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孙恒给孙嘉棋介绍了一下许敬元。
孙嘉棋听到许敬元名字的时候,瞪大了眼睛。难怪这个声音那么熟悉,这不是之前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吗?
她的脸瞬间变得红了几分。
她记得当时还叫人许叔叔来着。
还真是晶莹剔透啊,许敬元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毛细血管。
他率先伸出手说:“孙小姐,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孙嘉棋不习惯他这种做派,不过出于家教,她还是伸手和许敬元握了一下,便抽了回来。
她点点头,分明是个小女儿的姿态,却故作大方道:“许队长,很高兴认识你。”
许敬元耸了耸肩说:“A girl is a mystery, a difficult person, a plicated book。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是连名字都不愿告诉我。”
孙嘉棋说:“My mother told me not to talk ters。”
她没想到许敬元还会英文,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孙恒留学过日本,倒是不会英文,他也好奇许敬元竟然会英文。
许敬元看着孙恒解释道:“我父母去世前留过学,我小的时候,他们教过我英语。”
孙恒说:“正好你可以陪她练习,他们这个金陵女子大学是外国人创办的,每天都要学习英语课程。她以前每天回来叽里呱啦的说,我又听不懂,都快头疼死了。”
孙嘉棋偷偷的捏了一下父亲的胳膊,让他不要说太多了!
许敬元说道:“如果孙小姐不介意的话,敬元倒是愿意做这个工具人。”
孙嘉棋对许敬元会说英文好感倍增,现在又听他说工具人这个词,不由有些新鲜。
她说:“我是出来玩的,可不是出来学习的。许队长,你去过上海吗?”
“去是去过,不过上海一天一个样,我估计现在都大变样了。”许敬元想了想,他去的时候应该是在八十年后。
孙嘉棋说:“那你到时候带我出去玩吧,我爸说这一次去只能待在家里!”
许敬元看向孙恒。
孙恒点头说:“我看可以,到了上海,有你的队员在就行了,你倒是可以和嘉棋好好逛逛,有你在我也放心。”
许敬元这才说道:“乐意效劳。”
孙嘉棋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特意邀请许敬元坐在了他们父女的对面。
许敬元问:“我坐这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孙恒说:“这倒不会,就怕许队长嫌我们父女吵闹啊,不得安歇啊。”
许敬元心安理得坐下,他正好向孙恒打听日本商船的事情。
他客气道:“我看这一路不短,都这么客气难免生疏,你们就叫我许敬元好了。”
现在的列车不快,大概有5个小时。
孙恒点点头说了声也好。
孙嘉棋则是拉着许敬元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完全忘了她称呼过许敬元叔叔这件事。
许敬元也算事事有回应。
火车快开的时候,他起身检查了一下车厢。
他们乘坐的这两节车厢都让孙恒包下来了,除了许敬元之外,其他人都坐在隔壁车厢。
许敬元嘱咐隔壁的特务玩归玩,但不要放松警惕,有陌生人过来,先过来叫自已。
队员们欢呼了一阵,平时他们没有什么娱乐,就好个打牌。
这一路上让他们安安静静坐着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韩老三说道:“队长,放心吧,有我们在,谁都过不去。”
队员们也纷纷附和。
这韩老三也算是熬出头了,谁让他现在是许队长的嫡系?
检查完毕,许敬元才重新坐回来。
孙恒夸他说:“敬元年纪轻轻,做事就这么细致,难怪能青云直上。”
“孙主任过奖了,习惯使然罢了。”许敬元同孙恒聊了起来,聊到了特务处,还有最近办的几个案子。
聊到精彩之处,连孙嘉棋都忍不住出声问道,后来呢?
“说时迟那时快,那家伙划伤了我的肩膀,我一抹伤口,直接给他来了一个侧踢腿。
这一脚势大力沉的踹中他的心窝,直接把他踹废了,他整个人就像一摊肉泥一般,顺着墙面滑下去。
就当我要下重手的时候,我们科长来了,他让我饶那个刺客一命。
要不是这样,那刺客早就被我捶死了。”
许敬元说完这段的时候,又想起了孟乐琴,或者该称她为大门未子。
孙恒呵呵了两声说:“敬元身手了得,不像我们这种拿笔杆子的,弱不禁风。”
许敬元现在高高大大的,威风八面的,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他说:“现在都是洋枪大炮的时代了,练武没什么前途了,救不了中国人。只有孙主任这种拿笔杆子的,才能真正拯救中国。”
孙恒脸皮很厚,一点都没有要否认的意思,心安理得的受了。
他笑着说:“前几天你们戴处长和我说了一件事,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您请说。”
“他说你们处里逃出去一个特务,如今在上海掌有大权,你们上海站不少特务都栽在她手里了。戴处长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们尽量不要出法租界,以免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许敬元点点头说:“多谢孙主任提醒。”
大门未子在特务处半年,已经熟悉了特务处的运作方式。
尤其是她熟悉电讯科是怎么发电报的,这一点尤为致命。
她如果一心要找特务的话,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孙恒意有所指道:“不过我看她蹦跶不了多久了。”
许敬元无语,这老戴什么都往外说?连自已调任上海这么秘密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孙恒。
看来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孙嘉棋本来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两个人突然聊起了公事,不免开始犯困,不一会便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许敬元看到她微张的嘴,口水差点流出来,不由觉得好笑。
他压低声音问孙恒:“孙主任,我们最近监听到日本人准备利用他们的商船搞些动作,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