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暗处滋生的伤痕,谢忱不愿提及。
姜嫄没再追根究底的问。
下了车,两人往小区内走。
街灯投映下影子在地上舒展,被折叠,被拖长,终归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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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晚,楼道内静悄悄地。
这个时间林凤美已经睡了。
姜嫄在谢忱这儿洗的澡。
一进浴室,发现与上次来时不同。
上回借用浴室,她用的是备用洗漱用品。
这回里面洗漱用品全都换成了双份,摆放显眼,显然特意准备。
谢忱不自然的解释,“这样比较方便……”
今天不就用上了吗。
姜嫄洗完澡用毛巾包着发,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谢忱见她洗完澡,打开了门,自动自发走过来倚着浴室门框看她。
眼前的人侧颜轮廓精致,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谢忱目光落在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从毛巾里掉落的几缕发丝落在脖颈上。
衬的她肌肤越发白皙。
谢忱喉咙咽了咽,又适时的移开目光。
她要吹头发时,谢忱主动说,“我帮你。”
姜嫄扬眉,“好啊。”
吹风机在耳边呼呼响起,谢忱动作笨拙又温柔的轻轻拨弄她的发,怕烫着她,风速调的很小。
这么吹,怕是半小时也吹不干。
姜嫄没催他,任由他慢慢吹。
吹完头发,谢忱忍不住抚摸了下她柔顺的发。
姜嫄回身抱了抱他,笑言,“谢谢你的浴室,我先回去了。”
谢忱正要回拥她的手停住。
谢忱:“……”
要回去了?
姜嫄唇角弧度渐深,向他解释,“我妈明天要出门,得提前去机场,会起很早。”
阿姨要出门?
那岂不是就剩她在家……
思维跳跃了下,状似不经意的将吹风放了回去,“哦,几点飞机?”
“早上8点。”
8点飞机得提前两小时到机场,G大地处郊区时间太早不好打车。
今天他俩的车又都停在公司。
“那早上你们怎么去机场?要不我让人过来接她。”
“不用了。”姜嫄拒绝,笑着继续,“我妈跟陈姨一块去旅游,陈风向早上要过来,一起送她们过去。”
听见陈风向三字,谢忱眉已微微拢起,心中充斥微妙的不满。
又是他。
姜嫄见提起陈风向他就有意见,不禁笑,“人也是好心。”
谢忱沉默。
他不喜欢那个姓陈的。
可又没什么理由阻止那人别再接近姜嫄。
姜嫄忽地唇角微弯,踮脚凑到他耳边,“明天见。”
浅浅的气息挠的他心尖酥痒,被她笑容侵染,心跳逐渐加速,谢忱手臂一收拥她进怀,低头吻上她的唇。
氤氲着水汽的浴室内彼此相拥接吻。
良久,谢忱才放开怀里的人,“你的车钥匙给我,明天我帮你把车开回来。”
“在外面。”
姜嫄临走时,将自已车钥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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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陈风向来接林凤美,天还没亮。
林凤美难得出门一趟,早早的整装待发。
姜嫄替她拎着小巧的行李箱,一同下楼。
陈风向跟陈姨等在楼下。
见她来,陈风向接过她手中的箱子,“我送她们去,时间还早,你再上去睡会儿。”
姜嫄替他打开后备箱。
行李装车。
“我跟你们一起去,回来时我打车就行。”
美美同志兴高采烈的出门,她怎么能不捧场送送。
陈风向觑了她眼,“行。”
街上空旷无人,四人出发。
陈姨想起什么‘哎呦’了一声,“我给圆圆做的吃的忘带过来了,我说这一路总感觉忘了什么。”
陈姨拍了拍陈风向的肩,“回去了你给圆圆送过来。”
陈风向没吭声,他妈啥目的,别人听不出来,他还能听不出来。
他这态度,陈姨不满。
“听见没有?”
陈风向不耐,“饿不着她,我有事要忙,哪有空。”
陈姨被气的够呛,“你整天忙忙忙,一年到头狗熊掰棒子,忙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臭小子说什么都跟她对着干,圆圆多好一女孩,她打心底喜欢,再不主动点要被别人追走了。
她看的着急,恨不得自已替他追。
“都打包好了,在餐桌上,回头你送过来……”
母子俩僵持不下,姜嫄回头对陈姨道,“陈姨我过去拿。”
一听这话,陈姨满眼堆笑,“哎,好好,还是圆圆听话。”
陈风向无语的瞥了一旁的姜嫄一眼,“我送过来。”
车开了会儿,天色才透出光亮。
人送到机场跟旅游团集合。
姜嫄跟陈风向看着她们进了检票口。
出了机场准备打车,就听陈风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G大太远,一来一回又得花些时间。
“算了,我还是打车。”
“跟我还客气上了。”陈风向戏谑。
“主要我今天没什么事。”说着陈风向催促她,“赶紧的,哥哥车不知道多少人想坐。”
姜嫄四下看了看,用脚跐了跐地:“谁把油倒地上了,这么滑。”
陈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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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后两节有课,回去刚好赶上。
陈风向直接送她到教师办公大楼。
开始一天的忙碌。
忙起来,时间流逝的飞快。
转眼就到了傍晚。
谢忱提前下班,将她的车替她开回G大。
趁等姜嫄的空档,倚着车身边回复工作邮件边等姜嫄。
“来很早了吗?”
听见声音,谢忱抬眸就看到了站在自已身边笑盈盈的人。
深眸瞬间也扬起笑,将她捞进怀里。
“没有,刚来,忙完了?”
话落,将车钥匙递还给她。
姜嫄接过,牵住他的手。
“吃什么?”姜嫄问。
今天林美美不在,他们可以一起吃饭。
“你说,我都可以。”
姜嫄想了想,“教职工食堂行吗?一会儿回去我得再看看论文。”
“好。”
正是饭点,食堂机器运作声‘轰轰’作响。
姜嫄用教职工卡打了饭菜。
两人相对而坐。
她的包在谢忱身边,姜嫄将教职工卡递给他,“帮我装包里,谢谢。”
谢忱接过,扫了眼小小的卡片,印在卡片上的照片清晰,照片里的人长发披肩,将发利落的全部挽在耳后,露出白皙的耳朵,少了张扬多了温婉,却仍旧笑颜明亮。
他没替她装包里,而是顺手装进了自已的裤兜。
“你以前骗我,这个抵债,没收。”
姜嫄:“……”
他竟然还记着当年在清大食堂她拿走他学生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