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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王大柱的拳头要落到儿子头上了。
戈玫暗叫不好,正准备让ROSE出手时,突然一记飞腿,踢到了王大柱身上。
“哎哟——”一声惨嚎,王大柱一头栽倒在地,来人抓住胳膊。一个反手扭过他手肘,掏出程亮的手铐,给他反剪着铐上双手。
“什么东西?敢抓老子?快放开我……”王大柱不住的嚎叫着。
当他转身,看到邵胜头上公安帽时,一下愣住了。
“公安同志,您这是抓错人了,我可是好人啊,没有犯事儿……是那个女同志,莫名奇妙的朝我泼泔水。”
“谁?这个?你是说我爱人泼你泔水?”
“啊……你爱人?”
王大柱傻眼了,马上狗腿的笑起来。
“误会,都是误会啊!公安同志,您爱人一定是误会了,那是来接我婆娘回家的。您爱人肯定不知道,都是误会……公安同志,您放开我吧。”
王大柱哪里不怕,自己身上可是有案子的。如果进了局里,查出来案底,他还能出来?
蔚小妹突然走上前,握紧了拳头。
“公安同志,不是他说这样的!这个男人他打我!你看我身上的伤,全是他打出来的,你把他抓起来!”
邵胜看着王大柱,微眯双眼,“这位是你爱人,对吧,那你爱人说你打她,那就跟我进局子去呆两天吧!”
王大柱气得嘴角抽搐。
“蔚小妹!你这个婊,子养的,你敢打我妈,我打你,又怎么呢!”
“是你妈先动手的,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还敢还嘴,你是我王家的人,我和我妈想怎么打,都是应该的,娶个婆娘回来,不就是用来……啊……”
王大柱话还没说完,邵胜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
王大柱弯着身子,吃痛的看向邵胜,还不忘理论。
“公安同志,我哪里不对了,你咋打我呢?婆娘不听话,就应该教训啊?我花钱把她娶回来,还打我妈,我给她一些教训,不是应该的吗?”
“别在这里废话,跟我进局里录口供时再说!”
“公安同志……别……”
“蔚小妹…等我出来,再慢慢收拾你!”
王大柱恨恨地盯着蔚小妹,临走时,还不忘威胁。
蔚小妹其实心里很害怕,但她咬紧下唇,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小灯笼咿咿呀呀的扑到她怀里,拿小手擦她的泪水。
这么小的娃都懂妈妈在难过,可想而知,蔚小妹在家里被打,那就是家常便饭的呢!
邵胜把王大柱推到摩托车上,铐了起来。
这才看了一眼蔚小妹,把戈玫拉到这边角落里。
还没开口,戈玫就抢白了。
“我没事儿的,有崽在,还有ROSE,没人能伤我的?”
“我知道,但你能告诉我,最近你都在盘算些什么吗?”
邵胜直觉肯定有事儿。
戈玫瞪他。
“啥事能瞒得过你啊!本来,我打算等再知道多一些,再和你讲的,主要是现在我也不能确定。”
“嗯?”
果然,他这媳妇儿,有什么事都是掖着藏着,不主动和他讲,不问她就不说的!
其实,他哪里知道,戈玫没和他讲,那是因为她小姜答应过小姜的。
这娃担心邵胜知道了,会告诉他爸。
姜文光最近都待在岗城,所以小姜也就特别紧张,扯着戈玫的手,示意她不要说。
戈玫看着小姜,又看了看被铐在摩托车上的王大柱。
“小姜,现在他被关进局子里了,你叔知道了,或许可以有办法,帮你查一查?”
小姜不信任的看向邵胜。
“可……我爸那里……”
“你叔他是个讲理,守诺的人,而且,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你爸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对吧?”
戈玫只能好言相劝。
毕竟,这娃在他妈这事儿上,特别顽固,很容易激动。
他那么小就失去了母亲,所以这事儿戈玫处理起来也会小心翼翼的。
小姜站在原地,半天都不吭一声。
邵胜心急如焚。
“小姜,这件事儿和你有关?”
小姜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山娃上前一步,挡在小姜面前,“邵局长,你先去忙你的。”
直到现在,这大儿子都没有当面喊邵胜一声“爸”。
只是背后提到他时,还是会认可。
当面总是拘谨着,喊不出来似的。
邵胜看着大儿子,又看了看虎头虎脑的土娃,还有瘦小的蔚小妹,也没有再纠结这事儿,转身骑上摩托车走了。
小姜暗暗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山娃。
“自纲,谢谢你!”
“我妈她啊,越来越降不住我爸了!”
山娃看着戈玫幽幽的叹气,意有所指。
戈玫啊了一声,看着大儿子,感觉在孩子心里的地位在下降啊!
小土娃马上替妈妈帮腔。
“山娃,你说啥话咧,听了这话,妈心里不难过吗?啥叫降不住爸,他们是夫妻,为什么要降住。这应该叫恩爱吧。难道好家庭的夫妻不都是这样吗?你没看到,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山娃不吭声,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没有放下那一丝怨气的。
毕竟,他比较大,之前亲眼看着妈妈因为被他忽视,受了那么多的苦。
那些事儿到现在,都会偶尔出现在梦里,那样梦让他满心惊恐。
害怕现在的幸福,到头来都是梦一场。
梦醒后,他还是带着幼小弟弟们,在恶毒婆的棒棍下生活,妈妈仍是拖着孱弱的身体,强撑着去上工分,艰难渡日。
虽然近来这样的梦少了一些,可仍旧没有从他的内心里释怀。
小姜当然知道,他现在和山娃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他难过自己妈妈的事。
山娃就会告诉他。以前在晓岗村,他爸和他婆,是如何欺负人,他们母子的日子是过得如何艰难。
小姜听着,都会感慨。觉得自己也是有一点的小幸运,那就是从来没有冻着,没有饿着。而他的朋友山娃,却是在饥饿,寒冷,甚至是惶惶不安中长大。
两个半大的娃,就这样互相倾诉,慰藉,慢慢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铁,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