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阳突然不顾礼仪冲进来,对冯氏大喊:“母亲!您累了,别说了,赶快休息吧!”
可冯氏却像是中邪了一般,继续哭喊道:“为什么不让我说?我有说错吗?这府里只有我是从大门抬进来的夫人,那个贱人凭什么也能做夫人?
我才是武国公府的女主人,只有我才能生孩子,那个贱人她早就该死!该死!
凭什么我的瑶瑶丢了,她却能顺利生下一个女儿?
凭什么我的瑶瑶要遭那份儿罪,她的女儿却要嫁给司空的嫡孙!
我的日子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笑着活!”
萧亦阳急得想要堵住冯氏的嘴,可叶清漪一扬手,萧亦阳只觉得左膝一疼,便走不动了。
冯氏此时已经濒临疯癫的状态,还在喃喃着:“只要我在,她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妾!
既然不想做妾,那就不要再活着碍眼!我就是要她死!妖猫不杀她,我杀!
那个贱人,我剖开她肚子的时候,她还在求我饶了她的孩子!哈哈!我怎么会饶了那个孽种!
这国公府是我儿子的,国公府的一切都是我的儿子的!她想分一杯羹,做梦!
即便是她那个女儿,我也绝不会让她嫁入高门!贱人的女儿也只能是贱人,那个云秀,只能去做妾!”
冯氏的院子外面,不知何时已经站着慕容烨和武国公,还有脸色比翔还臭的萧郎秋。
冯氏的话,算是招认了自己就是这场凶案的主谋。
而亲生母亲犯下杀人的过错,萧郎秋的仕途就算是走到头了,萧亦阳也不能再参加科举。
两兄弟十几年的努力,就因为母亲的一时糊涂,全都白费了。
武国公此时已经说不出什么,半晌,才忽然给慕容烨跪了。
“殿下,可否看在老臣一生忠心的份儿上,让这罪妇自行了断,此事到此为止,也算她一命偿一命了。”
慕容烨看着武国公一个头磕在地上,才伸手扶起他。
“国公爷说笑了,国公夫人何罪之有?杀人的,明明是她的侍女。”
慕容烨指了一下冯氏床边,站在阴影里的那个人。
照理说,用一个侍女换国公夫人,这是武国公稳赚不赔的交易。
可武国公看到慕容烨指了那个侍女,却立即摇头:“不,不应该牵连无辜的人,还是把这犯妇处理了吧!”
慕容烨的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萧亦阳,又看了一眼萧郎秋。
“武国公,你可想好了,若冯氏的罪名定下了,你两个嫡子的前途可就尽毁了。国公府的牌子,怕是也要摘了!”
武国公身子一颤,被萧郎秋扶住。
萧郎秋在武国公耳边低声说:“父亲,您真的要毁了萧家吗?”
萧郎秋袭爵,即便武国公府要降爵为武国侯府,起码也是上层世家。
而萧亦阳若是能从科举的路线博一条出路,萧家下一代便是清流世家。
可若冯氏被定罪,他们俩的前程就都毁了。
“父亲,若是我和三弟的前程毁了,您觉得,云秀妹妹的婚事还能保得住吗?若是云秀妹妹的婚事黄了,您觉得,梅夫人会死得冥目吗?”
武国公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萧郎秋便做主,对慕容烨拱了拱手:“多谢诚王殿下体恤!微臣这就让人把那侍女捉拿归案!”
萧郎秋给身后的长随使了个眼色,长随咬了咬牙,低头冲进去,一刀捅进那侍女的胸口,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又是一刀、再一刀、又一刀……
一股热血喷涌而出,喷溅在冯氏的脸上。
冯氏像是才从梦境中醒来一样,忽然哭嚎了一声:“瑶瑶!我的儿啊!——”
便晕了过去。
叶清漪捂住鼻子,带着春兰出来,对慕容烨感叹了一声:“完了,死透了。”
慕容烨看了一眼萧郎秋。
萧郎秋不敢抬头,跪下拱手对慕容烨道:“家母病重,恐怕活不过三日,剩下的时间,就让我们兄弟几个,在家母床前尽孝吧!”
慕容烨带着叶清漪转身就走,再没搭理武国公府后院儿的这些腌臜。
武国公府第二天便传出国公爷重病卧床的消息。
三日后,冯氏因“伤心过度”病故。
这都是后话。
慕容烨和叶清漪出了武国公府,叶清漪小声说:“那个侍女就是苏兮月。宫里的萱萱应该就是陆临轩。可是还少一个人——陆玉娇呢?”
慕容烨道:“我已经让我的眼线盯着宁王,但至今都没有找到有关陆玉娇的线索。不过那个英夫人,倒真是个妖魔般的人物,竟能把陆临轩一个大男人,变成另一幅模样,还能躲得过验身?”
“岂止是验身!你忘了你把萱萱扔进辛者库,让那些太监糟蹋的时候?那些个太监可是对他做了很多事,但都没有发现萱萱是个男人!”
即便是阉割过,同为阉割的男人,那些太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除非,萱萱脱了衣服,也一样是个女人!
叶清漪咋舌。
英夫人岂止是牛,简直是牛掰普拉斯啊!
这简直堪比现代的变性手术了!
“其实找陆玉娇也是为了找英夫人,你有没有想过从另一个途径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