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画面还是非常离谱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被一个看起来正值青年的人吓得失魂落魄,足以见墨白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有多强大!
这幅场景看得周涅在旁边直咂舌:“难怪人家是上位者呢,这气场也太强了,估计我要是叶胜怀也恨不得在这一刻把自己的祖宗八辈交代给他。”
极短的时间内,墨白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陈灵的死确实是像辛沉调查的那样,和叶胜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之前在nemesis说得话让叶胜怀放错打乱,只得在今天上午十点的时候效仿海瑰玥的方法封口。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马萍和周涅恨不得直接上去抽叶胜怀一个大嘴巴,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叶星尘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偏偏对待她的时候仿佛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似的。
阿清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在一旁认真道:“大概是因为叶星尘会令叶胜怀想起陈灵吧。其实叶胜怀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无欲无求、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其实最是自卑,自卑到一定程度之后,盛极必衰,表现形式就是自尊心反而会特别强。而这么多年来,陈灵无论哪方面都远远胜过他,偏偏叶胜怀既接受不了陈灵比他优秀,又舍弃不下陈灵带来的优越的物质条件。长时间处于这种极端分裂的精神状态之中,他的心态已经彻底扭曲了。估计在这个世界上,叶胜怀最恨的人,偏偏就是对他最好的陈灵……而叶小姐又是陈灵女士的女儿,一看到叶小姐的脸,估计叶胜怀就不可避免地会想到陈灵吧?”
这么一通解释下来,马萍似乎能理解了几分叶胜怀这令人无语的脑回路。周涅更是恶狠狠地啐了一声:“这种人就是犯贱!既要又要!别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呢,结果这厮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一些小事情迫害别人!这种人赶紧他妈的下地狱吧!”
看着周涅激动的样子,阿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因为他一直有一个特别想不通的地方。
按理说,叶星尘应当是最能看清楚叶胜怀和蔼面具之下扭曲内心的人,而且她无比聪慧,甚至已经知道叶胜怀的手上已经攥了陈灵一条命,为什么偏偏故意说这些话去刺激他?古代带兵打仗的时候,如果想生擒别人,势必要悄悄进行,或者是在明处给别人留下一条退路,一旦别人生出决一死战的心来,往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穷寇莫追就是这个道理。
他不相信叶星尘不懂这个道理。
直到好几天之后,辛沉才彻底苏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墨白的脸庞,下额处一层浅浅的青色胡渣,使得整张脸显得有些疲惫。
看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墨白的脸上最先显露出的是欣喜的表情,找了医生检查说应该一切都没有大碍之后,墨白又做回了原位拿起床头柜的一个苹果静静的削着,一句话都没说。辛沉下意识觉得他是生气了。
好半天,两人都没说一句话,直到辛沉主动挑起话头。
眨了眨眼,辛沉无比诚恳的问:“有水喝吗?”
墨白坐着没动,朝着她冷笑一声:“怎么没渴死你呢?”
不明白他在抽什么风,辛沉皱着眉望着男人的脸没说话。结果这个表情似乎惹得墨白更加气愤:“叶星尘,你真的挺有胆子的。已身入局,要是撞死了撞残废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当真一点都没考虑过?就为了叶胜怀这个一个人渣,值得吗?”
心下知道墨白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切,辛沉咬了咬唇,把头撇向了一边,不去看他,道:“我这不是没事?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包括那个叶胜怀贿赂的那个司机也是我一手安插过去的,会有什么事?之前我虽然从姓肖的那边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和真相,但是根本没有证据!我只能诓叶胜怀我手里有他的罪证赌他会不会铤而走险,然后形成新的罪证……除此之外我有什么别的方法?”
顿了顿,辛沉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叶胜怀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我是诓他的。他选择的地方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去,姓肖的又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人证在法律上的效应也不是很高……但他就是不敢赌,一旦动摇,他就彻底入局了。”
墨白的眸中尽是冷沉,他陡然站起身,朝着辛沉一步一步走过来,两个人距离得十分近,辛沉甚至能够看到墨白细腻的毛孔,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叶星尘,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神仙?司机是你安插过去的又怎么样?要伪装得真实司机必定还是会真的开车撞你,这个角度如果再偏一点呢?如果司机的油门没有控制好呢?这些因素你全都没有考虑进去?陈灵已经死了,如果你想报仇完全可以告诉我,何必用这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玩崩的办法?还是说让别人担心你就这么开心?”
被墨白的话语激怒,辛沉拧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
话还没说完,就被柔软的唇堵住!
辛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墨白就这么吻了过来!和之前在姜愈面前作戏时温柔的吻法不同,此刻的墨白更像是一只克制隐忍的狮子,带着浓浓的报复意味,撕咬着,舔舐着……辛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和反抗,可惜刚刚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根本动弹不得,任由墨白攻城略地。
感觉原本就不算充裕的氧气在这个吻的掠夺下越来越稀薄。
最终,辛沉终于一个卯足了劲儿,挥手给了墨白一巴掌!
“混蛋!”辛沉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说不清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呼吸不稳,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唇瓣上蔓延开来,是血的味道。
“嗯。”墨白眯着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原本如黑雨般的眼睛竟然折射出如琉璃般的浅褐色,他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勾唇承诺道:“如果你下次还敢干出这种事的话,我不介意再混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