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玉走后,阿商起身离开密室,临走之时,她无意间瞧见了放在桌边的那几束粉白相间的花,微愣了一下。
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束花,粉白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像是刚采来不久。
阿商盯着那几束花看了几眼,随后将手中的花扔了回去,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吞噬花束,眨眼间烧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
谢珩玉刚回到玉阶峰没多久,沈月清便来了。
刚一进门,便问他:“怎么在风清门待那么久才回来?”
谢珩玉没说话。
沈月清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笑着同谢珩玉开口说:“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找到情蛊解决的法子了。”
听言,谢珩玉身形一顿,无形之间身上好像又笼罩了一层寒意。
那冰冷入骨的气息在四周弥漫,坐在轮椅上的沈月清不由觉得有些寒气逼人,抖了一下。
沈月清没注意到谢珩玉此刻的神色,只当自已今天出门穿少了衣服。
沈月清又自顾自说着:“解除情蛊的方法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只要种蛊双方对彼此都没有爱意,情蛊自然而然便会解开。不过依我看那阿商对你死心塌地成这样,解不开情蛊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
我原本的提议是想让她抽掉情丝,不过抽掉情丝这个方法并不可行,若是日后她对你的爱再死灰复燃,你们二人的情蛊还是会再一次出现,所以第一种这个法子并不行。”
“你说什么?”谢珩玉那双冰冷的眸子看上去。
沈月清听着他语气中的冷意,无意间瞧见他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不由愣住了,有些大惊道:“你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这话说完,沈月清察觉她的周身好像更加冷了,这才突然意识到这股子深寒冷意好像是从谢珩玉身上发出来的。
看着谢珩玉脸上的巴掌印,沈月清一下子就想到了阿商那个女人,毕竟她曾经也被她狠狠甩过一巴掌,疼极了。
“谢珩玉,你脸上……不会是阿商……”沈月清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谢珩玉那冰冷视线犹如刀子一般,朝着她扎了过来,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意识到自已失了态,谢珩玉移开视线,捏了一下眉头,压下自已心中那股莫名酸涩烦躁之意,“你说情蛊会再一次出现是什么意思?”
沈月清说:“就是说如果在解除情蛊之后,你们二人其中一人又再一次爱上对方,那消失的情蛊还会再回来。”
还会再回来……
谢珩玉皱了皱眉:“还有呢?你刚刚说的不是第一种吗?”
“第二种可以彻底消除情蛊,但……”沈月清顿了顿。
谢珩玉看向她,“有话直说。”
沈月清沉下脸道:“你应该听说过洗骨吧。那狐族的情蛊依附情丝而长,光靠拔掉情丝不能完全消除,因为那情蛊印记深入骨髓,你的身体受到过情蛊的标记,所以若是不彻底连根拔起,哪怕只有半丝爱意,也会如野草般疯长。
只有重新洗骨重塑,抹杀掉曾经的所有印记,情蛊才能彻底消除,但你也知道这样做是有很大风险的。”
谢珩玉天生剑骨,洗骨重塑无异于断骨重生,那可是比抽掉情丝还要痛上千倍万倍,稍有不慎说不定还会毁掉自已的毕生修为。
“就算你能熬过去,但阿商可是半妖,她若是洗骨,估计性命堪忧……”
谢珩玉听完她说的话过后,冷眼瞥向她:“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当然不是。”沈月清开口道:“当然还有第三种方法,就是你以身为器,将情蛊困在你一人体内,你修得乃是无情道,不会动情,将你和阿商的情蛊放在你的身体里,最为稳妥。”
“若是动情了呢?”谢珩玉问。
沈月清:“若是动情,必遭反噬,至于什么反噬,我也不太清楚了。”
谢珩玉:“只有我一人会遭到反噬吗?”
沈月清:“情蛊困在你体内,自然是你一个人遭到反噬。不过你放宽心,它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你修得可是无情道,放在你身上才是最稳妥的。”
“现在开始吧。”谢珩玉说。
沈月清惊讶:“现在?你那么急吗?”
*
直到阿商出了密室,她这才知道自已在密室之中待了整整半个月之久。
看着流云殿突然多出来了一群侍女,阿商问了人才知道,是秋月言给她送来的人。
因为她现在是风清门的少宗主,身为少宗主,身边没个伺候的婢女怎么行。
阿商从小到大从未被人伺候过,如今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来伺候她,她显然是很不习惯。
同秋月言好说歹说,最终留下了一个名叫惊春的侍女。
惊春是住在风清门山下的猎户之女,为了讨口饭吃,便来风清门做了侍女。
因为惊春和阿商同龄,所以少女之间都很有话聊,加上惊春做了一手好菜,干事麻利,阿商也挺喜欢她的。
只是……
阿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榻上,原本应当躺着巫烛的榻上,此刻空无一人。
自从阿商从密室出来后过了三日,她没有看见巫烛。
巫烛他去哪里了?
阿商试着用他们两人的识海唤他,可巫烛没有丝毫的反应。
阿商看着他完好的妖丹在她的体内,知道他如今还活着。
直到第四天的雨夜,门外传来声响,睡梦中的阿商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起身走到门口时,看见雨幕之下两道狼狈的身影。
一个长相陌生的少年扶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巫烛走到她的门前。
阿商拿出无霜,抵在了那少年的脖颈前:“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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