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随后,就是见宋贯卿拿着手中的票子塞入了怀中,抬起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哭得哇哇大叫的小儿。
还未曾多看两眼。
一处传来了公公的声音。
“吕大人,宋大人二位是好兴致,皇上请二位去大殿中央详谈……”
吕大人一愣,握紧了拳头接旨。
宋贯卿也邪里邪气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就是错过了吕大人和吕夫人,先行一步去了大殿中央。
从后面瞧,似走路都走不稳。
这场闹剧移到了殿内正中央。
无论是左边席位的,还是右边的席位的,倘若有心,皆可瞧见一二。
姜浓如此看得也是越发清晰了。
看清了那吕夫人的沧桑容颜,她是哭眼睛红肿,脸颊都是肿胀的。
这边的吕大人也是眼睛赤红,想来是因着此事郁结于心了许久。
那个在母亲怀里被吓得蒙了傻了般,不过两岁的可怜孩子,小身子都在颤。孩子很是瘦小,穿的衣裳也不是什么好料子,想来并没有被精心对待照拂。
这边,高座上的皇上,饶有兴致地仔细瞧了那吕大人和那小孩子一眼。
掩饰般咳了咳,问道:“吕大人,你寻这宋贯卿可是有何事?”
吕大人眼睛一下子就是红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是这该死不洁之妇,趁臣不在家!去小月斋,与那些腌臜男子,生下……生下此子!”
吕大人刚是说完,吕夫人就是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只说自已没有。
“臣妇冤枉,臣妇是被人冤枉的……”
吕大人冷哼一声,朝着那吕夫人唾弃道:“你欺我骗我辱我!如今便是让这宋贯卿宋大人看上一看!揭露了你,你便也无话可说了!”
皇上显然是不想再看这夫妻二人争论之场景,对着宋贯卿道:“宋爱卿,你便是为吕大人看看,此子可是吕大人之子,与吕大人有何干系。”
如今圣上发了话,宋贯卿也多了几分稳重,低头朝着那不足两岁的孩子看去。
不过是一眼,就是收回了目光,朝着皇上那里鞠了一躬:“皇上,臣已看好。”
皇上:“宋爱卿果然是奇眼,只此一眼就是已然分辨。”
那吕大人此刻也是神色有些紧绷,站起了身,扣住了宋贯卿的胳膊。
“此孽子可是我儿?”
“是你儿子。”
宋贯卿声音不紧不慢,回荡在殿内。
引得殿内一片静谧。
片刻后,只能听到那吕夫人失声痛哭声,众人才是回过神来。
那个吕大人双目瞪大,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那堂内跪着的妻儿,又指了指宋贯卿,使劲跺了跺脚,声音如同撕裂开来,大喝一声。
“胡言!这孩子,这孩子怎会是我儿?”
“他与我生得分毫不像!怎会是我儿?”
说到了此处,那吕大人就是绷着胳膊,使劲地指向了宋贯卿:“你可是和这毒妇密谋,收了她的银钱,便是说谎诓骗我!骗我认下此等私生孽子!”
宋贯卿那本是漫不经心的神色在听到了吕大人的话后猛地一凛。
身子便是站直了,对着吕大人开口:“这孩子是你的,你反倒是不乐意了?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官可不管你夫人可有去过那小月斋,她生的此子正是你的!”
“本官不屑骗你。”
吕大人声音猛地拔高:“什么狗屁神眼!你是如何看的,他与本官生的分毫不像,凭什么说此子为我所生?以本官看来,你这眼睛分明是假的!糊弄我等!”
听到了此话,宋贯卿丝毫未见气恼,反倒是冲着这吕大人嗤笑了一下,指了指那孩子:“这就是你等瞧不清看不见的!那孩子,分明是像极了你。你可知,在我眼中他那张脸,只有你和这吕夫人能生得出来!”
“你这般的凡眼看不清,恐怕是因他如今太小,在贵府上也未曾被人照料好,饥一顿饱一顿,才脱了像,瘦成了这般。”
说着,宋贯卿就是看向了那抱着孩子抽泣的吕夫人:“吕夫人,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最为清楚,为何不辩驳一二?”
吕夫人听了此话,便是放开了孩子,朝着宋贯卿磕了一个响头:“谢大人还我清白,大人说的一句,顶我百句千句,臣妇是有口难言,吕代福他根本不信我,笃定我去过小月斋那种腌臜之地!”
说罢,吕夫人便是对着皇上和皇后使劲磕了头:“自流言四起,吕代福便是欺我辱我,不将我当人看,便是在府内,我与我儿过的猪狗不如……吕代福他分明不是个东西!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为臣妇做主!”
吕代福是吕大人的大名,这是殿内许多人都知的。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便是道:“既是妇人之事,便是皇后来处置吧。”
皇后也未推辞,望着那吕夫人问道:“你想让本宫如何给你做主?”
吕夫人再次朝前磕了一个响头:“吕代福欺我辱我母子,臣妇欲要归娘家,他多次阻挠,将我母子二人困在院内,折磨侮辱,如今幸得有宋大人作证,还我母子二人清白之身,还望皇后娘娘降下旨意,许臣妇与吕代福和离,一别两宽!允我归回娘家。”
吕夫人此话一出,那边的吕大人便是大吼了一声。
“你这个娼妇!与人厮混,还如此嚣张,竟还想与我和离一走了之!你当真以为那宋贯卿之言,我便信了!你此等恶性,当在我吕家当牛作马,偿还罪恶!我……”
“放肆!”
只见皇后娘娘起身,面色难看,出声制止。
“本宫竟没想到吕大人这般气量胸襟,满口的污言秽语,娶妻而不敬妻,有子而不养子,如此行径,本宫瞧着,两厢就是分开的好,莫要徒添罪孽!”
吕夫人听了此话,当即就是跪在了堂上,谢皇后娘娘凤恩。
可那吕大人却是听得双目赤红,人都是站不稳了,气得直哆嗦,抖着的手指着吕夫人,又指向了一旁站着的宋贯卿,撕扯着嗓子道。
“宋大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包庇毒妇,害我背负虐辱妻的罪责,你还不快说!你方才尽是胡言!”
见那宋贯卿不为所动,这吕大人跪着朝皇上和皇后娘娘哭诉道:“圣上!娘娘!万不可听信了这娼妇之言,宋贯卿他这般庸碌,德行有失之辈,本就是坑蒙拐骗的行径,可莫要听信了他的胡言乱语!”
这边的皇上显然也不满吕代福此态:“吕爱卿可是喝醉了酒,要醒醒脑子。”
这边的宋贯卿垂眸藐视了吕大人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京都众人,谁不知你吕大人爱听信谗言,心眼极小,眼光极差,一脑门的糊涂账,分不清对错真假……”
“胡扯!”
只见那吕大人痛斥完后,猛地爬了起来,不知何时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银钗,便是朝着那宋贯卿的眼睛扎去,“什么神眼,分明是坑蒙拐骗的假眼!本官这就替圣上铲除奸邪!”
说罢,这吕大人就似疯癫了一般,朝着那宋贯卿不管不顾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