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京城已经乱成一团,街道两旁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不时映出巡逻士兵那严峻的脸庞。
尽管宫变的余党大部分已被抓获,但整个京城依旧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气氛。
云洛晞站在窗前,目光远眺,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系统所言萧辞渊不会有事,但没见到人,心里总会不安,也不知道还要多久这事才能结束。
怀着这样的心情,时间又过了两天。
是夜,正准备休息,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菁华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小姐,世子回来了!他没事,已经安全回来了!”
云洛晞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也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急忙迎出门外,只见萧辞渊身着一袭黑衣,神情冷静地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云洛晞关切地问道。
萧辞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云洛晞仔细打量着他,确定他真的没有受伤后,才安下心来。
“那皇上呢?”云洛晞追问道。
被握着的手突然一紧。
“父皇让我们明天一起进宫。”萧辞渊的声音低沉下来。
察觉到男人话题转移,云洛晞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什么事正在发生。她轻轻握住男人的手,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第二日,萧辞渊带着云洛晞坐上去往皇宫的马车。
“晞儿,紧张吗?”
云洛晞摇头,笃定的眼神看着他,“有你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紧张。”
萧辞渊目光温柔如水,俯下身在她的眼睑上印下一吻。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这是一条她从未走过的路,就是路途充满未知,她也没有一丝害怕,心底深处反而因为有了新的挑战而感到兴奋。
“宿主,你就不怕气运之子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后广纳后宫?”
云洛晞眯了眯眼,笑着反问,“你觉得他会吗?”
“我……”
“还是我这副模样给了你什么错觉?”
系统闭嘴了。
它就是嘴贱多余问这么一句。
它的宿主可是一朵快成精的白莲花,拿捏男人心的本领与生俱来。
终于,马车停在了皇宫大门前,云洛晞以为要下马车,刚想开口询问,车轮再次转动。
“你怀了身孕,父皇特地批准你可以坐车进去。”
云洛晞心中满意,这皇上还是蛮细心的,皇宫肯定比侯府大,她可不想走那么远的路。
马车穿过皇宫的层层大门,经过一片又一片的宫殿,最终停在了御花园前。
萧辞渊牵着云洛晞的手,两人一同下车。云洛晞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微微侧头看向萧辞渊,他的眼中满是平静和坚定,这让她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
御花园内,繁花似锦,香气四溢。云洛晞惊叹于这皇宫的华丽,心中却也不免有些忐忑。
萧辞渊紧握她的手,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
“父皇已经等候多时了。”萧辞渊轻声说道,随后引着云洛晞走向皇帝的寝宫。
寝宫内,皇帝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
他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阿渊,洛晞,你们来了。”皇帝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威严,却也带着几分和煦。
“父皇。”萧辞渊和云洛晞同时行礼。
“洛晞,朕听说你已有五月身孕?”皇帝的目光转向云洛晞,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是的,父皇。”云洛晞恭敬地回答。
“好,好。”皇帝连声说了两个好字,显然对这个消息十分满意。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带有几分深意。
他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宫女退下,然后看着两人,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阿渊,朕找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商量。”皇帝顿了顿,继续说道,“朕的身体日渐衰弱,需要找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朕的位置。”
云洛晞心中一动,她明白皇帝的意思。萧辞渊是皇帝的嫡子,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父皇,您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萧辞渊声音坚定。
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朕自已的身体,自已清楚。阿渊,你是朕最信任的儿子,朕希望你能接下这个重任。”
萧辞渊沉默了一会,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儿臣遵旨。”
皇上看着他,眼中尽是满意。
他是他和先皇后的唯一的孩子,也是这北越国最杰出的天才将军,如果不是有心人的算计,他一出生就会被立为太子,享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现在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想到皇后被人算计,没能从产房中活着出来,致使他们一家从此阴阳两隔,儿子还不能养在身边,而他,还受人蒙蔽,愚蠢的将那毒妇当作解语花,对她以及一双儿女宠爱有加,他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要不是他安插在敌军的探子传回情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军中机密竟然是方晓秋安排人泄露出去的。
仅仅是为了争宠,就可以联合军中将领出卖国家机密,致边疆战士百姓于不顾,这样的女人,简直心如蛇蝎。
皇帝的目光转向云洛晞,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洛晞,朕知道你和阿渊情深意重。希望以后你能永远站在他身旁,与他守望相助。“
云洛晞恭敬地低头,“父皇,儿臣愿竭尽所能,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皇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虽然云洛晞并不是他看好的未来一国之母的人选,但难得阿渊坚持,也就随他去了。幸好,她还算聪明,能一再逃脱老三一家的算计,聪明还有手段,这样的性子,会是阿渊最好的贤内助。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皇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你们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随着两人的离去,皇帝独自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长久无言。
他想起了先皇后,想起了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心中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
是他,愧对她,也愧对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