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暴风雨来临般的征兆,云城一夜之间人数锐减,能逃离的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唯有那些不能离开的云城本土人还在,只不过他们的内心也是忐忑不安的吧。
短短几日的时间,云城从人人敬仰的地都变成了人人忌惮的魔都。
皇帝似乎并不知道妖族人的计划,一心为女儿报仇的他直接下令将逮捕的妖族人斩首示众。
陆芊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了一下,斩首示众吗?
这个皇帝莫不是白痴?连云城近日状况都不清楚吗?鬼差活动的那么频繁,稍微用点心一查就知道妖族人在其中的分量。
“斩首示众,什么时候?”
“明日午时。”
莫健林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能完全怪罪皇帝,他是真心宠爱睛雨公主的,而睛雨公主掌握着朝中的大半势力,没有她的命令,谁又敢将情况报上去呢?睛雨公主虽然死了,但是那些人个个人人自危,又有谁会想到这件事?就算是想到了,恐怕也是不敢去触皇帝的霉头。
“现在除了我们,其他的家族也应该有所耳闻,可是要是放在平常老百姓家,你觉得他们会去看斩首示众吗?”
陆芊蔚沉思着开口。
这本来就不关她的事,现在却让她伤筋费神的,说到底,云城死了多少人也与她无关。
陆芊蔚现在是矛盾着的,如果是在妖界,那么她肯定会救下自己的子民,可是现在在这里,那些寻常人的生死与她无关,她更加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人去涉险。不是说她心冷,而是她一旦出手的话,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目光,若是他们没有仔细追查还好,若是一旦仔细追查,那么她的身份也就将暴露,第一个麻烦便是来自天界,她在这里转世投胎避过了天界的眼线,若是被天界得知,那么她的下场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不是说她不能与天界对抗,而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孤身作战,能讨得到便宜才怪。
“他们一定会去的,妖族与人族一向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恨不得亲手斩杀了对方,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们怎么会不记凑热闹呢?更何况他们还杀了睛雨公主,睛雨公主可是一些百姓心中下一任皇帝,那些人杀了睛雨公主,他们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些妖族人呢。”
一道清冷爽快的声音传入耳际。
陆芊蔚与莫健林同时回头去看,见是蓝可言与蓝狜淮回来了。
开口的正是蓝可言,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对于这些寻常百姓家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毕竟经常外出游玩的他这些都是必备的。
“你们收获怎么样?”
陆芊蔚有些无精打采问,看着蓝狜淮与蓝可言难看的脸色就知道有些困难了。
“收获?压根儿就没有收获,那些炼丹师能回去的早就回去了,除了一些本地的炼丹师在皇宫炼丹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炼丹师,我们几乎将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硬是练一个炼丹师的影子都没见着。”
蓝可言说着,愤恨地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发泄着心中的气氛。
真的是太可恶了,哪里有这样的,给他们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拍拍屁股就走了?
莫健林有些不死心的看向蓝狜淮,毕竟蓝可言做事他的确有些不放心。
不负莫健林所望,蓝狜淮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低沉的声音溢出。
“我们的确没有找到一个炼丹师的影子,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可疑之处,已经让手下的人在盯着了,估计我们要找的东西很快就会出现。”
“什么,什么可疑之处?我怎么不知道。”
蓝可言啃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向蓝狜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有一点察觉呢?
莫健林一巴掌呼在了蓝可言的头上,不满的呵斥道。
“就你个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拖累你哥,正经事一天没有,让你出去做个事也做不好,要是你能察觉,那其他人不都察觉了?”
听着莫健林怨怼的话,蓝可言硬是连一个字都没敢说。
毕竟刚刚他可是底气十足的告诉他们没有任何收获,结果下一秒就被自家亲哥扇脸了,他还能再倒霉点不?摊上这么一个活宝外公,又摊上了这么一个亲哥哥。
陆芊蔚听到蓝狜淮的话,神色闪了闪,没有离开吗?
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陆芊蔚笑容浅浅道。
“竟然有疑点,那就尽量的忽略它,将监视他们的人都撤回来吧。”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轻松的找回那东西,那早就找回来了,何必拖到今日?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芊蔚才不想去冒这个险呢,更何况对付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他们主动出击。
“撤回来?这是为什么呀?我们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蓝可言一脸惊讶的看着陆芊蔚,不是她让他们去找什么炼丹师的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行踪,为什么又要撤回来?那他们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正是因为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所以才要撤回来。”
陆芊蔚耐心的给他解释道,抬眼撇了一眼蓝狜淮与莫健林见他们都恍然大悟,不由得感慨,这蓝可言可真的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呀。
“为什么呀?我们费了老些力了。”
蓝可言依旧想不明白。
陆芊蔚嘴角抽了抽,直接开启了一问一答的模式。
“我们是不是因为那些炼丹师偷了东西才要去找他们?”
“是的。”
“那炼丹师既然有能力把东西偷出来,并且把它带到了云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那是不是足以证明炼丹师是个十分有能力的人。”
“是的。”
“那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被找到,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无意中发现了,你觉得这个能信吗?”
“不能。”
“恭喜你答对了。”
陆芊蔚一脸赞赏的看着蓝可言,能让他把这道弯儿拐过来真不容易,其他人是一点就明白,而他非要长篇大论一点点跟他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