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您的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功能完好,不用太担心。”
私人诊室内,谢宴冷淡地系上腰带,眸色深沉压抑:“既然如此,她为何心存不满?”
老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斟酌着说:“尊夫人与您......这个、夫妻生活不合,可能是多方面原因导致的。额、比如说,您可能不太注重对方的感受、或者情绪不够到位、嗯、有的时候状态也很重要。”
“那要怎么做?”
谢宴心中愈发烦躁,以他的高傲从不屑解释什么,为那个女人荒唐的猜想而屈尊检查,已经是极限了。
脑中回想起朱珠每次都竭力回避他的接触,而他确实每次也不太尽兴......是觉得他技术不好?
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快了些,想到那女人欠收拾的表情......他干脆打开手机备忘录,长指点了点桌面,不耐烦道:“你说,我记。”
一大把年纪还要向病人传授房中术,老大夫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脏了,但迫于权势,只得苦哈哈地应下:“其一,事前服务要到位......”
另一头,朱珠看着小鸟的双脚染上一层浅浅的蓝色,一旁跳出提示【得到自由:5%】,眼神微微一动:看来她的策略是正确的。
此刻她正在健身房里锻炼,这具身体可供发挥的力量还是太少,虽然纤弱美丽,但面对男人绝对无法抵挡。
不管是为了尽快适应身体、还是为了面对未来可能被谢宴断腿断手、绑架挨刀的小说剧情,她都得做好准备。
原身的样貌是没有攻击性的清纯系:纤细娇小的骨架、白瓷般光洁的肌肤、一头黑发如锦缎般光滑、剪瞳秋水、唇不染而红——小说中即使后期被男主折磨得进了好几次医院也没有留下一丝伤疤,作者对女主样貌的执念可见一斑。
朱珠穿了套瑜伽服,薄薄的衣料勾勒出紧致的线条,长发也束成马尾,正随着跑步机的动作一甩一甩的,额头冒出亮晶晶的汗珠,脸颊也因为运动而染上绯红。
谢宴回到家,就看到这么一幕。
他上前搂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埋在她发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明:“什么时候知道的?”
监控装得很隐秘,要么是她突然发现......要么,是她不打算装下去了。
朱珠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抽出来,笑语嫣然:“猜的,毕竟换了我,也想日日将你关在家里,每分每秒都看着你......”
她的声音沙哑迷人,还带着运动过后的喘息,谢宴低笑出声,火热的胸膛抵着她,尾音上挑:“因为你也爱我爱到——不能自拔?”
“当然,”朱珠在他怀里转身,双手搭在他胸前,奇异地让他忘记了进门前想问的问题,只是眼神火热地低下头,从喉头挤出一声轻哼示意。
“我们是夫妻,是世界上最爱彼此的人,”朱珠手掌上移,轻抚着他的侧脸,“你知道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初衷都是为了你。”
“那么,”火热的吐息打在朱珠耳侧,“夫人先想办法喂饱谢某吧。”
朱珠装作不懂,用了些力气推开他:“那我去准备,你先换一下衣服。”
谢宴点点头,想到监控中看到的一幕,眸色微沉:朱玉的小心思在他眼底简直无处遁形,如此看来,在背后设计一切的就是她......不,或许是整个朱家?看在岳家的份上,就小惩大戒一番吧。
玻璃窗上映出男人高大冷峻的剪影,那双惑人的双眸划过一丝嗜血的兴奋,男人仿佛一头卧在林间的饿狼,随时准备冲上去咬断人的喉咙。
他随意拾起首饰盒里的珍珠耳坠,贴在唇角吻了吻,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看来他对他的小妻子,还是不够了解啊——
手臂上的伤疤痒了起来,谢宴收拢五指,硬生生将耳坠捏断,低声笑了起来。
真是......令人期待。
他换上居家服,就看见朱珠也换了衣服,正在厨房中摩拳擦掌,不由得挑了挑眉,脚步一转,走了过去。
朱珠仿佛背后也长了眼睛一样,极其自然地吩咐道:“帮我把围裙系上。”
在朱珠看来,原身屡次选择妥协的鸵鸟心态固然愚蠢,但她却不想嘲讽原身的一片痴情。
更何况在毫无底牌、深陷泥沼的情况下,或许糊涂些反而能过得更好。
思绪中断,高大的身影慢慢迫近,谢宴的身上有一股独特的味道,仿佛是山巅的雪松,凌冽而清新。
他低头看着朱珠马尾下皎白柔软的后颈,骨节分明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中围裙的系带,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勒出来,这才慢条斯理地系了一个蝴蝶结。沉声一笑:“什么菜要谢太太亲自动手?”
“韭菜炒鸡蛋,冬瓜枸杞汤、蒜蓉生蚝,”朱珠一脸贤惠地报菜名,看到谢宴的脸一黑,贴心地补充,“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谢宴冷哼一声,一天内多次听到这句话,心里难免有些别扭。
他捏着女人的下巴,看着她脸上尚未褪去的笑意,语气暗哑:“谢某定然不会辜负夫人心意,至于成果如何,还得夫人亲自检验。”
“好啊,”朱珠昂起下巴,眼神挑衅地上下扫视,“试试就试试!”
说完,趁谢宴不备,一把把他推出了厨房。
笑死,就她现在的弱鸡身体,试试就逝世了好吗!
“宿主,”478疑惑出声,仍然是慢吞吞软绵绵的,“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做任务?”
“已经开始了,”朱珠解释道,“谢宴位高权重,贸然杀了他固然可以离开,但背负着杀人的罪名,也不算真正的自由,只能徐徐图之。
自私的爱是利我,而无私的爱是利他。谢宴越爱我,越离不开我,就越会发现,他必须要离开我——这个时候,我们就自由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谢宴心理病态,把控制欲与爱混淆,表面上是过度保护原主,实则以自我为中心,是禁锢原主的元凶。想要让他改邪归正,就要以毒攻毒。”
手下运刀如飞,朱珠意味深长地说:“毕竟我的初衷也一样,是为了他好啊。”
系统沉吟片刻,突然打了个寒颤:“宿主的变态程度和任务对象不相上下。”
朱珠轻笑出声,食指轻轻点着嘴唇:“知道厌恶疗法吗?约束人类的本能,往往只需要一根皮筋,或者一句话。”
只不过朱珠没说的是,只有野兽才无法约束本能,在她看来,谢宴,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一只觉醒了领地意识、四下撒尿来宣誓地盘的野狗。
意识中的史莱姆慢慢滚了一圈,做出蚊香眼的表情:“系统只知道,没有白费的努力,也没有碰巧的成功。只要认真对待生活,终有一天,你的每一份努力,终将发光。”
朱珠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底回复道:“谢谢你的鼓励,但我对鸡汤免疫。”
她一直相信,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共情,她无意当一个圣母去慢慢感化谢宴,既然不明白原身为什么逃跑的话,就亲自去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