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了一个营的装备,这对于楚云飞而言,是一件极为震怒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三五八团总共才只有三个营,一个营的装备,怎么都不能算是少了。不然的话,如果他真的有那么阔绰,一个营的装备都不放在眼中,也没有必要赖掉赌注,不把那已经答应了人家的一个连的装备给人家了。
团指挥部内,楚云飞坐在桌后,凝眉沉思,“一个生还的都没有……草龙岭,我听说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啊!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吧?”
参谋长方立功说道:“这也未必!团长,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草龙岭上,黑云寨那些个土匪,向来是穷凶极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只要是从他们手底下过的东西,那就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估计这一次,也是他们抢了我们的东西!我们三五八团初来乍到,大概是被当成是软柿子了。”
楚云飞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冷哼了一声说:“这叫个什么事情?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货色吗?不就是个乡野土匪?竟然也敢这样做?是真不拿咱们当回事儿还是怎么的?”
方立功说:“要不要派人去交涉一下?”
楚云飞想了想,“那好吧,先礼后兵,也显出咱们正规军的模样,那就派个人去谈判一下,让他们马上把东西交出来,咱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他这么一说,方立功立马答应下来,当即吩咐人马上去办。
楚云飞派去的是团部的一个副官,说是副官,但也是团长的贴身人。所以,在三五八团的地位也不算低了,甚至是楚云飞的心腹。
他也不是单人单骑,而是带着几个卫兵。
来到黑云寨外的时候,却得到了和何远他们完全不同的待遇。
寨门大敞开着,谢宝庆大大咧咧骑在马上从寨门内走出来,肩头扛着短步枪,冷笑一声,对对面的副官说道:“你们,是哪部分的?”
副官明显感觉到了敌意,挺了挺胸膛,说道:“我们是晋绥军三五八团楚团长的部下!此次到访,是奉了我们楚团长的命令!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了,我们有一批军用物资,在草龙岭被抢的事情。”
“哦?有这事儿?”谢宝庆转头看向二当家,问道:“有这事儿吗?”
二当家侧头说道:“估计十有八九?这附近土匪太多,又不只有我们一家。谁抢了,谁没抢,我们也没有那么清楚啊!”
副官不高兴了,他觉得对方明显是在推脱责任。他皱起了眉,对对方说道:“你们用不着互相推诿!我们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证据,还有当时发生的情况还原。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你们黑云寨的土匪,劫了这笔军用物资。我劝你们一句,不要贪小便宜吃了大亏!也不要妄想着能够蒙混过关!这一次的事情,我们楚团长极为震怒,那是一定要彻查到底的!”
谢宝庆一听这话,脸上就乐了,“怎么着?你还赖上了?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动了那批军用物资啊?我可告诉你!老二说的没错!这附近的土匪,不只有我们黑云寨一家!谁要是想要污蔑、泼脏水,那也得捉贼拿脏,捉奸在床,那才行!要是拿不出证据来,可别怪我们对你们正规军一样不客气!”
听了他的话,副官彻底怒了,他说道:“这附近的地方,你们黑云寨是最大的一伙绺子!而且,根据我们调查的情报显示,你们一向出手就不留活口,所有东西尽数抢走。这一次也是一样,我们晋绥军整个一个运输队,一个生还的人都没有!
还有就是,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附近虽然土匪很多,但是,敢做这种买卖的,除了你谢宝庆之外,就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了!你们连小鬼子的物资都敢劫走,更何况是我们三五八团的物资?
劝你一句,识相的,赶紧交出来!不然的话,要你们好看!”
谢宝庆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泛着阵阵深寒的冷光,他说道:“这位兄弟,你刚刚也说过了。你们连活人都没有一个,人证都没有找到,怎么能够确认是谁做的事情呢?而且,就算这件事情有可能是我们做的,但如果是他人模仿、嫁祸给我们呢?我们常在江湖上行走,结仇的地方有很多。有人想要嫁祸给我们,利用正规军的手,收拾了我们,这很正常啊!
再者说了,还是这位兄弟你刚刚说过的话。我们连小鬼子的物资都敢劫走,难道你们三五八团比小鬼子还可怕?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们现在好说话,那就是软骨头了!我们不是没有服的人!但服的绝对不会是你们!你们啊,都死了这条心吧。
我给你们聊一句实话!东西,我见过,但现在,一杆枪、一粒子弹,都不在我手里头。有旁人抢走了,是谁,我不知道。你问我,也没有用!自己找去吧!
顺便,跟你们提一句,我们黑云寨,很快就不是黑云寨了。八路军独立团知道吗?我们马上就也要被正规军收编,也成了正规军了。到时候,你们难道还能打到八路军门上去吗?我可知道,你们楚团长和独立团的李团长关系还不错。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事情,就闹翻了脸面吧?”
听了谢宝庆的话,副官半信半疑,终于勒马回身,跑回去传递消息去了。
等他们跑开很远的一段距离,谢宝庆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对二当家说道:“告诉弟兄们,准备一下,咱们,可能真的惹上大麻烦了。要找个靠山才行!”
二当家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咱们不会真的是去投八路吧?八路那清汤寡水的庙,咱们可是吃不习惯、住不习惯。这么多人,怎么能投了八路呢?我看,倒是三五八团还不错的样子,大哥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