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到回复,「好。」
婚礼现场顶楼,有个小天台。
徐琛在那里等我,他嘴里叼着一颗烟,深呼一口,整个人被雾气笼住。
这个味道让我忍不住皱眉,我走近,拔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徐琛,你今天来我朋友婚礼现场,是为什么?」
「见你。」
他看着我,眼神毫不避讳。
「付梨知道吗?」
「她不需要知道。」
「你瞒着未婚妻来见前女友,不怕她生气吗?」
徐琛突然激动起来,他踹倒旁边的木箱。
「可我他妈忘不了你,闭上眼睛你和那个小白脸就一直在我脑子晃,我觉得我快疯了,你满意了吗!」
我看着他,突然感觉到悲哀。
不是我和徐琛的爱情突然烂掉了,而是,徐琛烂掉了。
世界上不缺烂人,要是比烂,我认为摇摆不定的人要比那些决绝的人更不值得原谅。
被出轨了,被分手,很疼,但伤口总会有治愈的一天。
可怕的是在两个人之间摇摆不定,把那颗本就焦灼的心熬到溃烂,让她慢慢习惯第三个人的存在,于是她的生活也开始发烂发臭。
「不管我满不满意,你都已经做出背叛我们感情的事,既然选择了,就请好好对待。」
我推门下楼的时候,徐琛突然叫住我。
「林萱,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和责任。
「你也认为我像别人说的那样,因为付梨是我的白月光所以我对她念念不忘对吗?可是六年,我跟你在一起六年,我不是没有心,白月光他妈根本抵不过你嘴角的一颗米饭粒。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年轻几年的时候,我能为了你放弃出国,选择更难的一条路。可现在我做不到了,林萱,我做不到了。」
他慢慢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我爸为了让我娶付梨,停掉了我全部的卡,我一无所有了,这时候还谈什么爱情,他们有的是办法让我们屈服,你要我怎么办!」
楼下礼成,刹那间响起巨大的爆竹声和欢呼声,天台只有静静的风吹过,夹杂着几声无力的啜泣。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荒谬的很,为什么他们可以因为自己受过伤,而理所应当地去伤害别人,最后还要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求得原谅?
良久,我开口,
「可是没人逼你上床,徐琛,做人,别既要又要的,真的很没品。」
出国留学的时间很快到了,我和导师还有张修远一起坐飞机过去。
第一次出国,我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跟旁边的导师没话找话。
「老师,我以为您会坐商务舱,没想到您愿意跟我们一起挤经济舱。」
导师悠悠叹口气,「多亏了你们两个,一开始都说不来,要走了又都来,我这都已经把机票钱报销完了。」
我悻悻闭嘴,转头看张修远,后者正闭目休息,师兄本来也不打算来的吗?
澳洲这边和国内时差相差并不多,来这两周后,我就基本适应了学习和生活节奏,唯一不太顺利的就是语言。
不过张修远口语却是出奇的好,而且是很标准的美式发音。
平时我的三脚猫外语,在交流上勉勉强强能应付地过去。
不过,要去一趟悉尼给我爸送围巾的话,我看了眼旁边记录实验数据的张修远。
周末,我和张修远到悉尼后,把他寄存在一家咖啡店,按照妈妈给我的地址找到了爸爸的房子。
按门铃后,一个戴无框眼镜的男人开门,他高高瘦瘦,看起来很干净,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
我递过手里的围巾,「妈妈让我给你的。」
男人立刻会意,「你是萱萱,都这么大了?」
满头泡沫的女人冲到门口,看我像看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你是陈志的女儿?」
尽管来的时候就想到过,爸爸可能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但真正看到,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替妈妈难过。
男人看到我低落的样子,温声道:「你妈妈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