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的夜晚,永远流光溢彩,如果从高空俯瞰,很像似在观看一小片坠落人间的不规则星河。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尽可以用来形容它。
令人着迷,却又永远不属于任何人。
在流淌着灯光霓虹的城市公路上,一辆路虎揽胜正在沉稳地向前奔行。
赵春甲坐在车内,正在跟岳父打电话:
“林小凰跟我说,她已经认了钱权做干弟弟,钱也顺利送出去了,听她的语气,她这个弟弟认得还挺真心的。”
“救命之恩,非同小可,换做任何人,也无法等闲看待。”
“嗯,”赵春甲赞同,“主要她女儿也在,设身处地去想的话,不要说救命之恩,他若能帮助白玉破关,我都感激他一辈子。”
“白玉练武的事情不用强求,相信她就行,时机到了,自会势如破竹。
“林小凰有没有提起钱权跟她说了什么?”
“说是送了她和她女儿两块玉环作为回礼,别的没说。”
黄平湖那边沉默三秒,道:“我知道了。”
“对了爸,还有个事,之前网上不是在传钱权冲向叉车的那个视频吗,我让卢敖看了,他说钱权身上有真功夫。”
卢敖是赵春甲的贴身保镖兼头号打手。
黄平湖“嗯”了一声,道:“回头去中海,见过面再说,我现在心中对他也有很多好奇。”
谈完钱权,赵春甲又问了别的事情。
……
“卡奇亚,你是个好女孩,即便在我们中国,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也不超过3000万。”
在哥本哈根的一个广场上,一个年轻的中国道士正满脸诚恳地跟一个肤白貌美、金黄头发的丹麦女孩说话。
“3000万?”女孩表情错愕,她们国家都没1000万人。
“你知道的,我们国家有14亿人口。”
“噢,我知道,中国有很多人!”女孩恍然,“你的意思是,在14亿人中也找不出3000万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女孩?”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本来可以说300万的,但我生性老实,不懂怎么说假话哄女孩子开心,尤其是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如果对你说假话的话,会被上帝怪罪的。”
名叫卡奇亚的女孩娇羞一笑,道:“张,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卡奇亚,请你原谅我违背自己的诺言,无法在这里陪你三年。
“我的前女友险些遭遇一场可怕的车祸,她现在很需要我,尽管我已经不再爱她,但我仍旧不能将她弃之不顾,那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当做的事。”
“张,我理解,去做正确的事吧。”卡奇亚显然已被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感动。
“忘了我吧,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张!”
当天下午,一个姓张的年轻道士踏上回国的班机。
……
周日。
钱权应李知一之邀,去了交大,先跟“二九十八”进行了三局象棋的巅峰对决后,又跟李知一下了一盘围棋。
他震惊地发现,对方的围棋棋艺进步神速,感觉已经领先自己至少两个段位。
“你学的好快。”钱权赞叹。
“初级的围棋很容易,我在写‘三九’的时候,边写边学,很快就学会了。”
“好吧,看来这是天赋,我也要继续努力。”
李知一看着钱权突然眨了眨眼,说:“在我象棋追上你之前,你围棋恐怕追不上我。”
“姑娘你这话说得有点嚣张啊。”钱权道。
李知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二人关系渐熟,这种简单的玩笑问题不大。
钱权又试了一下李知一写的围棋程序“三九”,惊讶地发现那真的是个指导性的程序——
它落子后,会显示适合对手落子的点,以及对手无法落子的点。
“这个好用的啊,感觉稍作改进可以推广。”钱权道。
“为什么?”李知一问。
钱权本来想说可以赚钱,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大概率也是不缺钱的主,道:“推广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
李知一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感兴趣,还是不知道怎么推广。
钱权也不强求,准备回头提醒她哥哥一句,做不做看他们自己了。
临回学校前,跟李知一下了一盘象棋,总算把围棋丢的场子找了回来。
但发现对方象棋水平的进步也是真的大。
钱权再次感叹,一个高智商且做事专注的人,很难不成功。
……
下午回到学校,钱权接到白沅芷学姐5000元的转账,这是发工资了。
“谢谢老板。[憨笑]”钱权回道。
白沅芷先回了个捂嘴笑的表情,然后问:“现在有空吗?”
“有空,咋了?”
“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好啊,在哪?”
“我们在南操场等你?”
“没问题,马上到。”
钱权直接去了南操场,到地方却只见到白沅芷一个人,一身运动服,清爽干练。
“学姐。”钱权上前打招呼,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其他人。
白沅芷表情稍显无奈,道:“他马上来。”
话音刚落,钱权察觉到身后一道疾风朝自己袭来。
这次他没有躲,伸手接住“暗器”,转身原路扔回。
一个身穿夹克、相貌帅气、胡子唏嘘、形象落拓、扎着道士头的青年接住“暗器”,笑着说:“不用惊慌,一个小小的试探罢了。”
说着,展示了“暗器”的真身,太极兔。
并没有半点惊慌的钱权打量着那个青年。
“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小师叔。”白沅芷按着额头介绍道。
“武当张想尔,一个低调的高手,未请教?”青年目光清亮,注视着钱权。
“小弟练过两年功,尘世间一个迷途小书生——钱权。”
“你这台词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啊。”张想尔摸着下巴。
钱权笑而不语。
“小白跟我提过你,练咏春的?”
“是的。”
“很好,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欺负过小白,行事非常嚣张,今天家长来了……”
白沅芷无奈打断道:“小师叔,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欺负我?”
“小白,你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张想尔摆了摆手,继续看向钱权,“众所周知,我是个非常护短的人,所以今天我既然来了,自然要替小白找回场子。”
钱权看着他,心里也是暗暗惊奇,倒不是看出了他接近返璞归真的功夫修为,而是发现他身上“包裹”着一圈非常粗壮的桃花运,和没道理可讲的财运。
那财运也不是追逐而来,就是硬塞到他手里的,从他出生那一刻,就自然拥有了。
投胎这种技术活,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按钱权的推测,张想尔如果一心去追名逐利,反而会失去这种财运。
“嚯,你小子还会看相?”张想尔微微偏头,面露好奇。
钱权一笑,不置可否,问:“你想怎么找回场子?”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想尔举起手里的太极兔,“同样的游戏,但角色互换,我扔,你抢。”
“好啊。”钱权爽快答应。
“很好,很自信,希望你可以保持这种自信,来吧!”
张想尔说罢,将手里的太极兔猛地向上一抛。
几乎同时,白沅芷看到钱权一记直冲拳,带着破风的声音攻向小师叔。
白沅芷心中震惊不已,这是他全力出手的状态吗?
“诶诶,你等下,等下,我还没……”张想尔边说边一手化开那一拳的劲头,同时身体向后退半步卸力。
钱权一拳逼退张想尔,回手接过太极兔,道:“抢到了。”
“你这是偷袭!攻我不备!这局不算!”张想尔义愤填膺道。
白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