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就是,”
这次不能再推给穆辞骁了,温言棠背过身去,赶紧想理由,
“袋子,我也刚拿到手不久,你没见过也正常,寻常人都看不到。”
她若说是镯子,秋莹肯定要刨根问底,可这镯子她本就一直戴着,她这才编了个袋子的借口。
“为何,难道这袋子是神仙给小姐的?”
“对,是神仙给的,你记得秋祭那次我被困在山上吗?”经她一提醒,温言棠灵光一现,“我在寺院内睡着后,做了个梦,醒来后身边便多了个可以取万物的袋子。”
对此,秋莹深信不疑,颇为骄傲道:“我家小姐果然不是凡人,还有神仙托梦。”
“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帮我保密,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神仙特意嘱咐过的。”
“老爷也不能说嘛?”
温言棠点头,秋莹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她家小姐竟然把她看得比老爷还重要。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刚巧碰到找过来的穆辞骁。
穆辞骁朝房间里看了一眼,伸出大拇指,给她点了个赞。
“东西已经全部弄过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我办事,你放心。”
说完,亲自拿锁,将这间屋子给锁起来了。
两人同行,往后院走去。
“我刚才同你父亲说了,他很是激动,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这些保暖衣。”
“东西已经在这了,你如果想好了,这会儿让我父亲去看也行。”
穆辞骁背着手,淡淡道:“不着急,猛然间拿出这么多保暖衣,他们肯定会起疑心,我一会儿让连福先拉出来一部分,再让他看。”
“嗯。”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温言棠望着外面的白雪,缓缓道,
“穆辞骁,你之前说的那个方法,我试过了,不行。”
“什么?”穆辞骁被她没头没尾的话,说得莫名其妙。
温言棠回过头,像是在帮他宣告死亡般,沉声道:“回去的方法,试过了。”
穆辞骁站住后,思考了下,这次明白过来了,“你是说,让你抱紧我?”
他挠了下头,疑惑道:“不是,你什么时候偷偷抱我了?”
温言棠白了他一眼,冷声道:“要你管,你只要知道不行就好了。”
这么口无遮拦,实在欠收拾,还有她身后的秋莹,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似乎是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小姐。
她生气得加快了脚步,早点远离这个憨货,穆辞骁还紧跟在她的身后,为自己的清白追究到底。
“这我能不管,我竟然不知道你偷偷抱我,那万一某天你忽然对我下药,然后图谋不轨怎么办!
再说了,也不能只允许你抱我,不让我抱你吧,什么事情也该讲究个有来有回才是。”
正说着,温言棠猛得站住了,穆辞骁还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也认可自己的说法。
抬眼一看,站在转角处的穆伊浩,正静静地凝视着他们俩。
穆辞骁头皮一阵发麻,完犊子,玩大了。
温言棠也愣在原地,想着刚才穆辞骁的“虎狼之词”,他听到了多少。
穆伊浩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何神色,纵使温言棠在两个世界随机应变的能力已经训练得炉火纯青,眼前这情景也让她脑子有些宕机。
稍加思索之后,温言棠决定坦然面对。
不过是做不了太子妃而已,她也不是非做不可。
“这么巧,太子殿下是要去哪里?”
穆伊浩看向她,忽而笑了,带些自嘲的语气道:“本想着言棠妹妹休息得差不多了,我来约你去看这磬思庄的山茶花,却不想言棠妹妹已有约了。”
说着,他看向了温言棠身后的穆辞骁。
穆辞骁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停留在温言棠的身上,毫不在意穆伊浩是否会怪罪他,他只想知道温言棠会不会生气。
他知道刚才那番话对温言棠会有多大的影响,她原本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穆伊浩,先做太子妃,再荣登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
可现在,就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将彻底断送她美好的前程。
他脸上满是自责,斟酌之下,看向穆伊浩。
恰巧穆伊浩也在看他,他心中默默哀叹,希望穆伊浩能相信他所说的吧。
“太子殿下,你别误会,我刚才是和温大小姐开玩笑呢,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
穆伊浩笑了笑,温言棠转头看了眼他,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眼神中,满满都是委屈。
温言棠心口像被石头堵着一般,他为什么要一而再而三地推开自己,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可随后,想到在机场碰到的那个昏迷的“他”,她顿时清醒起来。
也是,就算在这里在一起了又怎么样。
在这里,她是丞相嫡女,他是靖王府的世子,他们应当是门当户对的佳偶。
可是回去之后呢,他身边有那么多的保镖守着,一看就知道家里特别特别有钱,她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线小演员。
他们之间,可谓是云泥之别。
“辞骁,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没必要再隐藏了吧。”穆伊浩没有生气,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反倒调侃起了穆辞骁,
“那日你问我,有一个人忽然不理你了,说的也是言棠吧?”
“说的是她不假,”穆辞骁如实道,“可是太子殿下,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可以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又怎么搪塞自己的心,刚才你看言棠妹妹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
说着,穆伊浩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说道:“别嘴硬了,既然喜欢就好好珍惜。”
穆辞骁还想说些什么,穆伊浩转身就走了。
温言棠没说话,也离开了。
他赶紧追了过去,“温言棠,你别生气,你放心我肯定会再去找太子殿下解释,不会影响你的太子妃之位。”
温言棠站住,呵斥他道:“够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我爹爹是百官之首,这京中想要到我家求亲的人能排到塞外,我若想嫁,谁人嫁不得,不需要你来为我做任何事情。”
穆辞骁怔住,他讪讪辩解:“可是,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肯定要对你负责才是。”
温言棠冷哼一声,离开了。
你若真要负责,就该知道是为什么事情负责。
穆辞骁啊穆辞骁,既然你无心,又何必要用那种眼神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