之别。除此之外,一大妈善良的天性也让她没法讨厌黄书。哪怕前面有些埋怨,在这次事件之后,她也彻底放下了成见。
最关键的是,在一大妈晕倒期间,她最担心的就是小自强。尽管她缺乏见识,文化水平也不高,但她已年过半百,明白想要让孩子拥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和顺利人生,必然离不开黄书的帮助。
所以,无论是为了补偿以往易中海犯下的错误,还是为了今后她们母子能在院子里过上平静的日子,这句话都是她必须要说的。
黄书望着一大妈那满是疲惫的脸庞,深深吸了一口气:“婶儿能不怪我就好。”
说完,他又转向娄晓娥:“许家嫂子,这儿没啥事了,如果您有急事要办就先走吧,我和一大妈再说会儿话。”
“哦~”娄晓娥眨了眨眼,以为黄书真有重要的事要说,便答应了一句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有任何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
整整一个下午,黄书都留在医院陪护一大妈,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但当他走出医院时,脸上挂着的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