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商下意识侧过头,看见了男人的下巴。
下一秒,只听见面前的朱炎惨叫了一声,它那巨大的身子直接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飞了出去。
原先四周朱炎布下的结界尽数碎裂,它巨大的身子狠狠砸在了地上。
结界消失,正在一旁寻找阿商的明子谦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人,“阿商妹妹!”
阿商正要动身朝着明子谦的方向走去,腰间忽然一股力道传来,她身子被拉了回去,整个人撞上了身旁那人的怀中。
意识到身旁的男人在做什么,阿商正要生气,在她抬头看他时,就见男人的目光正看着不远处的地上。
阿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四周的大地忽然动了起来,就像是会呼吸一样,开始一起一伏。
原本倒在地上的朱炎惨叫了一声,它大半个身子都深陷进了泥土里,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已经被“大地”给吃了进去。
在它被吞噬过后,地面上突然浮现出血红色的诡异符文,笼罩在整个清河镇的地上。
将少女揽在怀中的谢珩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意识到魔族是想要通过祭献的方式将轮回盘解除封印。
在场与妖邪厮杀的众修士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刺眼的红光过后,整个清河镇的活物,都被吸入了封印在地下的轮回盘中。
阿商同样眼前一道刺眼的红光闪过,陷入了昏迷了。
……
远方传来一声一声沉闷的钟声,像是撞醒清晨的一缕碎梦。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
是昏睡了多久了?
阿商不记得了,只是在她睁开眼睛时,眼前白茫茫一片,像是缠绕着一层雾气。
“汝,所求何事?”
一道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在空旷四周回响。
阿商下意识问:“谁?”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那人,但是她的眼前仿佛隔着一道摸不着的白雾,她的视线里永远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既来此,汝有何所求?”那人又不厌其烦询问了一遍。
阿商摇了摇头,“我并无所求。”
她现在在哪?
是在轮回盘里面吗?
“既无所求,为何来此?”那人问。
阿商并不知道眼前同她说话的人是谁,但是听着他那威严低沉的语气,似乎是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尊贵。
阿商如实跟他说了她昏迷之前在清河镇所遇到了一切。
“弟子意外来此,还请您指点弟子离开之法。”阿商恭敬道。
下一秒,阿商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落在她的全身,令她没由来的舒畅。
“你的过去,你的未来,吾已知晓,吾可以放你离开,不过……”祂顿了顿,“吾曾经答应过一位故友。”
要让他再见你一次。
阿商不知道他口中的故友到底是谁,在感觉到又一道暖意落在她身上时候,她好像又一下子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同方才眼前看见的朦胧白雾不同,这会儿她的眼前好似能看见了摇曳的烛火,虽然眼前还是很朦胧,但是阿商依稀能辨别此刻她好像身处在一个寝殿中。
一道朦胧的身影朝着她逼近,阿商下意识想要动一动身,却发现此刻自已竟然动弹不得。
那道高大的身影逼近,阿商虽说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切,但是依稀能看出那道身影是个男人。
他坐在她的身边,摸了一下她的脸,虽然阿商此刻不能动,但是她的触感还是有的。
男人的手掌摸上她的脸,带着从外头带回来的凉意。
阿商觉得有些冷,但是她不能动躲不了,只能任由男人的手摸着她的脸。
直到男人似乎张开了嘴对着她说了什么话,阿商这才明白她不仅动不了,看不清,甚至于她的耳朵还听不见。
不太妙!
阿商觉得有些不太妙,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摸着脸,让她觉得尤为不适,不过好在男人只是摸了一会儿便收回了手。
看见他似乎是起身离开,阿商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原本离去的男人又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阿商瞧着他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朝着她靠了过来,随后阿商感觉自已的脸上贴上了带着温热的柔软东西,好像是个手帕。
男人手中拿着手帕,一点一点给她轻擦着脸。
阿商本以为他给她擦完脸过后便会离开,可直到他帮她擦完全脸,还带着几丝温度的手帕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阿商心中一惊,他不会还要帮她擦身子吧!
男人拿着手帕离开,阿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她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像个木偶任由男人搬弄。
男人换了另一条帕子走到了阿商的跟前,然后阿商只觉得自已的腰间一松,衣服从肩膀处滑落。
他褪下了她的衣服。
阿商:“!!!”
不是,这人神经病吧!
阿商感觉一阵羞耻,但偏偏她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由男人褪下她的衣服,替她擦遍全身。
虽说他的动作很规矩,但是该擦的跟不该擦的他都擦了。
阿商心如死灰,将自已想象成一个没有生息的木偶。
不,她现在就是一个木偶!
看不清、听不见、动不了,不是木偶是什么?!
男人很快便替她擦完了身子,给她穿上衣服,替她梳通头发,然后将她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阿商本以为他会跟她躺一起,可他并没有,他一直坐在床边,目光似乎一直都在看着她。
阿商虽然看不清,但是光是看着男人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她莫名觉得吓人。
阿商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上了别人的身,而这副身体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妻子,所以他才会对这副身体这样贴心伺候。
正想着,男人的身影突然压下,吻了她的唇,但只是轻轻吻了一下,他便离开了她的唇。
往后的几日,阿商一直依附在这副动弹不得的身体上。
她每日看着男人给这副身体穿衣打扮,甚至于连头上的发髻他都亲力亲为。
阿商觉得这副身体的主人或许真的是他的妻子,她附上这身体的几日,看着男人每日清晨带着她去晒太阳,下午他总会捧着一本书给她读着什么,可惜阿商听不见。
晚上睡前,他还会帮她捏一捏双臂和双腿。
除了他给她换衣穿衣她不太适应,其余阿商倒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只是她究竟还要在这副身体里待多久?
又过了好几日,这一天阿商睁开眼睛时,发现她眼前的视线好像清楚了一些,不像前几日那般模糊。
她的耳朵也是,她渐渐能听见寝殿外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