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立即有人在心里暗骂,这个老东西真是狡猾。
他家的嫡长子本来就是个习武的料子,早就想追着叶家军去立战功了,这会儿还在景徽帝面前刷了个好感。
接着又有人站出来附议:“臣也愿意把臣的嫡长子和次子送去叶家军历练!”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景徽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慕容烨,也要气笑了。
服兵役是个好事儿,但慕容烨找的这些个愿意献出嫡子的,嫡子不是习武的,就是个纨绔,当爹的早就想送走的那种。
可是这些人在朝中说话也都是有分量的,有这些人牵头,刚才那群老顽固即便不乐意,也反抗无力了。
景徽帝大手一挥:“服兵役是个好建议,我大毓男儿就是应该有铮铮铁骨,才知道以后不用让女人去为了国家安定而做牺牲!此事,就诚王牵头去办吧。”
如今宁郡王倒台了,大家都知道,诚王是最有可能的储君。
除非景徽帝在这个位置上再坐十年,等着贤妃和德妃的儿子长大。
但等那两个小皇子长大了,诚王的势力怕也是夯实了,根本无法动摇。
所以当众人隐隐发现,一直是保皇党的叶家军逐渐倾向于诚王的时候,也就没多奇怪了。
散朝之后,景徽帝把叶暮辞叫去御书房议事。
君臣俩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此刻,景徽帝盯着叶暮辞看了许久不说话。
叶暮辞忽然就有点心虚。
“陛下,您有话直说,这么含情脉脉的,臣恐慌!”
“我呸!”景徽帝没好气地白了叶暮辞一眼,冷声问:“朕来问你,你打算如何对沁雪?”
叶暮辞的眼神有些许慌乱,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嚅嚅道:“臣……配不上长公主。”
“屁话!叶暮辞你就是个废物!你以为朕为什么封你为一等公?朕就是为了让你配得上朕的妹妹啊!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没把她拿下!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景徽帝说着,掀起袍子走下来,坐在叶暮辞身边,拍着他的手,像两人少年时一样。
“叶暮辞,五年前朕来问你,你说仗还没打完,不想让长公主牵肠挂肚。可现在早就无仗可打了,你还在等什么?等你们俩都老得眼瞎耳聋了才往一块儿凑?”
叶暮辞老脸一红,低声道:“陛下,臣以前是不敢,现在是不能。清漪和诚王如今有情,臣若是娶了长公主,岂不是乱套了?”
“哪儿乱了?这不是挺好的么!亲上加亲,咱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文帝还娶了自己的侄女呢!你怎么这么顽固!”
景徽帝白了一眼叶暮辞,这个老顽固,也不知道长公主和王璇玑都看上她哪儿了。
叶暮辞没说话,眼睛却落在景徽帝腰间的荷包上。
景徽帝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嘲地笑着,把荷包摘下来放在桌上。
“这玩意儿是沁雪和清漪按照璇玑的绣工仿制的,为的是给朕日日佩戴解毒。她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朕都知道。”