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不是贼!你们别想冤枉她!”
老人护在夏小若身前,脸色涨红地替外孙女撑腰。
“她怎么不是贼?家里就只有我,曼曼,还有你,小若!”
“我曼曼有爹生,有娘教,怎么可能做偷鸡摸狗的事儿?”
“不是小若把钱偷了,还能是娘你把钱偷了不成?”
女人阴阳怪气。
旁边,女孩子一副快急哭了的样子,又转头劝夏小若。
“表姐,你就承认了吧,我妈说过,做人,错了不怕,就怕错了还不改。”
正好对上夏小若闪着寒光的眼神。
十六岁的林曼,脸庞尚且稚嫩,顿时被吓得身体一抖,怯生生地喊,“表姐?”
下一刻——
啪!
夏小若一句话都没说,咬着牙,直接一个耳光狠狠扇过去。
这一巴掌,夏小若用尽了自己所有力气。
只可惜,她手里没有刀。
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一刀刀剐了这个害她众叛亲离,害她生不如死的蛇蝎女人!
林曼脸立刻显出五个清晰指印,很快就肿了起来,痛得直掉眼泪!
“表姐,你,你怎么打我?”
她不可置信地问。
谁都没想到,从来好脾气好欺负的夏小若,竟然会动手打人!
“曼曼!曼曼你怎么样?来让妈瞅瞅——”
“哎呀!嘴角都破了!”
女儿被打,林曼的母亲,夏小若的二舅妈,张桂芝心疼得要命!转头朝夏小若冲过去,伸手就打。
“你敢打我闺女!我打死你!”
前世,张桂芝对夏小若动辄打骂,夏小若一看见张桂芝扬手,就吓得直哆嗦。
可这一世,她根本就没把张桂芝这种刻薄又没脑子的农村妇女放眼里。
她紧紧抓住一根鸡毛掸子……
忽然,贺燃一把抓住张桂芝手腕,把人推到一边。
“张桂芝,你是没把人逼得跳河淹死,就想要动手,把人打死吗?”
他利箭般的目光锋芒毕露,直直盯着张桂芝。
“你,你胡说!”
张桂芝气得跳脚!
乡下人嘴碎,她逼死外甥女的话,要是在村里传开,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好人缘?她的曼曼,以后还怎么说婆家?
可怜她的曼曼,刚还被夏小若这个有娘生没娘养,只会在家里吃白食的小贱人给打了一耳光!
“妈!你来说句公道话,到底是我逼得她跳河,还是她偷了家里钱,自己没脸了去跳河?!”
张桂芝朝一直护着夏小若的婆婆,李凤仙逼问。
李凤仙张着嘴,老泪纵横。
一边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外孙女。
另一边,是自己的小儿媳妇。
小儿媳妇性子泼辣,凡事不顺她半点意,就摔盆砸碗地闹离婚。
乡下人娶媳妇不容易。更何况,小儿媳妇不仅生了个女儿,还有个七八岁大的儿子。真离了婚,孙子孙女又该怎么办?
张桂芝眼见婆婆犹豫不肯帮忙说话,立刻撒泼地把屋里桌子给掀了,桌子上茶杯暖瓶碎了一地。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我这就让林刚从地里回来!去镇上!离婚!”
“我怎么当初就瞎了眼,嫁进你们林家这个贼窝里!我给你们林家生儿育女,里里外外的忙活,到头来!还要被人扣一顶逼死外甥女的罪名!”
“曼曼,去带上你弟弟,咱们回你姥姥家!”
李凤仙急忙过去劝媳妇,几乎要给媳妇跪下,“不能离婚啊,不能……”
“别拉我!今天,贺燃那小子还有夏小若,不跟我和曼曼道歉,这个婚,我就离定了!”
张桂芝扯着嗓门,浑身乱颤地说。
旁边,还有林曼捂着脸,寻死觅活地哭。
“奶奶偏心!看姑姑在城里当医生,就一心一意疼小若,根本不管我和弟弟,还有妈妈死活!今天还不如我掉进河里淹死,奶奶就称心了……”
李凤仙绝望地闭眼。
是她没本事,怎么都对不住儿孙!
站在一旁保持沉默的贺燃,早已被吵得头痛。
所剩不多的耐心已经告急。
就在他准备让哭丧一样的声音消失时——
哐当!
忽然,夏小若把手里的鸡毛掸子往前一扔,刚好砸在搪瓷脸盆上,脸盆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够了!”
她从床上下来,黑眸清清冷冷看着张桂芝。
虽然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却把张桂芝看的心里发毛,腿一软,后退一步。
自己竟被一个十六八岁的丫头给镇住?!
张桂芝有些凌乱了,气不过地夏小若走去,“怎么?你偷钱,动手打人,你还有理了?今儿你不跟我家曼曼道歉,咱们没完!”
“道歉——”
“做梦!”
夏小若冷冷说道。
她恨不能对林曼拆骨吃肉,让林曼下地狱!
又怎么会道歉?
刚才那巴掌,只是从林曼身上小小收取点利息而已。
“你,你你你,有爹生没娘养的贼丫头——”
张桂芝颤抖的手指着的夏小若,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敢相信之前在她面前怂的跟奶猫一样的玩意儿,怎么敢跟她这么说话?
夏小若仰着头,不卑不亢地说,“你说错了!”
“我妈虽然没照顾我,可她每个月给我寄200块钱生活费,这家里,你用的哪件东西,不是用我妈的钱买的?”
“我妈不仅养了我,还顺带养了你们一家四口!”
“你不是要跟我二舅离婚,带你儿子和闺女回娘家吗?像你这种不孝顺婆婆,下慈爱小辈,好吃懒做,贪得无厌的泼妇,我们家才不稀罕你留下!”
“今天你们不走,我也要拿扫帚赶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