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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戈枚一把推开他,抱着衣服就往外跑,不给他机会。
邵胜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雾水。
又这样不理他?
还是这么厌恶自己碰她?
以前只要碰了她。
她就会哭,会闹,还会骂他。
过了这么几年。
还是如此。
心里还是惦记着他那青梅竹马?
想到这里,邵胜心里就不舒服。
黑着脸,就上房去捡瓦片儿了。
他刚回来那会儿,他看到屋里漏了雨,逮着时间,他就想全部修整一下。
这个季节,雷雨是最多的。
总不能让孩子睡觉淋雨吧。
特别是要把靠床那块,房顶上的瓦片铺好,好的顺在重点地方,碎的往角落里腾。
邵胜在屋顶顺瓦片,戈玫就在那里缝衣服。
弄好,从屋顶下来时,戈玫正好翻出他的旧裤子量尺寸,准备给她做内裤。
邵胜眼见她在那里笔划半天,干脆直接走上前。
“这些裤子都是旧的,尺寸不是很准,要不直接量我人。”
他径直走上前,腰胯还要朝她一挺。
在戈玫眼里。
这动作简直就是耍流氓。
戈玫瞪着他,“你吱个声,我按照这裤头做小点就行。”
说完,转身背对着不搭理他。
邵胜的表情瞬间凝固。
刚刚不过压了一下,她就那样反感。
还想让她量?
自己这是想啥呢?
唉……
邵胜没出声,转身就出了屋子,去替戈玫上工。
刚到门口。
一个小家伙闷头撞脑的撞进了邵胜的怀里。
当过兵的邵胜条件反射,把他当成了敌人的炮弹,一把抓住腾空抱起,喝斥。
“瞎跑什么,注意安全。”
狗蛋被邵胜吼蒙了,缩着脑袋低着头,一脸的委屈。
“我们想去山上摘鸡枞茸。”
蛋娃提着篮子在后面,看到哥哥被邵胜吼了,下意识,躲到了山娃身后。
看着孩子们的反应,邵胜才明白过来。
这不对。
这是他把孩子们当自己手下兵吼了。
很快他就换了个态度,将土娃抱在怀里,摸了摸小脑袋,“外面天热,赶快进屋去凉快。”
土娃惊恐地点点头,挣着从邵胜怀里下来,也不喊爸爸了。
孩子们看着远去的背影,转进了屋子。
土娃对戈玫喊,“妈妈,刚才他凶我,他不是个好爸爸。”
刚刚喊完,就看到了折回来的邵胜,土娃吐了吐舌头,躲到了戈玫的身后。
“怎么,东西忘带啦?”
戈玫看着邵胜,他“嗯”了一声,拿了东西又出了门。
等着邵胜走后,土娃从戈枚身后钻了出来。
戈玫替他拍拍身上的尘土,问,“他刚刚怎么凶你?”
“刚刚进屋,撞到他,不对,应该是没有撞到,在撞之前,他就把我抱了起来,他的手劲好大呀,我好像飞了起来一样。”
说这话的土娃,回味被爸爸举高高的感觉,几乎忘掉了他的凶巴巴是什么模样了。
戈玫揉了揉土娃的脑袋,笑着说,“赶快去洗个澡,去掉一身汗味,再去睡个午觉。”
蛋娃也拎着篮子,进屋了。
“哇,蛋娃真厉害,剪了这么多小蘑菇回来,晚上我们有口福了,快也去洗洗睡觉。”
山娃把水烧好,又帮蛋娃洗白白了,才轮到自己。
等弟弟们都睡下了,大石蹲在戈玫跟前,眼神里都是担忧,“妈,他刚刚在家,欺负你没?”
戈玫笑了笑,“没,他替妈去上工了。”
“嗯。”
“其实,他想变成个好爸爸。”
戈玫把剩下的开水装进热水瓶,装作很不经意的,随嘴这么提了一下。
毕竟越是刻意的说教,孩子越容易反感。
没有追问大蛋的想法。
孩子大了,有些想法也很正常,慢慢调整总会好的。
外头的太阳真的很毒。
戈玫弄好了手里的针线活,就带上草帽,把秦倩送给她的种子种进了地里,还浇了不少水。
村办公室最大的好处就是旁边有一口井,方便用水,不像别的屋子,要去很远的地方提。
弄好了菜地,她准备去别墅洗个澡。
听到门外传来了哭声。
戈枚纳闷拉开门,就看到邵春蓝坐在树下。
哭得那个伤心啊!
“春兰,怎么在这里?”
她倏地起身,带着些尴尬,“嫂子,我就走,就走。”
村里头最为忌讳,别人在自家屋门口哭。
邵春蓝本来是想来找邵胜的。
可是邵胜没在家。
外面太阳毒,她就坐在树下乘凉。
想着,想着不知为什么难过起来。
“外面热,进屋里,喝口水吧。”
邵春蓝显出些忸怩。
戈玫扯住胳膊,把她拽进了屋,还倒了杯开水,“怎么?你妈又出了什么事?”
邵春蓝眼泪汪汪的,摇摇头,又点点头,“弟弟不回来,是妈总是拿我出气。”
这是自然的。
以前,婆母总是拿戈玫出气,那现在她不在了。
针对的自然就是小姑子。
以前戈枚在,她只是做家务,肯定轻松很多。
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还得照顾婆母的饮食起居,还要下地赚工分。
这是难受到哭的吧。
戈玫注意到她手腕上被打到的伤痕。
王桂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除了爱老幺儿,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是渣渣。
不过戈玫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分了家,
婆母又有新想法。
就是小姑子受了婆母的蛊惑来她这里卖惨。
小姑子见戈玫不出声,抿了抿唇,“嫂子,上次……秦主任说过,替我说亲的……她这是忘了?你可以……帮我提一提吗?”
原来她在想这个。
戈玫很清楚,她就是想嫁了,脱离老太太的掌控。
如果小姑子嫁出去,那婆母就成了孤寡老人,这家分了出去,邵胜也不可能不管。
邵春蓝以前没少对原主做过恶事儿。
难道指望她现在以德报怨?
“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能和秦主任提?她都说了这话,你就等等吧。”
戈玫淡淡的回复。
邵春蓝叹了一口气。
戈玫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邵春蓝扯着衣服角,“嫂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伙同我妈来欺负你,但看在大哥的份上,你就……帮帮我,我要是再嫁不出去……”
戈玫冷硬的打断,“这事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帮,你的那个要求,恐怕一般人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