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洛锦衍轻轻地为南笙盖上毯子,生怕惊醒了她,他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南笙的睡颜,眼神中充满了疼惜。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洛锦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南笙身上,她的肌肤如羊脂般洁白,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添妩媚;柳眉轻皱,似有心事萦绕;樱唇微启,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南笙的发丝,感受着她的温柔与脆弱,脑海中浮现出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的呢?
镇国公府门口,洛锦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醉酒的南笙下车,南靳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焦虑的目光在看到南笙后稍稍放松了些。
“多谢逍遥王,将小女送回。”南靳赶忙上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洛锦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国公大人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南笙身上,流露出一丝关切。
南靳示意侍女将南笙扶回房间,看着女儿那醉醺醺的模样,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女今日醉酒,实在惭愧。原本她与三殿下情投意合,乃是天作之合。不料西域公主突然造访,皇上竟也为他们二人定下了婚约,这可如何是好?”
洛锦衍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些许复杂,安慰道,“国公大人莫要忧心,或许事情还有转机。若日后南笙无处可依,本王愿护她周全。”
南靳震惊地看着洛锦衍,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而此时,洛锦衍已转身登上马车,离去的背影显得坚定而决绝。
在马车中,洛锦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暗自思忖,傅鸿轩和西域公主定下了婚约,在某种程度上对他和南笙来说也算是有利无害,可这西域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手段极为狠辣,对南笙下蛊,这件事情不能一了了之。
更何况傅鸿轩以后还要参与储君之争,若是他继承了皇位,就这西域公主的为人,又怎能担得起一国之母的重任呢?
思想间微微垂头,拇指与食指捏了捏眉心,微微摇头……
南笙在醉酒后醒来,心情依旧烦闷。她独自一人来到了闲居谷,想在这宁静的地方散散心。
在闲居谷的竹屋里,南笙无意间发现了一些当年的秘密,她正准备将这些秘密带走,却在出门时与洛锦衍不期而遇。
洛锦衍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并未上前争夺,只是平静地询问她是否要调查此事。
南笙稍作寻思,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就在此时,阿奇匆匆赶来,向洛锦衍禀报,“王爷,敬妃娘娘病重,怕是熬不过这两日了。”
洛锦衍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看了一眼南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南笙也意识到情况的紧急,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与你一同前去。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两人急忙赶回宫中,洛锦衍带着南笙直奔敬妃的寝宫。
敬妃病重缠身,卧于榻上,面色如纸,气息奄奄。
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透露出对生命的深深渴望,以及对未来的无尽担忧。
傅鸿轩侍奉在侧,紧握着敬妃的手,满脸哀愁。声音都略微颤抖着,“母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您还看着儿子成亲呢。”
“是啊……”敬妃无力的抬着手抚上傅鸿轩的脸颊,“我还没有看到你成亲呢,早就听说你有了心上人,却从来没有带人过来让我母妃见过。如今又听说你与那西域公主定下了婚约,你当真是喜欢她的吗?”
正当傅鸿轩与敬妃交谈之际,南笙恰巧赶来。
她在门外,不经意间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心中不禁一沉。
莫非傅鸿轩真要为了敬妃的心愿而成亲?
南笙暗自思忖,心情愈发沉重,忧虑交织,一方面,她为敬妃的病况感到痛心;另一方面,她对自己与傅鸿轩的将来心生不安。
南笙静静地伫立在门外,没有贸然闯入,只是默默地观察着。
傅鸿轩低头凝视着敬妃,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轻声安慰道:“母妃,儿臣还想继续孝敬您。儿臣的婚事,全凭母妃做主。”
敬妃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但转瞬即逝,她叹息着说,“鸿轩,你若能早日成家,母妃也能了却一桩心愿。”
傅鸿轩连忙应道:“儿臣明白母妃的苦心,父皇已经为儿臣定下的婚事儿,臣照办就是。”
闻言,南笙心头猛然一顿,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傅鸿轩和敬妃看到南笙进来,都有些惊讶,傅鸿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敬妃则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南笙走到敬妃床前,关切地问道,“敬妃娘娘,您的身体可好些了?”
敬妃虚弱地笑了笑,说,“这就是大理寺卿南大人吧,本宫看过你的画像,还真是比画像上要美艳几分,也有劳南大人挂念,本宫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
南笙微微点头,眼底涌上哀伤,片刻,她转过头,看着傅鸿轩,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
“殿下,方才在门外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想知道,你对成亲之事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傅鸿轩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他犹豫了一下,“阿笙,我……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母妃病重,她的心愿我不能不顾。”
南笙的眼眶渐渐湿润,她咬了咬嘴唇,“我明白你的难处,殿下孝心天地可鉴,敬妃娘娘也甚是宽慰,你与西域公主的婚约,还是要提上日程了。”
傅鸿轩看着南笙,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阿笙,我……”
话未说完,敬妃突然开口,“是啊,我熬不了几日了,只想在睁只眼的时候看到鸿轩有了依靠,鸿轩,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要单独与南大人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