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洗了许久的澡,等他出来时,姜嫄斗地主都已经玩了好几轮,赚了几万的欢乐豆。
少年压根不敢看她眼睛,仅是对她道,“我好了。”
姜嫄笑,应了声。
收了手机,也去洗澡。
等她出来时,两两目光相对,床头灯光映衬的他耳廓透着红。
浴室水汽将姜嫄白皙的肌肤氤氲成粉色。
室内温度适宜。
在看见她的那刻,那句轻飘飘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就差在脑中无限循环。
洗澡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顷刻又逐渐升温,白洗了……
谢忱挺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但目光又不由自主仅能落在她身上。
在姜嫄吹干头发,上床的那刻,他眼神闪烁,不受控的向她伸手。
姜嫄笑了笑将自已手搭在了他掌心。
谢忱心乱了节拍,轻拽着她坐进自已怀中,长指温柔的替她将滑落的发丝勾到了耳后。
眸色越来越深,一瞬不瞬的望进她眼里。
最终仅是拥着她,怜惜的轻吻上她的唇,手也规规矩矩的仅揽在她腰上,其他过分逾矩的事什么也没做。
温柔绅士到令人心颤。
他抵着她额,指腹仅轻轻摩挲了下她白嫩的脸颊。
红着脸,轻声问她,“我抱着你睡?”
姜嫄眸里带笑,点了点头,“好啊。”
她这么爽快,谢忱迟疑了下问,“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不会。”姜嫄笑答。
谢忱眸色乌黑,比深夜深邃悠长,直勾勾的望着她,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他喉结咽了咽,“谁说我不会。”
他会,只是舍不得,若是她知道他做过有关她的那些梦,绝对不能答的这么笃定。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人,面对自已心爱的人,也会很难控制……
姜嫄食指点了点他红润润的唇,笑容洋溢着明媚与自信,“因为你是谢忱啊。”
三观超正,有教养,会尊重她的人怎么可能强迫她做不情愿的事。
没想到是这回答,谢忱有些意外的轻扬了下眉,眸内藏匿着笑意,“别给我戴高帽,让我有道德包袱,以此达到你的目的。”
姜嫄抑制不住的笑,“脑子还挺好用。”
“还行,比了你差点。”
他的睫毛又浓又长,漆黑的眸恣睢不羁,敛着锋芒笑的温柔缱绻。
姜嫄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轻啄了口。
唇重新触碰在一起时,谢忱唇角微扬启唇回应她,唇舌交绕,化作绵密的呼吸。
-
谢忱回到学校,两人跟以前一样,空暇时会煲电话粥,也会视频连线分享彼此的生活。
姜嫄空着的时间一共就那么多点,闲杂事却挺多,总得抽空,比如高一时见过的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上高中了,成绩很拉跨。
她时不时会占用点他的时间,远程给那个臭小子指导。
有回他实在忍不住,问了句那小子考多少,姜嫄说年级800多名……
全年级一共才多少人。
这已经不是吊车尾了,这特么是吊在悬崖上,他不理解就这成绩姜嫄是怎么耐着性子辅导的下去的。
一想到就这还得占用属于他的时间用来给那臭小子补习,谢忱就更心塞。
姜嫄给孙川皓讲完题,看到谢忱电话立即就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谢忱已显然不悦,“他不会的题很多吗?讲这么久。”
姜嫄听见他幽怨的语气,笑着安抚,“小孩嘛,敢于暴露问题已经是巨大进步了,多问几句很正常。”
谢忱轻抿了下唇,“下次我能不能旁听?”
那小子一直不会,姜嫄这头就要一直晾着他,他也想一直听到她的声音。
孙川皓不会的题会问姜嫄,她空了会讲讲,不得空就让孙川皓自已先做,做完了她会划出重点替他改改,时间是有点久。
姜嫄思索了下,“行,那我问问他,下回我们拉个群。”
“嗯。”谢忱退而求其次,有总比没有强。
没过几天。
再次给孙川皓讲题时,姜嫄问孙川皓意见,“能不能拉个学习挺好的哥哥进来?他也想听。”
孙川皓倒不介意,就是没搞明白,“他学习挺好,还需要补习?”
谢忱进群。
见多了个群聊组,孙川皓在群里问,“是圆圆姐同学吗?你是哪儿不会?大学也需要补习?”
不等谢忱说话,姜嫄拦住孙川皓闲聊的话头。
“他就随便听听。”
孙川皓感觉挺奇怪,但圆圆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两人进入正题,谢忱听了没一会儿,算是知道属于他的时间都被浪费在哪儿了。
听筒另头,打开书‘马冬梅’,合上书‘马什么梅’,连一元二次方程也不会。
谢忱没见过这样的,光听着有种绝望感,是他觉得挺绝望,这得讲到猴年马月去。
但女孩声音始终柔和,“做作业之前要先复习再写作业,双休日趁空整理没学会的知识点,学习不能懒。”
孙川皓挠头,“可公式好多,我记不住。”
“每个公式都有逻辑,是从最基础衍生的,记一个加一点,这样记住最基础的就行。”
姜嫄很会安抚,没有任何不耐的情绪,始终平静,偶尔还会笑着调侃几句,但也仅是调侃。
听姜嫄讲题很有意思,另头实在听不懂就是板凳坐的太高了可能导致注意力不集中,要么就是写字桌太窄影响了发挥。
总之都是外部因素,打死也不承认是他妈人太笨了,主打的就是个绝不内耗。
谢忱听的挺入迷,有点嫉妒那个傻头傻脑的小子,笨是笨了点,但傻人有傻福。
从小就有姜嫄给他讲课补习,这是多么幸福的件事。
姜嫄就像一本书,越读越厚重,爱上她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