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对于这些人说的话向晚听见只当没听见。
但今天她不但不能装作视而不见,还得高调的宣布了这件事。
“过什么过,一家骗子,跟这种人家过下去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趁大家伙都在,顺便跟大家说一下,从今天起我向晚不再是他李家的儿媳妇,也不再是李荣军的老婆,我跟这一家子再无任何瓜葛,以后他李荣军是否再娶也跟我向晚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这话向晚推车要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又顿住脚道。
“啊对了,上次家里失窃的事小偷是谁我已经知道了,诸位往后可得小心门户,毕竟与贼为邻,实在是倒霉哦!”
一句小偷立马将话题顺利给转移了。
原本上回江盛嵘来过之后众人就有过猜测,毕竟那天王春华的反应实在太过反常了,而且还有邻居见过李海军悄悄的回来,跟他打招呼他还装作不认识。
之前邻居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如今向晚这一说众人顿时品过味来。
不过这些已经跟向晚没什么关系了。
带着已经懵圈的徐微勤出了红旗巷,向晚扭头接过她手里的收音机放到自己的梨篓子上。
这才问道:“姑娘,你晚上住哪啊?钢铁巷的房子还能住吗?”
直到此刻徐微勤才终于慢慢恢复过来。
“我家房子卖了,我这两天住在招待所里!”
说完还有点不相信的问道:“你真的要跟他离婚?”
“不然呢,这种渣男不离婚还留着过年不成,不说话说回来,我跟他也算不上离婚,不过是走了个过场而已,在法律上来说我们最多算是处对象。”
“你真能放下?”
“我都没拿起来何谈放下!”向晚说着突然轻笑出声,接着道。
“之前我还纳闷他怎么跟我结婚了也不碰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心里揣着你这么个小美人也难怪他不碰我,现在来看我还是该感谢你的,不然我还真有种吃了绿头苍蝇一样的感觉。”
徐微勤比她微微矮一点点,应该也有将近一六五的身高,穿着细高跟比向晚还要微微错一点。
一双匀称笔直的长腿简直无可挑剔,五官小巧灵动,可爱中还带了一些娇憨,就这种女孩,向晚敢说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抗拒不了。
只可惜这姑娘眼神不好,喜欢上李荣军那样的顶级渣男。
想到自己之前跟李荣军相处的过往,再听向晚说吃绿头苍蝇,徐微勤没忍住yue了一下,竟真有种吃了绿头苍蝇的感觉。
“姐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结婚了,如果知道他结婚了我一定不会找上门的,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了,说来我们两个不过都是被他欺骗的苦命人罢了,只是你命好,早早的就能看清他,不像我……”
说到这向晚禁不住苦笑一声。
平白从一个小姑娘吧唧成了离婚妇女,她上哪说理去。
早知道会落到今天这倒霉地步,那天晚上那些富太太喊她通宵打麻将她死也不会去的。
“姐姐,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万一他不跟你离婚呢?”
说到这徐微勤突然想起什么,忙又道:“姐姐,如果他不跟你结婚你就找我过来,我给你作证,证明他婚后背叛了你!”
“好啊,如果真到了那天的话我不会跟你客气的,对了姑娘,你跟他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啊?”
虽然说搬出来了,但李荣军的失踪始终是向晚心头的一根刺,莫名的,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李荣军的失踪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应该是七月二十二号啊,那天中午他给我单位打了电话,说是第二天来找我,让我请假去车站接他,第二天我请假在车站整整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他。
我心里不放心,给他打过电话,不过电话这头应该是公用电话,我也找不到他,没办法我就给他写信,可是半个月了也没收到他的回信,更没接到他的电话,我实在是熬不住了这才请假回来找他!”
“哦,是这样!”
哦了一声向晚却更迷惑了,头天特地打电话让人去车站接他,没可能放她鸽子啊。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半路他发现录取通知书不见了,他心里害怕抑或是不甘心就直接去了江南那边,想到那边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别的途径报名。
想来想去,向晚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只需要再等等,开学后他报不了名又没钱用早晚是要回来的,最晚过年也总要回来的。
反正现在已经闹掰了,她也不在乎李荣军什么时候回来。
爱咋咋地吧。
想通了这些向晚只觉得浑身轻松,至于日后的撕批事,就等了那天再说。
“傻丫头,以后再找男人可得擦亮眼睛,别再让人给骗了!”
徐微勤脸一红,噘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五十步笑百步,不对,你是百步笑五十步。”
耸耸肩,向晚也不否认。
“那就祝我们两以后都擦亮眼睛,远离渣男。怎么样?要不一起吃个晚饭?”
该说不说,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的。
“你请客!”
“……”向晚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咱两也算是孽缘一场,是该吃顿饭庆祝庆祝!”
“晚晚,晚晚是你吗?”
“大姐,大姐!”
向晚话音刚落,江盛嵘和向朝朝的声音突然在前面传了过来。
向晚抬头看去就见两人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过来,不禁奇怪道:“你们两怎么碰一起去了?”
江盛嵘也不隐瞒,直言道:“朝朝去我单位找我的,幸好今晚我下班晚,听她说你要出事我赶忙就跟她过来了!”
在大门口听到向晚要出事的那一秒,江盛嵘的脑子都是麻的,什么也顾不得考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跟着向朝朝跑了过来。
责怪的瞪了向朝朝一眼,向晚忙道:“我没事,你别听朝朝咋呼,赶紧下班吧!”
“你真没事?那你这是……”
指着向晚后面梨篓子上堆着的行李包和收音机,江盛嵘对她的话是将信将疑。
“哦,分家了,这自行车和收音机抵我的嫁妆了,等那个王八蛋回来再细算,暂时先这样了!”
“分家?你,离婚了?”
莫名的,江盛嵘心里止不住的欢呼雀跃起来。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