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叶清漪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春兰赶紧给叶清漪递上帕子，夏荷去拿了个披风给叶清漪披上。
“郡主，更深露重，还是不要在院子里了，咱们进屋去吧。”
“今晚的星星真好看，我想多看会儿。”
叶清漪双手托腮，坐在凉亭里望天发呆。
古代没有工业污染，只要不是阴天，每天的星星都很美。
这么美的星星，叶清漪想多看几眼。
万一哪天触发了什么机缘再穿回去，那可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星星了。
不过说实话，自从和离之后，过惯了锦衣玉食使婢差奴的日子，叶清漪还真不太想回去了。
彪子在她身后的石桌上，一边嗑瓜子儿一边把今天整理到的八卦新闻讲给叶清漪听。
“美人儿，那个陆玉娇被人买走了。”
“什么？”叶清漪愣了一下，才问春兰：“军妓也有人买吗？”
春兰脸羞得通红，硬着头皮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不如奴婢给您叫烈火来问问？”
叶清漪点了点头。
春兰立即冲院子的某一个角落打了个手势，烈火就出现了。
叶清漪揉了揉额头：“我如今已经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了，你们就不必在树梢上呆着了吧？明天起，每天两班倒，每队隔天休息。”
烈火立马紧张了起来：“郡主可是嫌弃我们兄弟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叶清漪好笑道：“烈字班的兄弟年纪都不小了，都有家有口的，我好心让你们排班，有的时间去休息，能回家陪陪家人，这还不好？”
“多谢郡主美意，但是兄弟们不需要休息，我们不累！”
秋菊在一旁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步，对叶清漪道：“郡主，隔日一休确实有点频繁了。而且每日两班，当值的时间也比较久，护卫们还是很辛苦。
不如奴婢明日排个表您看看，让护卫们每日三班，轮流休息，如此安排可好？”
叶清漪盯着秋菊粉嫩的俏脸看了一会儿，才笑了笑道：“好。不光是烈字班，你们春夏秋冬也这么排一下。
还有下面伺候的，你都给排排，每个月至少要保证休息四天。
女孩子特殊日子里若是身体不适，可以找你们请假，多休息两天，不扣月钱。”
这回轮到秋菊和烈火一起脸红了。
谁都没想到叶清漪会把女子小日子的事儿当着众人面说。
叶清漪一个现代人还真没什么感觉，说完了才想起来这里是古代，只得尴尬地干咳两声。
“那个……我是想问你，军妓也有人买吗？”
烈火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憨声道：“回郡主，军妓是贱籍中的贱籍，自然也是可以买卖的。
咱们大毓的军妓大多是战俘或是犯了重罪的最烦家属，若是无人给她们赎身，而她们又生了孩子，那她们的孩子也是贱籍，男子为奴，女子为妓。
所以军妓营里的女子都会使尽浑身解数诱惑男人为她们赎身。”
叶清漪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已经知道这女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了，还怎么往回娶啊？
难不成整个营房都是连襟？
“当真有人会去给军妓赎身？”
这一回，烈火的神色变得十分怪异，停顿了片刻才回复。
“回郡主，在咱们大毓朝建朝初期，是曾经有一位军妓被一位百夫长看上，然后给赎身。
而这位百夫长自从赎了这女子，就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升，不出三年竟然成了将军，这军妓便也成了将军夫人。
事后应该是这位将军夫人为了给自己正名，便宣扬说自己是福星，是那将军慧眼识珠，才给自己带来了后半生的荣华。”
“所以，这番话就传到了军妓营里，军妓们都觉得自己也是福星，能捧出一个将军？”
叶清漪觉得像是听了个离大谱的故事。
但她依稀记得五代十国的时候，确实有一位皇帝的生母就是军妓。
所以这事儿搞不好还是真的。
烈火仿佛看出叶清漪不信，便鼓足了勇气说道：“那位将军不是别人，就是淑妃娘娘的曾曾祖父！”
“噗！”叶清漪一口茶喷出去，春兰和秋菊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拭。
叶清漪这回可是吃了个大鲸。
这种事儿，烈火都知道，景徽帝又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这档子事儿还能让淑妃进宫，还位列四妃！还生了个儿子，这儿子居然是原书里继承皇位的大赢家！
叶清漪打心眼儿里感慨了一句——大毓朝的民风可不是一般的开放啊！
叶清漪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烈火交代：“陆玉娇被人买走了，我要知道她是被谁买走的，为什么买她。三天之内，我要你们找到陆玉娇，并且盯着她，和她背后的人！”
彪子还特地卖了个好，扑棱着翅膀飞到烈火肩膀上说：“我知道我知道，买她的人叫二狗！”
烈火还以为彪子说的二狗是那个已经死在流放路上的陆临轩，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他们查出买了陆玉娇的人真的是叫二狗，这二狗只是个普通的大头兵，烈火才对这只灰不出溜丑了吧唧聒噪的鸟儿有了些许敬意。
真是鸟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天，叶清漪才起床就看到了秋菊草拟的排班表。
不得不说，即便是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这份排班表，也是排得very nice。
叶清漪下意识看了一眼春夏秋冬的排班表，又对照了一下烈字班的排班表，不由得扬了扬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