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情报人员和真正的作战部队还是有极大的区别的。其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作战部队懂得的东西,情报人员可能并不理解,就像是现在。明明有些事情对于作战部队来说一眼就能识破,但是对于这个情报人员来说,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糊弄过去,就是这么简单就已经把它拿下了。
邹鲁不禁在心中埋怨自己,如果自己再聪明一点,或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或许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样一个境地之中。看看对方这个傻乎乎的样子,真是难以想象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个傻子给骗了的。
要么说,情急之下就会出很多的错误,事情再乱也不能够忙,忙中出错,这是既定的事实也是必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讲。
不过现在事情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了,他已经把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做到了,在想要做到更多,恐怕也没有那个好机会。在他的百般算计之下,对方终于算是点头答应了他的话。
而且,由于双方之间现在的关系,为了避免在现在引起走路的怀疑,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在现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半岛新一郎现在比刚刚还要表现的更加真诚一些,只见他笑眯眯的,朝人说道。
“您看看我怎么能是和您争辩的意思呢?我又有什么资格跟您争辩这些呢?既然已经铁了心的想要加入八路军了,那么不管八路军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坚决服从命令的,您放心,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半路打退堂鼓了。我们就按照您指示的路线跟着您一块儿走,争取更多的把山上的重要人物都救下来。这不仅仅是执行一个保证军人指挥员的任务,与此同时我觉得这也是对于八路军忠诚的一个考验,我和我的部下肯定是可以经得起这样的考验的。”
半岛新一郎说的信誓旦旦,身后的杨百万,脸上不停的点头,好像是在附和这番话,但实际上,他探究的眼神一直都盯在邹鲁的脸上,若有若无,总是想要透过现象,看到邹鲁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只可惜以杨百万现在的导航还根本看不出这些东西来,他的确是很想看哭,然而,却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他任何戳穿的机会。
上山的路途照样是比较有惊无险的,虽然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险象环生,但是在绊倒新一郎的从中作梗之下,也只不过都是一些小小的挫折而已,没有任何人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损伤。
一路之上绊倒新一郎,都非常的担忧担心这样反常的情况会让邹儒产生怀疑,但是根据他的观察,周汝现在也许是精神太过紧绷,以至于他心中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琢磨。甚至于他心里面甚至觉得有些高兴,而且他还把自己高兴的心情跟半岛新一郎等人分享了一下。
“我们走这条路走的还算是比较顺畅的,这也就足以说明了,首长他们应该还算是安全的,日本人应该没有找到这条路,只要我们冲出去,把人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从这里撤离了,真是个好兆头啊,老天爷这么多时间都不帮八路军了,现在总算有这么一刻和八路军站在一起,也不算太晚。”
半岛新一郎在心里面对于这样的解释还是比较认可的,但是认可之余,他也不禁觉得这个家伙实在是迂腐,怪不得听他的意思会被另一个地方来的分军区司令员给抢夺了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他太蠢的话,上级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换掉一个分军区司令员呢?
一群人兜兜转转的上山的时候,山的日军也在随着他们上山的方向发生着转移,周鲁用耳朵判断着日军枪声的方向,以及密集的程度,多年作战的经验,让他迅速的为自己规划好了一条求死之路。
现在山下所有的日军都已经知道了,他们这里才是最最重要的人物所在的地方,至于他们猛攻的地方,那只不过是一些用来松鼠的虾兵蟹将而已,即便都杀了,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另一边,原本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的宋仁杰,却发现日军的防守出现了漏洞,仅仅只是转瞬即逝的机会,但作为一名沙场老将,宋仁杰还是牢牢的抓住了这一点。
“同志们,我们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日军不知原因的调动,这是我们从下山唯一的机会了,现在才刚刚濒临中午,如果要拖到晚上,我们的病例恐怕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后能跑出去的也不知道有几个,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个虽然冒险,但是有可能保全大部分队伍的机会,现在大家可以举手表决,愿意尝试一下这个办法的,现在就举起手来。我们的队伍一直都是党指挥枪,现在站在这里的也都是我们队伍里面的党员同志。大家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都有着决定的权利,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妥善的利用这个权利。下面开始表决赞同,现在拼死一搏的可以举起手来不赞同的,当然也可以一夜保持沉默,我们来看看究竟使用哪一种方法赞成的人比较多。”
举手表决,这种事情在面对艰难抉择的时候,其实并不少见,甚至是常用的办法,能够在队伍里面成为党员的,要么是政治文化过硬,要么就是多年的老兵,而且这支队伍的指挥员们基本上全都是党员,让他们来做重要决定的表决权利,实在是再应该不过了。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宋仁杰最开始也是有那么一点犹豫的,但是当表决开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幼稚了,到现在这个时候难道他们还能求稳吗?他们有这样的资格去求稳吗?
在表决开始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全都在那一时间举起了手来,表示自己绝对赞成这样冒险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