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如果你一直保持着现在这样的状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会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得了这句像是保证一样的话,霍予淮眉眼间的笑意浓厚了许多。一时间小客厅内的气氛无比温馨,煤球打了个滚,看看霍予淮,再看看西尔维娅,它什么也不懂,但是却很喜欢目前这个状态。
这边西尔维娅是岁月静好,那边刘家和高家为了这件事是各种奔忙。刘家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算小富即安。
如今刘家也在花了大力气的寻找杀害刘梅的真凶,就连还在医院的高强也没有闲着,发动着这些年的各种人脉,就是为了寻得一些线索。
霍予淮疑惑:“当初我父母遇害,你能够通过托梦的方式让他们告诉我,高强那边……”
西尔维娅挑眉:“你以为谁都像你父母那样?事实上,当人过世以后,他的灵魂也应该跟着一起离世的。只是有些人心有不甘,总是有各种牵挂罢了。”
“你父母过世不到二十年,以往时候你还经常去祭奠。虽然你看不到他们,他们却能够知道你的近况,如此才能让他们一直撑下去。”
“可是刘梅不一样,她失踪已经二十五年。你就听冯远航描述的,若是她的执念足够强的话,她最起码能够告诉高强她是什么人,又在哪里遇害的。”
“可这些都没有,高强只看到了一个被熊熊烈火包围的女人,执念已经溃败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我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霍予淮:“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高强不曾去到李家村,或许刘梅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西尔维娅很肯定:“没错,人的执念有些时候能够做的事情很少,若是再遇上一个粗心大意的,或许刘梅这辈子都难见天日。”
霍予淮唏嘘:“以前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很安宁很和平,可现在想想,阴暗面还是有很多的。譬如说霍之国,譬如说曾经见过的陈雪峰或者老冯,再譬如说这个素未蒙面的凶手。”
西尔维娅:“害怕了?”
霍予淮摇头:“不是害怕,就是不理解。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西尔维娅:“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或许凶手在行凶前都有迫不得以的苦衷,亦或者是有多么的委屈不如意,但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不他应该将这些牵连到无辜之人身上。”
霍予淮:“这世界上有天生的坏种,也有许多人是因为后天各种因素的累积才会走上那样的不归路。可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是生来平等的,没有谁能决定别人的命运。”
西尔维娅:“不要对别人的人格抱着太高的期待,因为很容易失望。也不要对别人的生活太过于关心,因为于我们无关。”
霍予淮:“你说的没错,说点开心的吧,之前寻思着给煤球物色对象,我打听到市局那边淘汰了一批警犬,如今打算举办拍卖会了。”
“拍卖会是周三,你若是有意向,我们过去看看?一般这种淘汰下来的警犬,品相都不错,之所以被淘汰,有的是性格太过活跃,也有的是咬合力不强等等,但是大毛病基本没有。”
西尔维娅是真的好奇了:“行吧,那就去看看?”
霍予淮就知道她会对这些感兴趣,现如今怎么引起西尔维娅的好奇心他也有了心得。一是灵性的动物,二是珍稀的花草,三就是各种奇闻异事,四是珠宝首饰,至于美食,这只能够放到最后。
霍予淮:“所以拍卖会那天,带不带金子和煤球过去?”
西尔维娅:“这样的场合,应该不好带吧?算了,到时候再看吧,若是合眼缘再买下来。”
周三,西尔维娅和霍予淮早早就到了警犬训练基地。霍予淮似乎到哪儿都吃得开,原先不好带进来的金子和煤球,这会儿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
领着金子和煤球在训练基地转了一圈,看着警犬们在进行各种障碍训练,西尔维娅的眼睛微微睁大,光芒大陆哪里有这些东西?
她在看那些警犬,殊不知那些警犬训导员也在看她……的狗。
“那是田园犬吧?田园犬能长这么俊秀,着实不容易。”
“这个体型,比咱们天狼的体型都大,看着格外健硕。”
“你看它的眼神,很凶悍啊,家养犬能够这么凶悍的,着实不多。”
“那只耳朵少半截的也不错,一看就很沉稳。”
“你说能不能配种?”
西尔维娅可不知道这些人都在打煤球和金子的主意,她看了那些警犬一眼,怎么说呢,肯定比宠物犬更有野性,但是也更有章法。
她看来看去,都觉得不错,但是估摸着在役的警犬是不会跟人走的。所以她还是在那些淘汰犬中选吧。
正当她要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警犬训导队长过来了。他和霍予淮握手:“霍总,这是你的狗?”
霍予淮:“尚队,你可太抬举我了,这是魏雅的狗。煤球这不是到年龄了吗?我们打算给煤球找个伴儿回去,这次是来参加淘汰犬拍卖会的。”
尚队一听就知道没戏,人家指明了是要找个伴儿回去,又怎么舍得让自家的狗配种?这到底能不能成,还是要说一嘴,万一有个万一呢?
他刚要张嘴,西尔维娅忽然点了点场地中的一只大狗:“那只不错,尚队舍得割爱?”
商队看了一眼西尔维娅点出来的那只,立刻闭嘴了:“魏小姐眼神真毒辣,一眼就把我这儿最好的挑出来了。”
西尔维娅笑笑:“它看着就不一般,正如尚队舍不得它,我也舍不得煤球一样。我们就先去拍卖会了?煤球和金子我就暂时放在这儿,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再过来?”
尚队跟上:“自然可以,我们一起去前厅吧,我是这次拍卖会的负责人。这批次的淘汰犬并不是有问题,而是它们有的性格太过活跃,还有的是爆发力不足,再不济就是咬合力不行,总体来说大问题没有。”
这些淘汰犬是什么情况西尔维娅已经都从手册上知道了,她确实有一只看好的。但是要不要参加竞拍,还是要实地看看才行。
在到达拍卖大厅后几人就分开了,西尔维娅和霍予淮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看四周,来这儿的基本都是爱狗人士。
反正这儿给西尔维娅的感觉不错,起码不像她曾经去过的宴会那般污浊。
这次参加拍卖的一共三十二只淘汰犬,可这儿粗粗一看约莫有上百人了。可见就算是淘汰犬,警犬对大家的吸引力也是巨大的。
在两人坐下后,霍予淮很快就和周围的人熟络起来。有的人啊,心思深的不行,可偏偏面上谁都看不出来,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真好相处。
霍予淮就是这般情形,没两分钟就和邻座的几人聊的很投机。倒是西尔维娅,从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沉默是金。
九点半竞拍正式开始,就像尚队说的,这批淘汰犬的品相都很好,就算有些小缺点,那也是因为它们和警犬的选拔要求不合,但是远远要比市面上的宠物犬优秀。
大厅里的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来这儿参加竞拍的,基本都是手里有余钱的。这会儿有一只已经喊价到了十六万,正是霍予淮邻座的那个,那哥们儿这会儿高兴的不行。
“眼睛小怎么了?歧视小眼睛的?我也是小眼睛,小眼聚财啊!”
听着胖老板的嘀咕,西尔维娅的脸上带起了一丝笑意,霍予淮也低笑了两声:“恭喜你。”
胖老板:“同喜同喜,你们还没出手呢?”
霍予淮:“再等等吧,还没到。”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下一只淘汰犬被牵了上来,正是西尔维娅看好的那只。西尔维娅稍稍坐直身子,眼睛微微有点放光。
霍予淮一眼就明白,这是真的瞧上了。话说这只德牧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正他觉得很普通,所以它到底有什么让西尔维娅看重的点?
德牧素来都是极受欢迎的,西尔维娅看中的这只德牧也不例外。它的小缺陷就是后肢力量不足,别的从品相到咬合力,绝对都是上上之选。
看中这只德牧的不在少数,最后霍予淮愣是凭借着钞能力将这只德牧弄到手。站在一边旁观的尚队低头一笑,他就知道这位魏小姐眼光极好。
如愿拍下这只德牧,西尔维娅的坐姿恢复了一贯的淡定,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结束。纵观整个拍卖会,也就是她的那只德牧拍出了最高价,66万。
如愿将小德牧领到手,西尔维娅摩挲着它的脑袋:“66万买的你,以后就叫六六吧。”
霍予淮掩去唇角的笑意:“你这个起名方式,有些特别。”
西尔维娅:“我确实不太会起名,但是六六很喜欢,对不对?”
六六舔了舔西尔维娅的手,也不知怎的,它就是喜欢西尔维娅。西尔维娅心说她还不曾遇到过不喜欢她的动物呢,精灵母树的威力还是巨大的。
霍予淮牵着六六的牵引绳:“你说煤球会喜欢吗?”
西尔维娅勾唇:“谁知道呢?它就算不喜欢,养着六六也挺好。”
在领着六六到训练场的时候,西尔维娅难得有些愣住了。她看到了什么?在场地中训练的是煤球吧?她不是将煤球拴在那儿的吗?
还有金子,这会儿也懒洋洋的趴在一边的训练场地上,尾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地面,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尚队眯了眯眼,一训导员小跑过来:“尚队,这两只大狗真的神了!都没有参加过训练,就这么跑了两次,就做的有模有样的!”
西尔维娅眯眼听着训导员继续说:“咱们试过了,这两只,和天狼相比一点都不逊色啊!商队,能不能配种?”
霍予淮轻咳:“不好意思,我们家煤球和金子不配种。”
看西尔维娅过来,正在场地中撒欢的煤球也不训练了,撒开蹄子就往西尔维娅这儿扑。在快要到西尔维娅面前的时候,煤球一个紧急刹车,可惜依旧撞到了霍予淮的大腿上。
受到这股子冲力,霍予淮也只是稍稍晃了晃。尚队眯眼:“霍总练过?”
霍予淮:“之前练过一段时间,也就是煤球这个夯货,总是往人身上扑。”
他说着叉着煤球的胳肢窝,愣是将这百十斤的大狗抱离了地面。煤球也不慌,前爪就这么搭在霍予淮的肩膀上,嘴巴凑到西尔维娅的脸颊处,湿漉漉的鼻子一直拱着她的脸颊和耳朵。
西尔维娅捏了捏煤球的小耳朵:“说你是夯货真的一点都不过分,这就是个人来疯,人越多它越喜欢热闹。”
霍予淮掂了掂煤球的身子,到底还是将它放下了:“又沉了,这一手的腱子肉。”
煤球呜咽了两声,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它还在长身体……
西尔维娅低笑,她拍了拍六六的脑袋:“煤球,这是六六,以后要好好相处,可不许欺负新来的。”
尚队微微弯腰,艰难的从那堆毛发中找到了煤球的眼睛。煤球盯着六六看了两眼,随后又绕着六六转了两圈,下一刻它就向着六六扑了过去。
六六毕竟曾经受过训,在煤球扑来的那一刹那,很快就避让了开。
有训导员鼓掌:“好!”
煤球直起身子,霍予淮笑道:“傻小子开始认真了。”
果然,又和六六过了两个会合后,煤球就弄明白了六六的招数。六六也是有火气的,总是被动防守可不是它的风格。
如此僵持了两分钟后,六六一个纵身就向煤球的咽喉部咬去。西尔维娅一直很淡定,就煤球这样的,六六能够伤得到它?
在六六的嘴巴快要到自己咽喉的时候,煤球腰一扭,以一个格外刁钻的角度躲过了六六的这一击。六六一击落空也不放弃,扭头就向煤球的前腿撕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