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午,准备明天再去一趟李家村大队找李秀竹帮忙。
如果李秀竹这个方案行不通的话,那他们又准备找公安或者找公社了。
夏老太这时候就有些懊恼了,她怎么就不知道先讨好一下大队长,等证明搞到手了再得罪也不迟啊。
夏老太一直觉得自已是不聪明的,不然上辈子也不能过成这样。
这辈子虽然不惯着孩子们了,可智商这种东西不会因为重生而变高。
她果真是蠢钝,以后得多跟在聪明人后面学学。
至于找谁……夏老太想了想前世大院里过得好的几个老邻居,最后发现,居然是最尹老太过得最好,子女也最有出息。
夏老太迷之一笑,尹老太本就和她要好,以后她就凑在她身边看她怎么对孩子,怎么做事好了,总能学到什么的。
远在大院的尹老太:怎么今日老打喷嚏。
第二日,三人整装待发前往李家村大队。
刚进入大队,就看到了李秀竹之前说的村头屋子。透过篱笆墙,正巧看到她在院子里洗衣服。
对方见到他们,脸上有一丝犹豫,随后还是绽放出笑容,“婶子,你来找我吗?”
夏老太也知道自已在这个大队并不受欢迎,估计得罪了所有人,毕竟是害他们整个大队名声变差了,村民们估计对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刚刚李秀竹脸上的犹豫,她也看到了。
可是她也没办法,没有证明陈向红根本回不去。如果找公安,大队长的话也有理有据,并不是任何理由都可以作为请假回城的理由的,公安也不一定能解决。
而找公社的人,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不一定有人帮。
现下最好的选择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了。
陈向红跟她是半生不熟的,反而说不出话来。但是夏老太和陈向南配合默契,夏老太负责卖惨,陈向南负责哄人。
“秀竹啊,你可要帮帮婶子啊,呜呜——我苦命的向红啊。”
......
不出片刻,李秀竹这个单纯的姑娘就对陈向红心生同情,再加上之前他们还帮过她,她答应找自已爹说说。
“我爹在下地呢,我直接带你们去找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李秀竹见他们实在可怜,也怕陈知青身体有恙,万一耽误了病情,不但他二叔也就是大队长会有责任,她也会良心不安的啊。
“我会尽力劝他的。”李秀竹暗下决心,虽然夏婶子叫来公安确实让他们李家村丢了大脸,可如果不是他们先做了坏事,怎么会被公安带走?
二叔有气虽然正常,可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扣着人不放啊,她反正是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挺好的。能在火车上对一个陌生姑娘伸出援手的,能有多坏呢。
虽然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跟他们接触了,她跟他们接触说不定还会被说闲话。可如果她不管这个事情,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李秀竹是个单纯的姑娘,活到十几岁了,从来不做亏心事,这件事也不例外,哪怕被人说她也无所谓了。
她来到田边,跟她爹说了好一会,夏老太他们又在旁边红着眼眶要哭不哭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可怜的。
李秀竹他爹本来不愿意的,毕竟风言风语的在村子里可是坏名声的。今日李秀竹要是帮了他们,以后可怎么嫁人啊。李秀竹她爹心里是不乐意的,姑娘家的亲事可是头等大事。
他们家本来跟大队长有关系的,按理说李秀竹可以找个不错的,如果名声坏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可李秀竹说的也没错,人还是要有良心的,得知恩图报啊。她爹纠结极了,可最终还是拗不过李秀竹,答应了,毕竟有个人情要还吧。
为了还人情,李秀竹他爹硬着头皮带他们去找大队长了。仗着自已是大队长的大哥,成功帮陈向红拿到了证明。
夏老太他们自然是感谢的,感谢的话不要钱似的冒出来,直把李秀竹他爹夸的不好意思了,其中的主力还是陈向南。
这么多年哄人的功夫可不是白来的,他也是有些实力的,他那一套原来也对男人有用。
陈向南若有所思。
要不然把他爸的工作哄来吧?
陈向南依旧不想自已努力,靠自已不如靠爹妈。
陈向红小心地放好证明,心脏跳动得很快。她妈跟她说过,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前几日,她已经陆陆续续把自已的东西都带到了招待所,现在也没什么好整理的,直接回去买票,然后就能回家了。
真的要回家了?
陈向红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走在路上紧紧挽着夏老太,“妈,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夏老太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要带女儿回家了,是活生生的、会跑会跳,会说话会笑的女儿。
太过高兴,陈向红转头看夏老太的时候,没注意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对,对......不起。”陈向红道了个歉,神色不对劲起来。
对方说了没关系后,立刻离开,像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夏老太还有些生气的。
可陈向红抓着她的手腕,脚步比刚刚还快。
陈向南:走那么快到底想干嘛啊?
夏老太被拉着走,嘴里嘟嘟囔囔的,“那人怎么比你还憔悴,这么瘦小的人,心眼也坏坏的,明明是她撞到你,居然还把我们当瘟神避开,幸好你要离开了,不然我肯定是要骂她的。”
陈向红在离开村子后,笑得很难看,可是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
陈向南不满道:“小妹,你怎么这么心急啊,想累死我们吗?”
陈向红这才发现,他二哥气喘吁吁的,她妈气息也不稳,脸色还有些发白。
“对不起啊,我......我太慌张了。”她低着头道歉,又摸了摸手里的东西。
她不敢现在说,李家村大队的人初入都是经过这条路的,就怕有心人发现了什么,那后果,陈向红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